赵允晟再一次情真意切地感受到自己错过了多么好的姑娘。他强忍着泪,哽咽道:“好。”其实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唯利是图的恶人,他们体面地分开,时间会抚平一切裂痕和悲痛,就好像从未有在一起过。/婚礼变故,安祝惊讶地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她能坦然地面对别人的打探和询问,也能迅速进入到工作状态。这是好事。可闫宁总是不放心安祝,便又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每天忙个不停,除了打扫卫生,还要给安祝做饭。
赵允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哆嗦着嘴唇:“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吗?”
“是。”
安祝点头:“当你出轨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觉得出轨无所谓,就请不要太双标,既然你能出轨,那我自然也可以,我倒是不介意我们成一对开放式伴侣。”
她眼底凄凉,露出嘲弄地笑:“赵允晟,你希望我们之间变成那个样子吗?”
赵允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羞愧地低下头。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
有些人就是又贱又贪,什么都想要,又没本事都要,于是就抱着侥幸心理,结果等到东窗事发,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安祝讽刺几句便失去了兴致,她很想再说些更伤人的话去报复赵允晟的背叛,可是看着曾经的情人成了如今这副德行,又觉得连跟他说一句话都嫌累得慌。
“好了,你不用回答我,我们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既然已经决定要分开了,那还有很多东西得分清楚,就从这个婚房谈起吧。”
在京城买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本两人都是租房,自己住着还可以,但为了结婚,赵允晟硬是咬着牙掏了个首付,主动在房产证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赵母原本是不同意的,她说要么安祝出一半的首付钱,要么房产证上只写赵允晟一个人的名字。
为了避免麻烦,赵允晟就没把加上安祝名字这事告诉他妈,安祝当时还挺感动的,自觉承担了房子装修的费用。
装修费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而且没有全包,很多地方都是安祝自己亲自设计的,没有经验,就去网上搜各种视频学习。
当时的她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钱可以谈,可以要回来,但是这些心血,终究还是白费了。
安祝掩下眼里的伤感。
“房子是你买的,自然全归你,你只需要把装修的钱还给我就好,回去我把明细整理出来,一分钱都不会多要。如果你一下子拿不出来,也可以分期还给我。”
赵允晟知道自己辜负了这段感情,深深地伤害了安祝,也知道安祝不会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原本打算,无论安祝提出什么要求,就算她要赔偿,要他折一半的房钱给她,赵允晟想自己也是会同意的。
可是安祝并没有,她甚至很贴心地为他考虑,知道他的钱基本上都拿去交首付了。
赵允晟再一次情真意切地感受到自己错过了多么好的姑娘。
他强忍着泪,哽咽道:“好。”
其实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唯利是图的恶人,他们体面地分开,时间会抚平一切裂痕和悲痛,就好像从未有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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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变故,安祝惊讶地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她能坦然地面对别人的打探和询问,也能迅速进入到工作状态。
这是好事。
可闫宁总是不放心安祝,便又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每天忙个不停,除了打扫卫生,还要给安祝做饭。
安祝好几次都叫她不必做这些,但是闫宁就是固执地不听,安祝也逐渐放弃。
“从前妈妈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照顾你,有这机会可不得好好珍惜,万一以后……”
几天相处下来,闫宁总是说这些有的没的话,好像她就要不在了。
安祝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问,闫宁却什么都不肯说。
在发现闫宁躲在厨房捂着肚子面露痛苦时,安祝终于忍不住着急又慌张的质问:“妈,你怎么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因为担心而形成的严肃。
这当然不是在责怪谁。
闫宁却像个做错事被抓个现行的孩子,她不太敢看安祝的眼睛,低着头把饭菜端上桌子,故作轻快道:“我能有什么事,可能就是昨天吃坏东西了吧,肚子有点疼,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安祝显然是不信的,她凝视着闫宁,见闫宁又转身进厨房拿碗筷,她忍无可忍地把碗筷从母亲手中夺下,拉着闫宁就要往外走。
“我带你去医院。”
闫宁一听去医院,连连摆手:“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可不去医院。祝祝,妈真的没事。”
“我没说你有事,但是去做个体检也是好的。”
安祝坚持,她当然希望闫宁没事。
母女俩一个比一个犟,谁也拗不过谁,就这样僵持在客厅,最后还是闫宁败下阵来,她叹了一口气:“总要把饭吃了吧,妈妈好不容易做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安祝也冷静下来,松开母亲,她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只有沉默的互相夹菜。
安祝下午请了假带闫宁去医院。
她虔诚地乞求老天爷,闫宁真的只是吃坏了东西才会肚子疼。
可是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她愣住了,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却怎么也听不懂。
肝癌。
晚期。
生命仅剩下几个月。
之前办公室里的中年老师总是感慨,人到四十岁是最艰难的年纪,自己不再年轻,上有老人生病需要照顾,下有小孩上学需要操心。
安祝知道母亲早晚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但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她还不到三十岁,还没有成家,还没有小孩。
她以为这是最好的年纪,可为什么现实tຊ总要这么残酷?
“祝祝,妈对不起你。”
闫宁看着身形飘摇的安祝,也红了眼眶。
“你早就知道你生病了,对不对?”安祝无力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祝祝,妈妈没用,总是拖累你,这一次,妈不想再这样了。”
“你觉得这是拖累?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走了,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走了,让我这样眼睁睁看着你走了,我会有,会有多难过……”
安祝克制着自己,她不想冲闫宁发火,可是所有的情绪犹如脱笼的困兽。
迷惘,痛苦,愤怒,懊悔。
她看不清前路,也迷失了自己。
其实她更多是生自己的气。
安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坐下来与母亲谈心。
她尊敬自己的母亲,却也疏远她。
高中三年她在原封上学,大学时又跑去京城,毕业后也留在京城,而母亲却一直守在老家的村子里,远远地望着她离去时的背影。
安祝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冷血下去,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血缘与亲情是这个世界最难解的结,当得知母亲即将死去,所有过往受到的伤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她只是清楚地知道,她不想母亲死,不想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人,也完全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安祝不想闫宁死。
医生给了她们两个选择,可以入院接受治疗,或许可以延长寿命,也可以直接放弃治疗,用最后的时间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我不住院!那要花好多钱嘞。”
闫宁死活都不肯接受治疗。
“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有钱。”安祝最怕的就是闫宁为了省钱才不接受治疗。
闫宁小声嘀咕:“你的钱都拿去装修了,手头上哪里还有钱……”
她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止了声,小心地瞥了一眼安祝,见安祝神色如常才渐渐放下心来。
“想有总是能有的。”安祝轻声道。
虽然在母亲面前表现地坚定,其实安祝自己心里也没底。
她有些迷惘,思绪很乱,不知道这两个选择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她多么想尊重听从自己母亲,可是又多么想让母亲活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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