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祝挂掉了电话,拘谨地站在门口:“你……”她试探性开口:“你要进来吗?”谢向延觉得发展方向有些超出预期,一时之间晕tຊ乎乎的:“好啊。”他走了进来,茶几上有一盏小台灯,微弱的灯光照亮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屋内的物品也有些乱。安祝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没怎么收拾,我去给你倒杯水。”“好。”其实是打算搬去和赵允晟一起生活吧,谢向延没拆穿她,甚至还有些庆幸,他们目前还没有同居。
去安祝的婚礼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是为了获得她联系方式的托词。
谢向延很讨厌这场婚礼,因为新郎不是他。
他不想去。
这对他太残忍了。
可是他还是很想见她,如果参加了她的婚礼,那是不是也算是参加了她的人生大事?
冯自乐看不下去谢向延这颓废的样子,他提议:“要不,延哥你去抢婚吧,兄弟我陪着你。”
这些年,谢向延是如何过来的冯自乐自然都看在眼里,安祝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为了兄弟的终身大事,暂时抛去一些伦理道德又何妨?
冯自乐试图自圆其说。
可谢向延丧气地摇摇头:“不行,这样她会更讨厌我的。”
这么怂可不是谢向延的做事风格,可是遇到安祝,什么不合理都会变得合理。
见他如此,冯自乐也没辙了:“那就这样看着她跟别人结婚?”
谢向延缓缓抬起眼皮,瞳孔有些涣散,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轻声说:“她可以和别的男人结婚。”
这回轮到冯自乐彻底惊呆了:“什么……延哥,看来你真的变了。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孤独终老?”
“如果她婚姻幸福,我大概真的会孤独终老。”
“但是——”谢向延话锋一转,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据我所知,她挑的那个男人前段时间跟他公司领导的女儿走得很近。”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不然他早就将这事捅到安祝面前。
冯自乐明白了谢向延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延哥,我觉得你还有机会!”
“也?”
谢向延挑眉。
“呃……”冯自乐咽了口口水,赶紧转移话题,“可是你现在不阻止,那到时候安祝不就是二婚了?”
谢向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我会在意这个?”
她可以去爱人,去受伤,无论如何都没有关系,他永远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托底。
话虽如此,谢向延却没有自己想象中能坐得住,这些年他一直学习如何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
至少要表现地像一个正常人。
可此刻还是被安祝轻而易举扰乱了心绪。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独自驾车去了婚宴现场。
明知是自虐,但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他的车还没停稳,就看见安祝穿着普通的衬衫牛仔裤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个碍眼的男人想要拽住她,却被她甩开,又有另一个女人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
这场面谁看了不说一句:太乱了。
很明显婚宴上发生了点什么,谢向延没空多想,就调头跟上安祝上的出租车。
路上,他联系到在婚宴上安排的眼线,那人绘声绘色把今天的闹剧讲了一遍。
谢向延没想到,这场景比他预想到的更严重,到来的也更提前。
真没想到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让别的女人怀孕了,这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还闹到婚礼上。
安祝该有多伤心?
这状况是谢向延想要的,但是真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更多是心疼,心疼安祝。
跟着安祝回到了她的家,谢向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
犹豫片刻,又担心安祝真的想不开出事,他还是敲响了房门。
没人开门。
谢向延更加担忧,他颤抖着拨通了安祝的电话,在国外无数个无人陪伴的夜晚他一遍遍拨打这个号码。
明知她早就把自己拉黑,甚至很可能已经换手机号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
铃声回荡在楼道里。
就在谢向延放弃时,手机里忽然传来安祝带着可怜巴巴鼻音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喂?”
谢向延呼吸加重:“安祝,我……”
他居然磕巴了。
“我在你家门口。”
他只说在她家门口,却没敢让她开门,怕她为难,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可是没过一会儿,门锁“啪嗒”一声,手机里的声音与现实融为一体,只是屋内没有开灯,他看不清她。
是她。
安祝挂掉了电话,拘谨地站在门口:“你……”
她试探性开口:“你要进来吗?”
谢向延觉得发展方向有些超出预期,一时之间晕tຊ乎乎的:“好啊。”
他走了进来,茶几上有一盏小台灯,微弱的灯光照亮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屋内的物品也有些乱。
安祝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没怎么收拾,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
其实是打算搬去和赵允晟一起生活吧,谢向延没拆穿她,甚至还有些庆幸,他们目前还没有同居。
他观察着安祝,除了有点鼻音之外,她好像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是谢向延还是担心。
毕竟安祝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连情绪都是旁人不可知的。
他的视线太明显,安祝很难不注意到:“怎么了?”
她有些明知故问,谢向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知道今天婚礼上的事。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谢向延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词穷的一面,他很想说点什么,又怕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引起安祝的伤心事。
谢向延在观察安祝,安祝也在观察他,她看到了他的紧张,关心以及欲言又止。
“今天在婚礼上好像没有看到你啊。”
谢向延没想到安祝会自己主动提及,他留意她的神色,快速找了一个借口:“医院里有点事耽搁了,就去的有点晚。”
“哦。”安祝没有怀疑,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两个人享受着黑暗带来的安全感。
忽然,安祝哭出声来。
其实她本来可以忍住的,可是看到谢向延,她就怎么都控住控制不住。
“祝祝,你别哭啊。”谢向延慌乱地抬手为她抹去泪水,他看不清,但是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委屈的哭声哭得他心都要跟着一起碎掉了。
“谢向延,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为什么我总是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
“不是你的错,安祝,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悲痛欲绝,为别的男人流泪,谢向延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安抚她。
安祝听不进去,她摇头:“不,就是我的错。我以为我抓住了幸福,我以为我可以有一个家……可是谢向延,我现在没有家了……”
“我没有家了啊……”
她越哭越凶,谢向延无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一下子把她搂在怀中,紧紧地抱住。
哭声戛然而止。
他的胸膛很宽,很暖。
良久,安祝平复下来,又闷闷地说:“谢向延,我还欠你一句道歉。当年,我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谢向延苦笑:“安祝,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那得活得多累。”
“是啊,我就是活得累,你不是知道吗?”
安祝破罐子破摔道。
想到安祝之前去医院开的各种安神的药,谢向延手指拢在她的后脑,心疼地抚摸她的发。
气氛越来越奇怪,安祝从谢向延的怀中挣脱出来,不敢去看他。
刚刚抱着人家大哭,眼泪蹭得人胸口上全是,太尴尬了,安祝有些没话找话:“哦,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什么医生啊。”
“外科。”
“听说外科医生很忙。”
“嗯,是很忙。你呢,工作忙不忙?”
两个人谈恋爱时,一个比一个冷,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竟然能平和地坐在小出租屋里的沙发上,聊这聊那,都是曾经不屑一顾的琐碎。
安祝忽然想起一个困扰了她很多年的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学医呢?我听说是你抓阄抓出来的,真的吗?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啊。”
她笑了笑。
原以为谢向延会承认,可是他却沉默了很久。
安祝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却发现他此刻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孤寂,整个人隐在黑暗中更加落寞。
但安祝向来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谢向延不说,她便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
“我……”谢向延终于开口,“不是。”
吐露心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只要有勇气开一个头,后面就会轻松许多。
谢向延问道:“安祝,你也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安祝沉默了。
可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谢向延知道,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可以理解,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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