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玄也不会任由华娉婷将他活活打死,因此偶尔也会出手阻止她的施暴。只因这个孩子是他和华娉婷的骨血,他体内交缠着两人的血脉。只要李昀活着一天,就是在告诉华娉婷,她早就是他李玄的人了,此生此世他们唯有死死纠缠,永远不可能分离。无论内心多么汹涌,李玄面上依旧是一片淡然,他静静注视着李昀,不发一言。幽静的宫殿内似乎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唯有微微晃动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轻轻拨动。
十九 桃花眼
李昀那双略显柔和的桃花眼,令李玄突然就想起了华娉婷。
想起她充满恨意的眼神。
一股近乎扭曲的快意涌上李玄心头。
华娉婷如此恨他,却偏偏生下了最肖似他的皇子。
他并非不知道华娉婷也因此对这个孩子厌恶到了极点。
关于华娉婷对李昀的折磨谩骂,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只是在内心深处,与华娉婷相比,这个孩子显得无足轻重。
不过李玄也不会任由华娉婷将他活活打死,因此偶尔也会出手阻止她的施暴。
只因这个孩子是他和华娉婷的骨血,他体内交缠着两人的血脉。
只要李昀活着一天,就是在告诉华娉婷,她早就是他李玄的人了,此生此世他们唯有死死纠缠,永远不可能分离。
无论内心多么汹涌,李玄面上依旧是一片淡然,他静静注视着李昀,不发一言。
幽静的宫殿内似乎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唯有微微晃动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轻轻拨动。
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不过一刻钟。
李昀感到自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但他依旧顶住李玄冷厉的目光,无畏地仰着头死死站在原地,不曾移开半分。
李玄唇边的肌肉忽而放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淡笑,他身上的威压散去,转过身朝那华贵的金漆雕龙宝座走去。
他姿态闲适地倚靠在宝座之上,双腿叉开,明黄色的龙袍与栩栩如生的龙纹雕刻呼应。
他看向李昀,语调轻扬,“你想做太子?”
李昀的目光有一瞬间落在了宝座上的龙纹雕刻,那金龙的眼睛上镶嵌着一枚熠熠生辉的宝石,格外夺目。
但是只是一息之间,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答道:“是。”
室内凝滞的空气再度陷入沉寂。
帝王抚摸着下巴,似乎是在看李昀,又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大皇子从小被皇后娇惯,虽然没犯过什么大错,但性子软弱,担不得大任。
李玄处事雷厉风行,性格霸道不羁,大皇子每每和他说话时都结结巴巴,实在令他心中不喜……
三皇子聪慧,但是年幼夭折;五皇子就是个蠢货,文不行武不行;七皇子勇猛有余,但过于冲动,智谋不足……
李玄在脑海中又将自己的几个儿子过了一遍,依旧没有合心意的,他的目光再度落到李昀身上。
只是过于单薄了。
李玄冷声道:“你倒是大胆。”
想坐上太子之位的皇子不在少数,但偏偏只有这昔日不起眼不受宠的幼子敢坦坦荡荡说出来。
“儿臣不过是把心中所求直言罢了,”李昀神色坦然,“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何担重任。”
李玄哼笑,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摆摆手,“朕知道了,退下吧。”
李昀也并未再争取些什么,只是垂首行礼,“儿臣告退。”
他心里很清楚,帝王并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皇子的请求而有所动容。
他只是在赌。
帝王虽手段霸道狠厉,但并非专断独行之人。前朝重文轻武,深受蛮夷侵害tຊ,乃是他御驾亲征数年,又改革朝政,才改变了此前积贫积弱的局面。
而如今他年近半百,依旧没有立储君,其中或许也是有几分不愿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被后代所败的心思。
显然,帝王需要一个优秀的继位者。
李昀很明白,若想坐上储君之位,必然少不了帝王的认可。
今日过后,若帝王真的赐他名师,那他的胜算就多一筹。
红木大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李昀踏出宫殿。
若帝王不以为意,依旧将他视为弃子,那他就算不择手段,也定要夺得那宝座,无论什么代价。
就算是……
一阵微风吹过,炎炎夏日,却猛地令李昀后背一凉。
不知何时,他竟流了一身的冷汗。
.
是夜,晚风拂过窗扉,殿内的烛火晃了晃。
李玄紧蹙着浓眉,仔细批着折子。
那灯火晃动,连带着折子上的字似乎也晃动起来,看不真切。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放下折子,捏了捏鼻梁。
一旁的大太监王守贤看见了,忙递上安神汤,“陛下,龙体为重,夜深了,不如先歇歇吧。”
熠熠烛火之下,帝王发间流泄出几缕微光,近些时日来,他的白发生得更厉害了。
李玄接过汤碗,冷笑一声,“我看是这群老东西不想让朕睡个好觉,什么事都办不好!”
王守贤正欲说些什么,只见一个小太监进来传报说是皇后觐见。
李玄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喝了一口安神汤,胸口起伏呼出一口浊气,松开眉头,淡淡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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