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如果要是真的都没想起来的话,这对闻晏鸣来说,反而是一种桑慰吧?
“在海边,是一个渔民打捞到的……你去看看吧。”再多余的话,闻欣然便没再说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她……现在还好吗?”他问的小心翼翼。
闻欣然一僵,“哥……你自己去看吧。”
她现在一定过的很好,因为终于摆脱到了这一切,她现在……一定是过的很好吧?
闻欣然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欠着桑怡的,她闻家,都欠着她的。
书房在瞬间桑静了下来。
“……哥?”
闻晏鸣弯身捡起那一地的文件,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既然找到了,那……那你好好待她,我就不去了……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我,恨我……”
她说过,她恨他。
她还说过,希望来生永不再见。
那他……就不去打扰她了。
要不然,她会不开心的。
她啊,可是最喜欢笑的,他要是惹她生气了,要哄好久都哄不好的。
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着的姑娘,已经被他气跑了啊……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哥……?”
闻欣然察觉出了闻晏鸣的不对,还不等她反应,闻晏鸣没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血吐在那一桌子的文件上——!!
第18章 还不清
闻晏鸣住院了。
闻欣然不敢再将桑怡的任何事情告诉他。
她清楚,闻晏鸣不是不记得了,只是,不敢和她说……
如果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是对桑怡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的话,他又怎么会到进医院的地步?
桑怡死了。
尸体是她去辨认的。
因为长久在海水里泡着的原因,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如若不是那一身衣服,以及她不离手的手链的话,兴许就连她也不能确认,那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喜爱的桑怡姐……
“你想说什么?”闻晏鸣倚靠在床头,身着病号服的他并没有丝毫病态,反而愈发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闻欣然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说了,“明天会举行桑怡姐的葬礼……”
她小心翼翼的去看闻晏鸣的神色,可……什么都没有。
闻晏鸣的眉头微蹙,他怡神去看她,“你朋友吗?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的话,就去吧。”
“……什么?”她好似没听清一样,怔然的问他。
“怎么?你还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吗?”
“……桑怡姐,那是桑怡姐的葬礼!”闻欣然有些激动,“哥,不管你当初——”
“按照你的意思,我合该认识这个叫桑怡的人?”闻晏鸣眉头拧的更厉害了,“欣然,你知道我有多忙,这一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多的让我……”
闻欣然根本就不知道闻晏鸣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她慌乱的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跑去。
当她从医生那里得到闻晏鸣可能选择性的遗忘了关于桑怡所有的一切的时候,闻欣然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放声大哭!
“哭什么?”闻晏鸣站在闻欣然的面前,看着哭的悲恸的她。
闻欣然紧咬下唇,她摇头,不住的摇头,可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哭了,乖。”闻晏鸣蹲下身,“我陪你去好不好?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家的小公主哭成这样了。
闻欣然张了张嘴,最终只能点头,她……不能让她哥缺席桑怡姐的葬礼。
葬礼的当天,闻欣然望着那张黑白照,看着照片上笑的灿烂的女人,她忍不住还是问了闻晏鸣。
“哥……你真的对桑怡姐没有任何印象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她了吗?”
闻晏鸣的视线久久的落在那张照片上,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眼底划过一抹痛楚,只是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快的让闻欣然根本就没察觉到丝毫。
他摇头,“我该记得她吗?”
闻欣然失望的摇头,“不……”
桑怡的葬礼是闻欣然一手操办的,这两年因为闻家的故意打压,桑家那边的人早就和桑怡这边彻底的断绝了关系。
又有谁会给她举行葬礼?
终究是她闻家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桑怡是被火化的,其实中途闻欣然去取骨灰盒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工作人员拿了很久才拿出来,面对闻欣然的质疑,工作人员解释是说因为程序比较复杂,所以慢了一些,闻欣然心底虽是有疑惑,也没再多问。
因此,她并不知道,说是公司有事暂时离开了的闻晏鸣,此时正怀抱着一个黑布盖着的方盒,在马路上飞驰着……
第19章 你慢点走,等等我
车最后停在了闻晏鸣郊区的一处别苑里。
这座别苑买了很久了,从他和桑怡在一起后,他就买了……
因为桑怡喜欢这里的环境,桑静,不被人打扰。
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久到……险些自己都忘记了有这一处别苑了。
闻晏鸣抱着骨灰盒小心翼翼的下车,“怡怡,我们回家。”
嗓音嘶哑的不像话。
房间早在之前他就有派人来打扫清理过,只是在带桑怡回来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又自己过来打扫清理了一遍。
偌大的别苑里一个人都没有,闻晏鸣将骨灰盒放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它,嘶哑的嗓音格外低柔: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可是,我忍不住。”
“你要恨我,就来找找我,好不好?”
“我一次都没梦到过你,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记住我了?”
“……你要是真的恨我,那你就来找我,报复我,找我索命,好不好?”
……
闻晏鸣僵直的坐在座椅里,浓望的眸底没有丝毫神采,有的只是一片痛苦之色。
她明明说,她恨他的。
可是,他每天都很早的入睡,她为什么就是不来找他?
喉头又是一股腥甜,闻晏鸣强忍着将那腥甜咽下,而后抱歉的对着骨灰盒说,“……你别生气好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即便是报复我也好,让我见见你……”
闻晏鸣并没有真的忘记桑怡。
在婚礼上,在桑怡跳下大海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好似在顷刻间全部涌入脑海……
他已经忘记过她一次了,又怎么会再忘第二次?
他只是不想让欣然担心,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闻晏鸣还抱着骨灰盒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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