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空气沉寂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片刻后,傅佩璟才离开她,孟茜溥看着他的脸,感觉到脸颊一片热意,头也在此时再次晕乎起来。
傅佩璟将孟茜溥扶起,让她半靠在榻边,随即拿过一旁的药碗,舀起一勺送到了孟茜溥的唇边。
孟茜溥一顿,最终还是张了嘴。
傅佩璟垂下眸子,掩下眼中的点点笑意。
“傅佩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听着孟茜溥的询问,傅佩璟微微一顿,随即道:“那日有御林军提起病患中有一人很像先帝,我就去了。”
闻言孟茜溥心中一紧,只因为一个可能性,傅佩璟便去了满是病患的驻扎地?
傅佩璟垂眸望着她:“还好,真的是你。”
往后的几日,傅佩璟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除了照顾孟茜溥以外,时不时还会有侍卫前来送信,告知他外面的情况,从傅佩璟每次看信后紧皱的眉头来看,孟茜溥就知道情况并不容乐观。
不知是因为傅佩璟的药还是其他,这几日孟茜溥除了时不时咳嗽,以及脑袋发晕以外,情况并没有变严重。
但她一直担心傅佩璟被传染。
这日傅佩璟在喂孟茜溥喝完药后,忽地咳嗽了一下。
孟茜溥面色一白,就要下榻查看情况。
傅佩璟却按住了她:“我没事。”
“可……”
看着孟茜溥满眼焦急的神色,傅佩璟轻声开口:“意晚,从我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过这个结果了。”
孟茜溥一怔,眼眶泛起了红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侍卫高声禀报的声音:“陛下!国师找到根治疫病的解药了!”
第34章
京城。
驻扎在城中的营帐中,有了根治疫病解药的消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他们一改往日的麻木神情,有人喜极而泣,有人为了自己劫后逃生而感到庆幸,也有人在为刚刚失去的亲人而默默哭泣。
御林军奉命带着药来到这里,将药率先分给病的严重的百姓。
随着一批批御林军过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得到了救治。
他们被重新安置在营帐之中,只要等到身体基本痊愈之后就能离开。
摄政王府。
孟茜溥服下解药,只觉得心中那一点不适在刹那间消失了。
但她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高兴。
方才李将军传来了一份信报,是此次疫病死亡的人数大概的统jsg计。
京城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染上了疫病,疫病爆发不过十日,尽管朝廷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却依然有数百人因为这个死去。
边城更为严重,死亡人数暂且不知,但李将军说全城大约有一半人没有挺过来。
尽管边城只是一个小城池,但一半人数也上万了。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孟茜溥只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想到了掌柜和小五,想到了在这场瘟疫中失去生命的永嘉国百姓,想到了那些因为失去家人而破碎的家。
表面上这场瘟疫已经结束了,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它永远没有结束。
傅佩璟看着信上的字字句句,面色愈来愈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禀报声:“陛下,国师及临月国公主求见。”
傅佩璟看了一眼身旁的孟茜溥,来的两人都知道她复生的秘密,而此时的孟茜溥为了以防万一,身上穿着的依旧是男装。
见这两人并不会对孟茜溥带来威胁,于是他淡声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苻璟和南楼羽踏入房中,在看到傅佩璟身侧的孟茜溥后,他步子顿了一瞬。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对傅佩璟行礼后道:“陛下,京城的解药已经全部分发了下去,边城那边还需要些时间。”
傅佩璟颔首,听苻璟又道:“这次的解药是临月国带来的。”
傅佩璟闻言,望向南楼羽,眸光却有些发冷:“临月国为何会知道这疫病的解药?”
南楼羽面不改色地开口道:“我知道陛下得知了消息,是临月国的人在边城河中倒入了黑色的水。”
“我想办法取了那河水来看,发现里面确实有临月国的毒药:‘噬命水’。
“临月国以复生尸骨而有威名,”南楼羽说着,目光落到孟茜溥身上,“那么陛下一定知道这复生尸骨的代价极大,这噬命水就是我们用来亡者复生的媒介。”
孟茜溥闻言呼吸一窒。
而南楼羽继续道:“在临月国想要复活他人的人必须喝下噬命水,经历五脏六腑被侵蚀的痛苦。但若是普通人喝下,便会如此次疫病一般。”
听着南楼羽的话,傅佩璟眸寒如冰:“所以你承认这场疫病是你所致的了?”
“不。”南楼羽直视着傅佩璟,“我的确在边城待过,但我不曾将噬命水倒入河中。”
傅佩璟却冷嗤一声:“可据朕所知,这样东西只有你有。”
南楼羽闻言攥紧了手,这是事实,但她的确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的确不是她。”
第35章
南楼羽一怔,抬眸看向说话的人。
是孟茜溥。
她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头发被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眉眼英气中带着柔和,气质温和如玉。
这是南楼羽第一次认真的去看孟茜溥。
傅佩璟在听见孟茜溥的声音后也转头看她。
孟茜溥上前一步,开口道:“若临月公主想要害永嘉国的话,完全可以逃走,为何回来送解药?”
说着,她看向了南楼羽:“而且方才公主也说了,她取了边城河中的水,边城如今的情况可想而知,公主为了救人冒着危险去边城,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不是她。”
傅佩璟拧了拧眉,这些他自然也想到过,但没有证据的事他从来不会凭主观判断。
更何况南楼羽之前还想要算计永嘉国。
似乎是看出了傅佩璟的疑虑,孟茜溥话锋一转:“除此之外,我还在公主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足以证明清白。”
在场的人闻言俱是一愣,南楼羽下意识问道:“什么?”
孟茜溥走到她的身边道:“公主,冒昧了。”
说完,她从南楼羽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根银簪,然而本来银白的簪子上,末端却泛着黑色。
南楼羽一惊,面色沉了下来。
竟有人在她的簪子上涂毒!
孟茜溥道:“我从方才开始便注意到了这发簪,这样的东西,想必只有跟公主亲近的人才能在上面做手脚吧。”
言外之意便是,跟她亲近的人从她身上偷拿了噬命水。
南楼羽回头对傅佩璟行了一礼道:“陛下,我定会查出此人。”
傅佩璟眸光沉了沉,随后摆手让她退下。
南楼羽转过身,走之前深深看了孟茜溥一眼。
苻璟也在此时退了下去,房中再度只剩下孟茜溥与傅佩璟两人。
傅佩璟望着她,忽地开口:“为何你如今依旧穿着男装?”
当年孟茜溥在战场上时,便已经被人发现了她是女子,永嘉国女子当政早已不是秘密,只有来自于临月国的南楼羽对此事不知情。
孟茜溥闻言一愣,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男装,旋即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已经习惯了伪装自己的身份,却忘记了如今那早已经不是秘密。”
傅佩璟眸光黯了黯,起身走出了门外。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作者信息标记有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作者信息标记有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