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又略微松了点，低沉地道：“你不喜欢这栋房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换，买到你喜欢的为止。”

　　“我不是不喜欢这栋房子。”盛映晚轻飘飘地道，“我不喜欢的，是你。”

　　霍肃言心口窒息般的刺痛了一下。

　　他低声笑起来。

　　像是在借着笑声驱散那股窒闷的疼痛。

　　“你笑什么？”盛映晚啧啧两声，“真没劲，睡一次就缠上来，我这些天的表现还不够明确吗？你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

　　“上一次，你被威胁与我分手，也是这样。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需要什么原因？”盛映晚在他怀里转身，看着他的脸，似乎透过他在看什么，她轻眯明眸，抬起手，缓慢地抚摸他的脸庞，“从一开始，我就是看上你的长相，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不介意你只是看上我的外表。”霍肃言捉住她的手腕，忽然咔哒一声，她腕上系住了一条手链似的细链子。

　　“你……你做什么？！”盛映晚一惊。

　　“别怕。”霍肃言语声温柔，缓缓道，“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睡醒后找不到你的感觉。”

　　他的腕上也同样系着细链子，两人相连，中间有一个小巧精密的电子仪器。

　　盛映晚拿起看了看，不是密码锁，也不是她以前见识过的任何锁类。

　　“这是我这几天新发明的小东西。”霍肃言替她介绍道，“同样是用我的眼睛虹膜来识别。如果你真想走，只有两个选择，除了挖下我的眼球之外，你还可以……”

　　“什么？”

　　霍肃言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

　　他俯身抱她，将她抱到床上。

　　然后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没有开封的水果刀搁在柜上。

　　盛映晚吓了一跳：“你为什么在抽屉里放水果刀？”

　　霍肃言在床边坐下，摸摸她惊愕的小脸：“想什么呢？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想解开链子，可以用刀割开。”

　　盛映晚狐疑地瞧了一眼链子，分明是硬金属，不知道什么材质，但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用刀口就能割开的。

　　“割这里。”霍肃言抬起自己系着链子的那只手，示意道，“整条链子最软最容易切割的点，就在我腕上的动脉位置。”

　　盛映晚嘴唇抿紧，凶狠地瞪他：“你玩我？”

　　霍肃言唇角划过一抹弧度，似笑，但眼神异常认真：“不，你可以动手。我愿意把我的软肋都放在你面前，这就是密码。”

　　盛映晚嗤了声：“你以为我会舍不得你流血，怕你疼？用你自己的身体来作为筹码，想引我心疼？你真是妄想，你死了我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霍肃言望着她的眼睛片刻，只看到她眼底冰冷的轻蔑。

　　他心口那种窒闷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像被人捂住了口鼻，淹没在结冰的湖底，刺骨的疼痛。

　　“好，你不会心疼就好。”他扬起一抹笑意，“不会痛的那个人比较幸福。”

　　“装什么深情？恶心。”盛映晚翻个白眼，侧身把背对着他。

　　“随你怎么说。”霍肃言躺下，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强悍，不让她挣扎。

　　“你别碰我！”盛映晚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般，反应极大的弹起，她坐起身，眼神嫌恶，“你不让我走，我姑且忍你，但你不要碰我！”

　　霍肃言眯了眯眸：“为什么？”

　　盛映晚往床的另一侧挪，链子够长，床中间空出大大的距离，她才停止。

　　“我不可能再和你睡。那天的事，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悔。”她的语气里饱含忿忿的懊恼，像是真的后悔了。

　　“为什么？”霍肃言重复问了一遍。

　　“总之，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就这样抹掉。”盛映晚无情地道，“等过完年，我出国读书，你不要再纠缠我。今天我忍你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发生过的事，怎么抹掉？”霍肃言指尖缠绕着细链，无意识地死死攥紧，链痕陷入肉里，他毫无感觉。

　　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她和他发生完第一次之后，就彻底变了脸？

　　是那天在酒店里，他要得太狠了，令她厌恶？

　　还是他前段时间工作太忙，忽略了她，让她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又或者是他有时太霸道，令她反感吗？

第142章 打碎了雕塑

　　“你怎么抹掉是你的事，反正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盛映晚在床沿侧躺着，以背部面对着他，周身透着一股疏冷的排斥。

　　霍肃言握着一端的链子，没有靠近。

　　她只是病了。

　　他不应该当真。

　　“睡吧。”他关灯躺下，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晚安，栀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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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两个人都睡得不安稳。

　　盛映晚一大早就醒了，她要去洗漱，手上却还锁着链子。

　　“霍肃言，你把锁链解开！”她寒着一张俏脸，怒斥道，“你是不是变态？难道要我带着链子去上厕所吗？”

　　“我替你解开。”霍肃言起床，绕到她那一侧。

　　链子很长。

　　他走过去的时候，链子不小心缠到床头柜上的石膏人像。

　　突听嘭一声碎响！

　　石膏人像跌落地面，倏然碎裂。

　　盛映晚一愣，低头看去，是她刻画的那个男雕像。

　　其实她是按照霍肃言的模样去刻画的，只不过在最后完成时故意点上一颗泪痣。

　　“霍肃言！”盛映晚抬起头来，满眼怒火，恶狠狠地道，“你把我的雕像砸碎了！你竟然敢把它弄碎了！我不会原谅你！”

　　霍肃言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愤怒。

　　他语声温和地道：“怪我不小心。别生气，我们可以再重新补做一个。”

　　“补做？那能一样吗？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盛映晚勃然大怒，“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霍肃言哄道：“乖，不气，碎碎平安，这是吉祥的征兆。”

　　盛映晚恨恨地瞪他：“你把链子打开，我一秒钟也不想和你再待下去了！”

　　霍肃言见她情绪莫名激动，低沉温柔地哄着她：“好，我帮你解开锁。”

　　他一解开链子，盛映晚就跑进浴室。

　　她飞快洗漱，换好衣服，怒气冲冲的出来，对他吼道：“你给我开门！我要回江城！”

　　霍肃言回道：“我已经买了回去的机票……”

　　盛映晚打断他：“不用你买，我不跟你一起走！看到你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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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个航班飞回江城，却形同陌路。

　　盛映晚对霍肃言视若无睹，一下飞机就坐上自家司机的车，一路回曲家别墅。

　　她这次回来，主要是和爸爸曲临泽及妈妈江晚月商量出国的事。

　　无论如何，她顶替了原主的身份。

　　原主抛弃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亲人。

　　虽然她未必能在这里停留很久，但在有限的时间范围里，她想对爱她的人好一些。

　　可是，面对霍肃言……她没有办法。

　　如果她不按照系统的要求走剧情，在她自己世界里的植物人身体就会死去。

　　系统说过，一旦那个身体脑死亡，她也就不存在了。

　　生离与死别……

　　她必须选择努力活下去。

　　【栀栀，安全到家了吧？】

　　她刚到家里，就收到霍肃言发来的消息。

　　她没回复。

　　【好好和你爸妈吃饭团聚，我晚点来找你。】他在语音消息里说道。

　　盛映晚仍然没回复。

　　此时的霍肃言正在满城市的找雕塑店。

　　临近过年，大部分店都关门了，他好不容易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一家店，加钱让人家延时营业。

　　他在店里重新做一个石膏雕塑，照着盛映晚之前做过的样子，刻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在最后停下前，他顿了顿——

　　那颗像是黑色泪痣的点……栀栀当时为什么要弄上去？

　　她喜欢这样的审美？

　　又或者只是临时发挥，一时兴起而已？

　　霍肃言迟疑片刻，最终没有把泪痣画上去。

　　他完成雕塑，抱着它上车，去曲家。

第143章 我们之间完了

　　天色渐暗，雪又下得更大了些。

　　天寒地冻，霍肃言抱着雕塑下车，站在曲家别墅门口。

　　管家出来，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们小姐交代，今天不见客，不让任何外人进来。”

　　外人……

　　霍肃言听着，眸色幽幽一暗。

　　他没有为难管家，直接给盛映晚打电话。

　　他打了三通，她才接起来，语气不耐烦地道：“霍肃言，你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霍肃言收起所有情绪，好声好气地道：“我把你做的雕塑打碎了，应该要赔你一个。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到我，我就把东西交给管家。”

　　“你真烦。”

　　手机里的声音似在近处响起。

　　霍肃言眺目，看到大门内，女孩撑着漂亮的小洋伞慢悠悠地走来。

　　她穿着白色羽绒服，衣领毛茸茸的，可爱得像个洋娃娃。雪花落在她的伞上，衬得她更加粉雕玉琢，俏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