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我这个人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是吗?!”
“值几块吧,不多。”陈俪语平静地说,“为了一块地就能欺骗小姑娘感情,现在回头是岸装情圣,是不是有点晚。”
瞿鹰先是无能狂怒,然后无言以对,脸上闪现过很多种复杂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也终于平静下来,淡淡道:“反正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狼狈为奸不是更好?”
好像漫不经心似的,这是个随随便便的提议,但是陈俪语却偏了偏视线,看了一眼窗外绿油油的农田,又看向车内,看向瞿鹰。
他正死死盯着她。
她笑了一下。
她笑得很纯粹,不带什么嘲讽含义,但是很无情。
“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怪吓人的。”
“如果是呢?”
“那我们之间才是真的完了。”陈俪语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放我起来,滚吧。”
瞿鹰忽然笑了,笑得很阴森,压着眼睛向下,眼神狠厉,从车里钻出来,踢了踢车门:“滚出来,我答应你。”
“哦,什么条件?”
“没有别的条件,老子只想睡你。”
“那我就放心了。”陈俪语又笑了起来,对着车前镜整理好头发,款款下车,“瞿少,只要你肯帮我顶过杨煜青这一阵,我一定特别感谢你,打车上门来给你睡。”
瞿鹰看她一眼,他想说点什么,又或者狠狠骂她,但他最终忍下了,他只是说:“可以。”
陈俪语来这一趟,反倒提醒了瞿鹰另一件事,他派人去查林乐然,沙龙上李阳阳闹得那一场他没忘,何况林乐然还是莫小梨的情敌,如果查出点什么来,还能去给莫小梨献殷勤。
真是一举两得,瞿鹰翘着脚架在办公桌上,懒洋洋的想,苏设,不用太感谢我了,赶紧给老子答应接活就行。
但是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林乐然不姓林姓鄢?叫鄢乐川,就这?!”瞿鹰把调查结果卷成筒状,一下一下抽在手下身上,骂道,“这么多钱花出去就查到一行字,他妈的饭桶!”
“瞿总,就这还是给 MOU 的老板加了好多钱才问到的,别的真的什么都查不到。”手下人委屈地说,“这个人没有系统信息。”
“那分析啊!傻逼!”瞿鹰又骂,“全国姓鄢的才多少人,这个姓常见吗?去掉年龄背景完全不符的,剩下的慢慢排查不会吗?还要老子教!你他妈活了二十年认识几个姓鄢的,这不好查吗?!”
手下人刚要说话,瞿鹰大喊一声打断:“你闭嘴!”
手下人愣在那里,忽然见瞿鹰脸色一变,和颜悦色地挥挥手:“也算尽力了,行了,出去吧。”
“好的,瞿总。”
手下人一走,瞿鹰倒吸一口冷气,是啊,活了二十几年,认识的姓鄢的,可不就那么一个吗?
川主乐川,鄢识峰那副字的落款,终于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林乐然是鄢识峰的儿子?
私生子!公职人员,体系干部,他有一个私生子,还被他找到了!
卧槽,瞿鹰在自己办公室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往后捋,试图整理思路,忍不住又惊叹一遍,卧槽。
显然这是个关乎鄢副局长仕途的关键命门,但他还没有蠢到急于沾沾自喜,就好像新项目破土动工不小心挖到皇陵,完全是一个意外,拿不准是福是祸——哦,瞿鹰豁然开朗,他想到了。
这么有价值的烫手山芋,他可以借花献佛,送给别人。
此刻的杨煜青,正坐在陈俪语在边海租的大平层中,看着对方殷勤地为自己启封红酒,这女人难得这么乖,他多欣赏了一会儿,手机屏幕闪动,他低头看了看。
是瞿鹰。
新的一周,顾霄把吴总的单子拿去走了流程,让策划参与开始出方案,看着这个月的业绩量狠狠皱眉,例会之后开动员会,她刻意留下了一个人,把会议室的门紧紧关好。
并不留情面,她把这人狠狠训了一顿,上个季度还是销冠,这个季度掉到倒数,这不是示威是什么?一两个月不开单也不怕是吧,以前都赚够了?那好,既然赚够了,那就把手里的资源和在谈客户全都转给别人,帮一帮新人!
顾霄话说的不客气,也似乎达成了一些效果,会议室里空气紧绷,安静极了,冷不丁的,王成虎清了清嗓子。
王成虎,就是上个季度的销冠,横起来总监也不认,直接去老板办公室一坐,他资历老,业绩好,说话理直气壮:“资源都是自己跑出来的,我的客户,凭什么给别人,也不能硬是不讲理吧!”
顾霄淡淡一笑:“我做事,自然有依据。”
“我犯什么错了吗?”王成虎两手一摊,满不在乎地打趣,“别告诉我是迟到啊,我次次乐捐,钱都给了!再说考勤和客户可是一点关系没有,代总监,你别借题发挥。”
“首先,市场部门要求的三个制度三张表,你都填了吗?”顾霄早有准备,把手里打好的材料甩过去,“进度三天不更新,其他人就有权接手,不视作抢单,这是公司的明确规定。”
“还有,这是你在系统微信里对客户的聊天记录,我全部过了一遍,有多少违规话术你自己看看,我用红笔帮你标出来了。”顾霄冷淡道,“不用谢。”
“怎么能向客户承诺不满意就退款?用私人手机号给客户打电话更是不允许的!我们的执行流程你从最根本上就说错了,还有这条!”顾霄点着纸面,“天下文章一大抄,同样的方案拿过来我们做更便宜,给你抄成一样的就行了,谁允许你这样诋毁公司名誉!”
“别这么上纲上线的,还来劲了。”王成虎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有一点心虚和佩服,但是不多,只有一点,“小姑娘就是比老爷们心细,给你比个大拇指,好吧?好男不和女斗,代总监,你是我领导,我不和你吵。”
卢森在时市场部门管理松散,但那时业绩好,现在不同了,老板也想好好收拾下这帮人,顾霄站出来当恶人,花了很大力气调整流程梳理制度,就是苦了老油条们。
他们原以为上梁不正下梁也就能舒舒服服歪一歪,但没想到顾霄又认真又细致,说要每周抽查聊天记录,真就能完完整整看下来,有理有据,还真说不出什么。
“还有一点。”顾霄还没说完,“卢森是走了,但不代表泰阳丢单的事就能这么算了,这事的直接责任人是你,卢森是你的上级,王成虎,你不会忘了吧?”
“哦,要这么聊天,那我没话说。”王成虎改了态度,现在是非暴力不合作了,“你非要把我的客户给别人,那你去给,我服,我没意见,谁有本事谁去抢,行吧?”
顾霄不急不缓道:“行。”
“那好咧,我先去忙了。”他起身开门,刚要出去,又想起什么,阴阳怪气地笑道,“陈总监既然长得漂亮,那去多喝两杯酒,再拿两个单不就成了?女人做事就是轻松,何必在这和自己人龇牙咧嘴。”
顾霄面无表情。
王成虎回到工位还吹呢,说:“看到没?也就是小丫头片子!我有招的很!”
他确实有招,当天下班后,老板把他叫进办公室,ᴶˢᴳ出来时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被清退了。
64 总是会想起他
【 顾霄不断想起他,实在会想起他,总是在想起他,不安地敲着桌面,犹豫了二十分钟。忍不住,她还是给林乐然打了电话 】
——
为了清退王成虎,顾霄在老板那里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虽然对方说话难听瞧不起人,但顾霄想清退的理由,并不是私人恩怨。
她心里很清楚,王成虎这几个人业绩掉了一半,并不仅仅是他看她不顺眼,更因为是卢森走了,没人给他们提供搞小动作的环境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捷径走多了已经不会下苦功了,卢森用贿赂拿单,他手下的销冠能有多干净,顾霄不要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而要扫清风气,就必须杀鸡儆猴。
老板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真正有价值的并不是销冠本人——任何员工都是老板眼中的螺丝钉罢了,乍一听很难让打工人接受,但实际上这就是大多数老板的最真实想法。
真正有价值的是——这个员工能够实现的价值本身,如果效益能够被替代,那么这个人也就可以被替代。
所以老板有意见的是——怎么办?
“难道新招人进来培训,这一两个月大家喝风?”
“不会。”顾霄镇定地说,“从执行、策划部门各抽一到两个人有经验的人进来补充,他们熟悉业务熟悉客户,进市场需要转换的只是思维问题。”
老板一听就笑了,放松地开始吸电子烟:“哦,你能这么说,说明人选已经谈好了。”
“对。”
“黛西帮你安排的。”
“是。”
“你的老领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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