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楠高傲地看着瑶芩，嘴角都是得意。

瑶芩顿住，指尖有着不明显的微颤，半晌后，她看向江楠楠缓缓开口，语气中尽是疏离。

“江小姐，我会回北城，也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你最好说到做到。”

江楠楠一愣，也看向瑶芩，俩个女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交，对峙莫名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你们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卫泯迈着大步朝瑶芩和江楠楠走来。

他大手扒开围观的人群，看着周边陆续指点嘀咕的人群。

“是嫌明天的热搜不够吗？”

卫泯冰冷的话语瞬间惊醒了沉思的两人。

人潮散去。

“景晨哥哥，岁欢姐不是死了吗。”

江楠楠攀上卫泯的手臂，撒着娇，丝毫不见惊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泯低眼看向江楠楠，似乎没有听到江楠楠的话，语气已然有些不悦。

“听说爷爷刚从国外回来就病了，我不得来看看吗？”

江楠楠低声，小心翼翼地哄着面色冷峻的男人。

“医院这种地方，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卫泯蹙起眉头，好看的眼眸紧紧盯着站在眼前面色平和的瑶芩。

“恭喜墨总。”

瑶芩看着两人的亲昵，洁白的衣袖下手指紧攥，眼里多了一抹嘲讽。

话落，她不再看两人，转身离开。

只余下卫泯清冷的目光看向江楠楠。

“你们说了什么？”

卫泯冰冷的话语让江楠楠莫名的有些害怕，她撇过眼不与卫泯对视。

“没，没说什么。”

江楠楠的语气有些颤抖。

卫泯不再看江楠楠，只是抬头看着远方瑶芩离去的背影，眼色沉了又沉。

“楠楠，你哥哥的忌日快到了吧。”

江楠楠听着卫泯的话语，身体顿了顿。

“是……”

江楠楠知道，卫泯这么纵容她、对她好都是因为她死去的哥哥和卫泯曾经是最好的战友，他用他的死救了卫泯一命，但ʝ是唯独却抛下了她一人。

“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给看看他。”

卫泯好看的喉结在医院走廊窗户透出的阳光中照出分明的轮廓。

“我不去，是他抛下了我，为什么要去。”

一听到要去祭拜哥哥，江楠楠的眼里有些近乎疯狂。

“你哥哥是因为救我才……”

卫泯清冷的目光直直看向远方，话语瞬间被江楠楠打断。

“景晨哥哥，我们订婚吧，好吗？”

第27章

江楠楠的手直直覆上男人宽阔的肩，她直勾勾地盯着卫泯，眼神看上去十分诚恳。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卫泯撇过眼，目光清冷地扒下江楠楠覆在肩膀上的手，转身离开。

江楠楠在空气中的手微顿，看着卫泯离开的背景，眼里的疯狂再也没有任何掩饰。

“瑶芩，你别想赢我，景晨哥哥是我的……”

ICU病房内。

瑶芩将从药房处领回来的药瓶放在墨老爷子的床头，安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许是也心疼亲如孙女的瑶芩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和守候，墨老爷子终于悠悠转醒。

“墨爷爷！”

瑶芩看着老人微眨的眼睛，暗沉的心中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欢欢，我睡了多久了？”

墨老爷子刚刚醒来，看向声旁眼睛通红的瑶芩，声音沧桑得有些沙哑。

话音刚落之时，卫泯推门而进，他看着病床上已经醒来的老爷子，清冷的目光中也添上了几丝触动。

“爷爷，你醒了。”

卫泯走到墨老爷子的病床旁，眼神不经意地滑过旁边的瑶芩，随后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温水。

墨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儿模样，又看了看一旁眼睛通红的瑶芩，他僵着老脸，缓缓开口。

“欢欢啊，墨爷爷知道我家这小子先前对你不好，但你相信爷爷，他心思不坏。”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墨爷爷……”

瑶芩低垂着美眸，手心紧攥地有些颤抖。

墨老爷子拍了拍瑶芩的手，眼神中含蓄着愧疚。

“墨爷爷知道这么说对你不公平，但是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家这小子……”

话落，瑶芩久久没有说话，她看向一旁面容依然清冷的卫泯。

出乎意料地，男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着微低着头。

许久，她收回视线，眼神肯定地看向墨老爷子。

“墨爷爷，对不起，欢欢不想和他再有交集。”

话落，身后男人的手微微颤抖，没有说话。

卫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瑶芩也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从前的瑶芩总是会跟在他的身后，用希冀的眼光看着他。

而现在……

“咳、咳。”

闻言，墨老爷子一阵咳嗽。

瑶芩赶忙扶起墨老爷子，拍了拍老爷子的背替他顺过气。

墨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眼神中有着悲悯和诸多遗憾。

“没事欢欢，墨爷爷想再睡会。”

说完，墨老爷子缓缓躺下，闭上眼睛。

“你们都去忙自己吧，不用再看着我。”

瑶芩的美眸低垂，看着病床上的墨老爷子，眼睛通红。

她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不知怎么和最疼爱自己的墨家爷爷开口。

当初和卫泯的婚姻，总归是她向墨爷爷求来的。

离婚，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讨得卫泯的欢心。

现今，她重活一次，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

她只想余生为自己活一次。

……

医务室。

“老爷子的情况不容乐观，你们务必不要再刺激他了，不然根本活不到两年。”

陆宇看着眼前的机器心电图，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是苏城最好的外科医生，想要约他手术的名官达贵都得排队，一般人根本预约不上他。

如果不是看在和卫泯多年的朋友交情上，像这种上了年纪近乎无力乏天的病人他压根不会接。

也就是他，用高超的医术还能让想回国落地生根的墨老爷子多活两年。

但他早就嘱咐过，病人万万受不得刺激。

“只能活两年吗！”

瑶芩看着面色凝重的陆宇，指尖扎进肉里，微微颤抖。

第28章

卫泯站立在一旁，目光清冷地久久没有说话。

“谢谢了，陆宇。”

话落，陆宇一怔，这是他第一次从卫泯的嘴里听到谢谢。

看着眼前眼睛通红的瑶芩，陆宇似乎懂了什么，他缓缓开口。

“以后还是尽量少刺激病人吧。”

陆宇说完，卫泯沉默了半晌，他看向瑶芩，嘴角淡漠。

“你和我出来一下。”

瑶芩愣住，看向卫泯的美眸里充满了疑虑，纤细裸露的脚踝宛如被冻住般迟迟没有动作。

“不会吃了你。”

卫泯清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瑶芩微微愣住，为自己的迟疑感到好笑。

她看向男人挺拔的背影，终是缓缓跟了上去。

VIP贵宾室。

瑶芩踏进房间，看向窗台被风卷起的白色窗帘。

窗外的风微微吹拂，一片春意盎然，像极了三年前自己将死之际看到的景色。

“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她看向前方久久未动的卫泯，声音轻得仿佛空中漂浮的一片鹅绒。

“留在苏城，瑶芩。”

卫泯转过身，清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瑶芩。

“我说过，我在北城很好，不想回苏城。”

瑶芩撇过眼，不去看卫泯。

“即使知道了张卫新丑陋的样子，你还想留在北城？”

瑶芩听得出，男人的声音有些愠怒，她苦涩一笑。

“张卫新不是已经被墨总除掉了吗？”

卫泯怔住，愠怒的目光有些微愣。

他确实没有想到瑶芩居然能猜得出他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