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一拍桌子,当年跟着秦父上战场的气势瞬间出来了:“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秦越噤声了。
秦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秦越你要说什么,你爸出轨被你抓到了?!”
秦越看着秦母气势汹汹的样子,可眼中的忐忑却表明她此刻都是伪装,如同纸老虎一般一戳就破。
门口响起一声爆喝:“小兔崽子你胡咧咧什么,信不信老子拿藤条抽的你三天不能下床!”
秦父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是龙行虎步,他走到秦越面前,恶狠狠瞪着他:“你这张嘴要是只会乱说,我撕吧撕吧丢了喂狗!”
他看向秦母,断声道:“这辈子我就一个媳妇,绝对没有跟别人有染。”
秦越咽了口唾沫,手伸进兜里,颤着手将那份检测报告拿了出来。
“可是,这个,您怎么解释?”
秦父虎目圆瞪,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报告,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突然僵住了。
秦母没等到回答,直接从他手里拿过,当看到结果时,也愣住了。
好半晌,秦母嘴唇颤抖着看向秦越:“阿越,这份报告是真实的吗?这个林琼,真的跟你有血缘关系?”
秦越肃然:“千真万确。”
就在他以为家庭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秦母突然发出一声嚎啕。
“老头子,咱们终于找着了!”
第40章
这几年没人住的屋子灰尘扑扑。
林琼拿着工具一点点将边边角角打扫干净,足足弄了三个小时才算大功告成。
只是偌大的房间,打扫的亮堂后,更显冷清。
宋父和宋母的遗像,她已经拿了回来摆在家里。
林琼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上笑得和蔼的两人,想着以前一家三口在这里的温馨,不由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琼慌忙擦了擦眼角,从猫眼里往外看,秦越那张脸就出现在眼前。
林琼拉开门,开口道:“秦先生,你找我有事?”
秦越微微侧开身子:“确切来说,是我父母找你有事。”
林琼这才看见他身后的两位老人,秦越太过高大,一米九的个子出现在猫眼里,严严实实的挡住了身后人。
林琼疑惑的眨了下眼,但出于礼貌,还是让开了身子:“请进。”
宋家的客厅里,坐下了秦家三口人之后,显的热络几分。
林琼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只能沉默。
秦母看着林琼,死死抓住自家丈夫的手才没有失态,她颤声问道:“孩子,你别怪我唐突,你生日是不是农历三月十三,属虎的,左边腰间还有一块红色圆形胎记?”
林琼心尖一颤,对方跟自己从未谋面,知道生日倒也还说得过去,但胎记这样隐私的东西,她怎么也知道?
饶是林琼再迟钝,也意识到事情也有点不对劲了。
秦越果断拿出那张诊断报告:“宋小姐,我就直说了,你当时跟素素互换身份时,特意拿了你的头发给素素,我也确实拿去做了检测。”
“报告上显示,我跟你有血缘关系。”
秦母抹着眼泪:“二十八年前,我在逃难路上诞下一对双胞胎,但当时对秦家心怀不轨的人太多,有一天我醒来后,身边的两个孩子只剩了一个。”
秦母看着仍处于震惊中的林琼,泪根本止不住:“我们一直当年那个孩子早已命丧黄泉,可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
林琼豁然起身:“不可能!”
她自记事起就是宋家人,怎么可能是面对这对老夫妇遗失多年的女儿?
她看向墙上挂着的遗照,思绪已乱成一团,怎么可能呢?视她如命的父母,怎么会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林琼回眸,眼神冷淡又克制:“请你们立刻从我家出去。”
秦越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模样,连忙挡在父母身前:“林琼,我们走就是,你别激动。”
说着,他一手拉起一个老人朝门口走去。
临走时,秦越回眸朝林琼开口:“秦家没有逼你认祖归宗的意思,只是父母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留遗憾,你要怪,就怪我自作主张,对不起,林琼。”
林琼背对着他,没有回身,更没有回话。
秦越轻轻带上了门。
那一声,重重落在林琼心上,她颓然倒在沙发上。
那张报告静静放在茶几上,跟静静看着她的宋父宋母一样安然,却深深刺痛了林琼的眼。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从小到大,她被父母明令禁止不许献血,而她也从来不知道父母的血型是什么。
按理说,他们身为最亲密的家人,这些事都是必须知道的,可林琼问过很多次,都被父母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搪塞过去了。
林琼咬着牙站起身,朝宋母的房间走去。
她记得,宋母有记日记的习惯。
林琼翻遍了房间的抽屉,终于在衣柜最里面那个抽屉,找到了一个极具年代感的泛黄的日记本,中间还夹着一张纸。
林琼颤着手翻开,那张纸落在她膝盖上,上面不孕不育的手写诊断证明清晰可见。
患者一栏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宋旭阳。
第41章
事已至此,再多的坚定都被粉碎,林琼瘫软在地。
哪怕秦家认错了人,也没法改变一个事实,她真的不是宋父宋母的女儿。
林琼的泪刷的就下来了。
她翻开日记本,一页页看过去,翻到了二十八年前她出生的日期。
“今天我很开心,我和旭阳捡到了一个孩子,天寒地冻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舍得把孩子丢在路边。”
“我和旭阳动用所有关系找了附近的人,没人认领这个孩子,旭阳说,既然上天送来了这个孩子,不如我们养着。”
“感谢上天赐下的小仙童,我有女儿了,旭阳说这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取名烟。”
林琼紧紧抱着那本日记本,哭的肝肠寸断。
她竟然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那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夫妻在她身上倾注的爱意半点不少,甚至宋父为了不连累她,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跟宋父鹣鲽情深的宋母更是从容赴死,可对她从无一句怨言。
林琼跪在宋父宋母的面前不断磕头:“爸,妈……”
她何德何能,她怎么配!
门口再度响起门铃声。
林琼木然起身往外看,卫朝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拉开门,冷声道:“有事?”
卫朝珩看着她红肿的额头,眼里仿佛落了根刺,他寒声道:“一个冒牌货,装的还挺像。”
林琼面无表情的,重重关上了门。
卫朝珩愣了下,正要抬手,门又开了。
一枚闪亮的钻戒带着响落在他脚边,面前的女人冷声开口。
“卫朝珩,可笑我们五年感情,你却连我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
卫朝珩冷冷笑开:“到现在,还在装?”
林琼看了他几秒,声调平平:“卫朝珩,那本漫步华尔街,你还是停在第327页吗?”
这话说出来,卫朝珩瞳孔骤缩。
他怔怔看着林琼,就连声音都带着颤:“你……”
那是他和林琼在床上的事情,除了他们俩,没有任何人知道。
林琼下巴轻扬,就像第一次见他那样傲然。
“离婚协议书过几天寄给你,你痛痛快快的签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害死我爸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
卫朝珩嗓音涩然:“小烟,你在说什么?”
林琼惨然扬唇:“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六年前的南郊公园招标案,你用的名字是我的,在那时候你就想好要让宋家替你承担一切后果。”
卫朝珩说不出话来,他上前一步,可林琼冷眼看着他,冷冷后撤一步。
而后,那扇门在他面前,又重又快的关上,震的楼道里的灯轰然而亮。
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孤独的身影拉的老长。
卫朝珩想敲门,林琼那双冰冷的眼却在脑海中出现。
他怎么也没想到,宋父的死,竟然是因为南郊公园的招标案引起。
用林琼的名字作为主体,是他的习惯,可没想到,只是一次,就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卫朝珩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抬脚离开。
时间晃眼过去半个月,卫朝珩再也没能见到过林琼。
只是这天,他刚踏进公司,就感觉到四周气氛凝滞。
他站在原地,看着廉政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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