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马皇后随即垂下了眼眸,开口道:“臣女与秦郡王长子虽是共处一室,但秦郡王长子恪守礼数,与臣女各站屋中两角相距甚远,这点那日在场的人都是瞧见的。”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的关心,那日臣女也是吓坏了,忽略了许多重要之事,回头细想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给秦郡王长子下药的,乃是马姐姐的大丫鬟、贴身婢女。马姐姐身为未出阁的女子,身边的丫鬟,为何会有那……那种药物?”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羞色来,一副很不理解的模样:“臣女因为修道,又是师出前朝国师一脉,才识得那断子绝孙香,可马姐姐一个未出阁闺秀,身边的大丫鬟怎的会知晓那般多的……”
她红了红脸,没有把话说完。
可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马语姗未出阁,她身边的大丫鬟从哪知道那么多男女之事?又是从哪知道那些虎狼之药?
说白了,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马语姗自己不检点,二是马国公府淫乱不堪!
马皇后提屋中那单独相处的时辰,季苓就提药物,她倒要看看,到底是马语姗和马国公府的名声重要,还是陷害她,给她栽赃一个有诸多证人能够证明她清白的污名重要!
来啊,互相伤害啊!
马皇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着季苓的目光也带了冷色。
她冷笑了一声,连表面的和善也懒得维持,冷声道:“谢姑娘真是伶牙俐齿啊!”
季苓屈膝朝她行了一礼:“臣女只是有些后怕,毕竟人心复杂,万一马姐姐被有心人带坏就不好了。臣女的担忧许是多余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皇后娘娘海涵。”
一旁的长公主,瞧着她一副无辜,又一心为马语姗着想的模样,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她活动了下下颚,这才将笑意压了下去。
可转眸一看,马皇后那被气的青白的脸,却又不能发作的模样,顿时又想笑了。
陈太后,看了看低眉顺眼的季苓,又看了看气的手都握成拳的马皇后,微微挑了挑眉。
马皇后是她亲自选的,看重的便是她识大体,做事又滴水不漏,可今儿个看来,还不如一个貌美的季苓!
可到底是皇家的人,又是她亲自选出来的皇后,自然不能丢了皇家颜面,她轻哼了一声,开口道:“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马皇后立刻道:“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说错话,扫了母后的兴致了。”
到底是亲疏有别,季苓让马皇后折了颜面,便是让皇家丢了脸面。
陈太后轻哼了一声,看向季苓道:“刚刚听闻娴儿说,你不通诗文,故而不愿来赴宴?”
当着旁人,季苓确实不愿意做个沽名钓誉的,直说自己不通诗文,也无大碍,可对着陈太后说自己不通诗文,岂不是就是在说,她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
季苓有些左右为难,不由就看了祁胤一眼。
祁胤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虽是波澜不惊,可却仿佛有无形的线将两人拉扯着。
陈太后不瞎,自然也看得见。
她想了想自家小儿子那悲惨的情史,顿时就失了考量季苓的心思。
罢了罢了,虽说无父无母家事落魄,可好歹也是侯府,算的上是名门闺秀,瞧着也是知礼数,又有些才思敏捷的。
彧儿又不是旁人,不需要什么强强联手,蹉跎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又遇到个心动的,肯成亲就不错了。
再者,这季苓模样身段还是不错的。
陈太后不动声色的朝季苓腰身往下看了一眼,心头还是比较满意。
嗯,瞧着像是个好生养的。
她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且下去同他们玩去吧。”
因着孙玫的事儿,季苓打心眼里觉得,陈太后应该是个非常难搞的老太太,她也做好了被刁难的心理准备,可却没想到,陈太后竟然这般轻易的就放过她了。
就在她有些惊讶,准备行礼离开的时候,一旁的马皇后忽然开口道:“哦对了,谢姑娘是因为什么打小被送到山上去的?本宫听闻,似乎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第163章:本王不信命理
这话一出,陈太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皱眉看着季苓道:“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即便是在科学普及的现代,命数之说依旧盛行,比如一个女子死了两任丈夫,那她必然是克夫。现代如此,古代更不必说了。
而季苓,先有命数之说,后又父母双亡,那便真真切切坐实了克父克母。
旁的事儿,季苓还能替自己辩解,可这种事儿,她说了根本无用。
长公主在一旁讪讪的笑了笑,开口道:“母后,不过都是巧合罢了,哪里来的什么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的?”
“本宫觉得未必。”
马皇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季苓:“命数之说自古有之,你还是小心些的好。毕竟小侯爷年岁还小,你又将祖母赶出了侯府,甚至还将两位叔父送进了大牢,多少有些天煞孤星的意思了。”
“小侯爷可是永誉侯府的独苗,万事小心着些总是没错的。”
听得这话,陈太后脸色更冷,她转眸看向祁胤道:“当真有此事?!”
祁胤重新将玉珠手串戴回腕间,看了马皇后一眼,淡淡开口道:“本王不信命理之说。”
他不信,可陈太后信!
天煞孤星什么的先不谈,克父克母这还得了?
季苓父母已逝世,若是真的与彧儿成婚,谁知道会不会克到她头上来?!
她战战兢兢几十年,好不容易守住了皇后之位,熬死了先帝成了太后,从此再无人能掣肘于她,万不可能临了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克了!
陈太后当即冷了脸,看向季苓的眼神就带了几分不善:“哀家问你,克父克母可是真的?”
长公主听得这话,面上有了几分焦急,轻唤了一声:“婉婉。”
季苓垂着眼眸没有说话,陈太后的脸色顿时更冷了。
一旁的马皇后见状,端起面前茶盏,借着品茶动作的遮挡勾了勾唇角。
若是宁王成婚生子,朝政要还与陛下。
而陛下整日沉醉在温柔乡,别说是打理朝政了,就是上朝时那些朝廷重臣,各司何职他未必都清楚,朝政若是落在陛下的手中,那些受宠的嫔妃哄一哄,朝堂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重要的是,天下之权皆出自皇室,马国公府如今确实是风光无限,可若有人使了狐媚之术,哄得陛下晕头转向,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马国公府出向,皇儿的太子之位绝不能有任何威胁!
无论从江山稳固还是从私心来说,朝政还是在宁王手中最为稳妥。
所以,宁王绝不能成亲,更不能有子,最起码,在太子还未长大成人之前不能!
陈太后看着季苓,冷声又问了一遍:“哀家问你,克父克母的命格,可是真的?!”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带了上位者的威压,直逼季苓而来。
即便是不远处的一众贵妇与少男少女,也都感受到了陈太后身上的气势,个个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季苓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陈太后,屈膝行了一礼:“臣女有话,想要单独呈与太后,还望太后恩准。”
听得这话,陈太后皱了眉,冷哼一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当众人说?!”
季苓面上露了难色,长公主见状眉头一跳,不由又想起了祁胤那句,让母后下不来台的话,连忙开口对马皇后道:“皇后随本宫去走走?”
长公主乃是文昭帝与祁胤的长姐,文昭帝能有今日,长公主功不可没,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身份上来说,马皇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然有些担忧,但马皇后也只能起身笑着道:“也好。”
陈太后看了长公主一眼,轻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她即便有什么不满,也不可能当场发作,让长公主下不来台。
长公主与马皇后走后,陈太后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你给娴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有什么话,说吧!”
季苓闻言看了不动如山的祁胤一眼,陈太后见状又冷哼道:“别装了,哀家还不瞎!你有什么话,连他都要避讳?”
祁胤看了季苓一眼,伸手理了理衣摆,坐的更端正了几分,这姿态显然是不打算走了。
当着人家老妈的面,承认自己跟她的儿子有一腿,季苓多少还是有些羞涩的,尤其是某人还一副本就如此的姿态。
她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看向陈太后道:“请容臣女上前。”
陈太后皱眉看着她,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季苓抬脚上前,俯身在陈太后耳边低声道:“太后娘娘的克夫之命,化解了么?”
听得这话,陈太后面色顿时巨变,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转眸看向季苓,因为上了年岁已经有些珠黄的双眸满是冷意。
若再细看,甚至还带着一丝杀意。
一旁的祁胤皱了眉,眸色深深的看着她。
季苓迎着陈太后的目光,不闪不避,就这么静静的与她对视。
过了片刻,她才低下头来,往后退了一步,屈膝行礼道:“回禀太后,臣女出生之日恰逢月食,臣女祖母出身乡野无才无学,便将臣女视为不祥之人,加上臣女母亲成婚多年才有了臣女这么一个子嗣,故而臣女祖母便认为臣女命格不好,将臣女送往道观。”
“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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