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鼓着腮帮子,泪水挂在眼角欲落不落:
「公主救了小婵,小婵这辈子就是公主的人。」
「如果公主出事,小婵也不独活……」
我一把把糕点塞进她嘴里,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老天爷给你这么漂亮的嘴,可不是让你乱说话的,是让你尝尽美食的。」
「而且……」
我狡黠一笑。
「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吧。」
11.
白贵妃怀孕了,父皇特许白霜父女俩进宫拜见。
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派人来叫我一起过去。
想了想,我带上小婵一起去了。
见我进来,白霜笑得像朵秋菊,亲切地过来搀我的手,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月儿好久不见,我瞧着你倒是有些瘦了。」
白父起身对我行了个礼,又坐回到白贵妃身边,小心地给她剥着橘子。
我盯着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
那刻意回避的对视,以及白父看着白贵妃的肚子一脸热切,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白霜把我拉到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月儿你不知,母亲日日都在思念你。」
「之前是我做错了,希望你不要因此迁怒母亲,她是真心把你当女儿的。」
白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我们幼时的趣事,再聊到后来的闹剧。
我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听得兴致缺缺。
最后,白贵妃轻咳了一声,白霜顿了顿,最后一脸悔恨地看着我:
「月儿,你回来吧,大家都很想你。」
「我当初不该剪那双靴子,早知你对赵钰的心意,我该成全才是。」
她咬了咬唇,像是做出了莫大的让步。
「我已经想好了,就让赵钰娶你做平妻,你再去皇上面前求情,许他入仕,这样大家就都周全了。」
「我牺牲点就罢了,毕竟我之前做下那般荒唐事,就当是报应。」
见我沉默,白贵妃立刻帮腔:
「若是月公主嫁过去后被欺负了,尽管来找本宫帮你出气。」
我没忍住,一口热茶喷了白霜一脸。
还得是她秀啊。
别人不说话,白霜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啊。
这事表面上看上去,像是白霜做出了莫大的让步。
可实际上这事若是真成了,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平妻说白了也不是妻。
我堂堂一个公主,若是真的如她所愿成为平妻,那就永远被白霜压一头,永远得给她端茶倒水请安。
我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出。
而且兄妹成了夫妻,传出去,我就会代替白霜成为京城最大的笑柄。
而白霜则会成全贤惠之名,洗清名誉,还能让赵钰入仕,她也能当官夫人。
这么阴毒的办法,一看就是白贵妃想出来的。
白霜胡乱地擦着脸上的茶水,我冷着脸站了起来,淡淡说了句:「抱歉。」
然后我拿起旁边的茶壶,把一壶都照着她的头浇了下去。
白霜尖叫着捂住脸。
白贵妃皱眉望着我:「月公主这是做什么?不接受我们的好意便罢了,像个泼妇一样在这里胡闹作甚?」
「好意?」
我冷笑了一声。
「贵妃娘娘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白贵妃拿过帕子擦了擦手,余光鄙夷地扫了我一眼: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还能说到好亲事吧?」
「你及笄礼上,那王麻子提亲的事传得满城尽知,官宦人家最重脸面清誉,谁还会屈尊娶你回去做正妻?」
「我们一片好心,愿意让你回尚书府做平妻,就已经是你莫大的幸运了。」
白父小心地摸了一下白贵妃的肚子:「犯不上跟这么个黄毛丫头动气,孩子重要。」
我冷冷地望着白贵妃:
「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
「我是当朝公主,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何必纡尊降贵去侍候别人?」
「我劝你早日歇了这分心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甚好。」
说完,我一把拨开胡乱挥手的白霜,带着小婵走了出去。
白父和白贵妃之间奇怪的气氛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立刻找人查了他们。
我一直都很奇怪,白霜为什么会觉得养女会爱上兄长。
她这么奇怪的逻辑是从哪里来的。
直到母后给我的探子来报,说白贵妃实际是白家的养女时,我眼前的迷雾突然就散了。
12.
白贵妃怀孕后,一改往日嚣张高调的样子,把自己关到宫里闭门不出。
看上去是极其重视腹中胎儿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我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宫女就慌张地跑进来,说是父皇请我过去。
我睁开眼:「怎么回事?」
「回公主,白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除了公主和白家父女之外,这段日子白贵妃并未接触过别人。」
我和小婵对视一眼。
白贵妃不至于为了害我,搭上自己的孩子。
可我又想不出白家父女害她的理由。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凶手好像是我了。
一走进白贵妃的寝宫,床上虚弱的白贵妃就向我投来淬毒的眼神:
「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就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儿!」
父皇还未说话,白父已经红着眼朝我冲了过来,被侍卫拦下。
小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公主绝不可能做出此事,奴婢以性命担保!」
她纤瘦的小身体瑟瑟发抖,却仍倔强地站了出来,挡在我前面。
宫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
仇恨、审视、打量、怀疑、幸灾乐祸……
我轻笑一声,看向白贵妃:「贵妃娘娘,若是找出下毒之人,要如何处置?」
白贵妃恶狠狠地看着我:
「本宫要将她挑断手筋,扔到充满蛭虫鼠蚁的水牢里,让她永生受万虫啃咬之苦,以慰我孩儿的在天之灵。」
屋里众人听得心惊胆战,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折磨。
我站得笔直,对上父皇的目光:
「父皇,儿臣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我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了白霜的身上。
13.
白霜脸色一白,厉声道:「你休得血口喷人,贵妃娘娘可是我的姑母,我又怎会害她?」
白贵妃急切地想要为白霜说话,但最终只能倚在床边不停咳嗽。
白父也把白霜护到身后,拧眉看向我:
「霜儿不可能做出此事,你空口无凭就想拉霜儿下水,为自己脱罪,实在是笑话!」
「谁说我没有证据?」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呈给父皇:
「父皇,这就是白霜下毒的证据,请您过目。」
父皇接过纸,在看清上面写的内容之后,脸色一变:
「竟是如此?」
我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惋惜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白霜,向父皇请求道:
「父皇,白霜是儿臣幼时的玩伴,儿臣想再给她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饶她一命,请父皇恩准。」
父皇沉吟许久,最后悠悠叹了口气,答应了。
我走到白霜面前,轻轻把白霜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道:
「白姐姐,咱们以前那么好,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样吧,我把你和你的贴身侍女阿莲分开提审。」
「若是你二人都不认罪,那我便把你们无罪释放。」
「若是你二人都认罪,那我便从轻发落,在贵妃娘娘宫殿前磕上一百个响头,再扔到辛者库去自生自灭。」
「若是其中一人认罪,另一人继续抵赖,那认罪之人可无罪释放,抵赖之人则要像娘娘说的那样,受万虫穿心之苦。」
白霜冷哼了一声,硬气道:「你的算盘怕是落空了,阿莲待我忠心耿耿,根本不会污蔑我。」
「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也不怕你。」
我一脸痛苦地挥了挥手,把白霜和阿莲拎下去单独审问。
不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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