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贝捧起他的手在颤抖,低头看着那枚戒指,笑着的眼角带泪,“挺好的,那我们也该分手了,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赵墨戎。”
他紧紧地闭了下眼,哽塞地说不出话,脱下戒指丢在口袋中,伸手替她擦掉滑落的眼泪,声音抵过干涩的喉咙发出,“贝贝——”
“再祝你幸福吧,不然就没机会了。”她打断了他的话,扯了个笑,仰头看着他。
赵墨戎侧头看向落地窗,久久,蓦然落眸,“你幸福就好。”
“我?”她顿了下,“再说吧。”
“再遇到我这样的人要学会拒绝。”
“好。”
“那我们算和平分手了?”
“嗯。”
只是这一个字,结束了这不长不短的三年,两个人默契没再说话,情绪到了尽头似乎都只剩沉默。
杨晓贝转身离开了。
赵墨戎没有挽留,也没有走出房间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拿起沙发上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一对玫瑰金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攥紧了盒子沉默了许久,最终合上,收起锁在抽屉里,他再舍不得,也知道一直这样下去,和她也不会有结果,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第二年一月,赵家正式对外公布了婚讯。
沈砚清带林姝去参加了他的单身趴,那晚赵墨戎喝得很多,但是一直没有喝醉,就一个人端着杯子坐在花园的躺椅上吹冷风,林姝看着屋外的人,拿起酒杯和烟盒,起身走出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抽出一根烟递给他,“给。”
“这么冷的天,沈砚清也让你出来陪我吹风。”赵墨戎接过烟。
林姝看了他一眼,“都要结婚了,你不该开心吗。”
“开心?”
“不然呢。”
赵墨戎点了烟,抽过一半才说话:“你想问什么就问,免得砚清一直不放心你在这儿。”
林姝吐着烟雾,弹了弹烟灰,“你爱过她吗?”
赵墨戎蓦然笑出声,“她总会遇到合适她的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可谈爱不爱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呢?!”林姝一想到杨晓贝几日不吃不喝却还坚持工作,导致住进医院的情景,就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这样对她?”
赵墨戎掐灭了烟,喝下整杯威士忌,“她可以拒绝的,而且我挺够意思了,没有我的话,她避得开那些商务应酬吗?那个奖也早被蒋棠之拿走了,哪有她的份?”
林姝听着他商言商的话,似乎没有一丝情感流露,看着他的侧脸半天,久久才说:“你真的是没有一点感情。”
“你这话说的,她和我开始时,不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吗?”他放下酒杯,仰头看着无云的天空笑了下,“娶她未必是个好结局,我们之间不合适的太多了。”
“可你知道要结婚时,为什么不早早和她分手呢?非要等到她看见你手上的戒指才告诉她这些——”
林姝按灭了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一阵冷风吹过,沈砚清出来送了个毛毯给林姝,却没插嘴他们的话便折回屋内,赵墨戎抱着胳膊,吸了口冷气,“我也没想不告诉她,不然怎么可能瞒得过你们,那段时间我们都没见面,想着等她回来找机会说的,谁成想,订婚当天晚上她突然回来了,手上的戒指就被她看到了。”
林姝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墨戎也沉默了一会,松了口气,“不是所有人的感情都能像你和沈砚清一样,我有你理解不了的苦衷,你就当我对不起她吧。”
林姝捏紧了毛毯,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看着远处,“和不爱的人结婚,你不会后悔吗。”
赵墨戎深深地叹下一口气,轻松地笑道:“对我来说,我娶谁都行,但娶谁不是我说了算,我也无所谓这些——”
“我和她应该不会再见了,你代我祝她星途一路顺畅吧。”
“顺便劝劝她,以后别脾气用事,他们这行,没人保,走得会很难。”
赵墨戎仰头望着深不可测的夜空,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这个人人羡慕的城墙脚下的红旗大院,让他拥有年少引以为傲的资本,却也终究成为了他这一生追求自由的尽头。
番外 一个沈砚清的短故事
沈砚清第一次在自己家见到她时,他刚忙完工作,一身疲倦,又给蒋家送了块地,心情也不算好,没有心思去关注任何无关紧要的事。
也没多注意家里来的人。
直到他打完一通电话,庄钰琴提出送这个女孩回学校,是北外的,他这才记起,前段时间给沈逸看的那位家教。
大概就是这个女孩。
沈砚清看过去几眼。
长得清秀,冷冷淡淡的,穿着也简单,不似平日见到的那些,不够精致,谈不上很美,还是一股学生气。
他知道自己母亲这番的用意,虽然对这个女孩只是表面客套,对他却是一石二鸟,不过是想试探他,不论是他对周家的态度也好,还是过去的闻溪。
可从美国回来的这些年,他一心扑在事业上,感情上心如止水,也早已不似年轻男孩一样,有一见钟情的美好爱情,私生活更是被时晋处理的很好,任谁也挑不出问题。
所以他拒绝了亲自送她,只是吩咐司机将人送回。
那时,沈砚清甚至连她名字都不记得。
尽管他知道这个女孩来自北外,甚至和闻溪是同一个专业,都是高翻院的。
可他太忙了,以至于没空在浪费时间的事情上投入精力。
后来沈砚清没想到,在医院又见到了她。
看样子三人都是朋友。
他是有些意外的,因为躺在手术台上那个江禾,并不干净,因为钱财走近陆怀琛,又拍下了视频,想借此威胁他们这些人。
他们不同于外面普通的商人,名比利更重要,网络上只能搜见一两条有关他们的词条,甚至为了安全,本人照片都不允许被放出来。
因此就算拍了也发不出来,可警告总归是不能少的。
况且沈砚清一向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不光是他,身边所有人都如此,看不上这些人,所以这个江禾躺在里面,他并不觉得有所谓。
只想着别惹出是非就好,也提不起同情心。
跟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大概是看到了什么,被吓得全程哭哭啼啼的,而这姑娘还算冷静。
出医院的时候,他又看见了她,也没多想,便顺道捎上了,而这姑娘倒也不怕,直接上了车。
但那时,他虽然注意到了她,却对她没有太多想法。
因为和周家来回周旋,蒋家与父亲在京中的位置坐齐,上面原本的内定也有所动摇,且蒋聿之的势力也从沪上扩至北京,他没精力在任何事上投入感情。
闲暇的时间都是和几个朋友喝酒。
巧合的是,有一回,沈砚清公司的几个翻译都不在岗,他回后海吃饭时才知道这件事,偏偏在书房看见了她在教沈逸雅思。
蓦然想起她就是翻译专业的。
也是在这时他才对这姑娘有了真正的印象,叫林姝。
小姑娘的专业能力很强,翻译商业文件却没有一处错误。
这一点沈砚清并不意外,能被推荐到庄钰琴跟前的人,一定是很优秀的。
他欣赏人才,喜欢有能力的女孩,一直如此。
后来陆怀琛有个印尼的酒店项目,他就推荐林姝过去了,只想着给这姑娘个锻炼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她出意外了。
得知是有个印尼人欲调戏她,才出了这档子事,沈砚清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闻溪死亡的真相,在芝加哥最乱的街区,被一群人拖拽进巷子中,遭受凌辱抢劫,警察赶到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那时他正在读高三,护照被藏起来,补完拿到时,美签又被拒,以至于他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这是一生无法为之弥补的遗憾。
沈砚清想也没想便亲自赶去了印尼,并直接解决了那个人。
在医院见到林姝时,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了,提出了让小姑娘跟在自己身边,却没想到她问到了周君瑶。
其实这本不该是她过问的事,他也没必要向她解释过多自己的事情。
对她更谈不上有感情。
这些年,能跟在他身边的女孩,不会是夜场里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都来自各个领域小有名气的人物,年龄也与他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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