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隽意听得出来,她就是误会了。
“我没有选她,只是想帮她完成那场手术。”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已经不想听了。”
许洛初摔成那样,满身是伤已经好了,但并不代表心里就不再疼痛。
她工作室附近有个房子,是许洛初全款买下来的。
车子一路开进小区,她规规矩矩停到车位上。
“这边很好打车,你自己去叫个车回家吧。”
车灯还未熄灭,落在前方,傅隽意刚要张口,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
他定睛细看,脸色瞬间变了。
“许洛初,你还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啊?”她语气上扬,跟着望出去,却看到了温在邑。
那大高个杵着,太显眼了,偏偏手里还拎着几个购物袋,特有生活气息,犹如刚从超市回来的居家好男人。
傅隽意推开车门下去,许洛初忙追在后面,生怕闹出点什么事来。
温在邑看到傅隽意一点都不惊讶,他目光别到许洛初的脸上,“才回来?”
“嗯,外面天这么冷,你在这等多久了?”
“我也刚到不久。”
入冬了,树影萧瑟,挡不住的寒风吹刮到人脸上,傅隽意穿得单薄,更觉得那股子邪风像是最尖锐的刀子,在一刀刀割破他的面皮。
他们不是偶遇。
温在邑是特地来找许洛初的,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很熟,说不定这一个月都在一起。
“你住几楼?”傅隽意不悦地发问。
很显然,他要上门。都跟到这儿来了,想就这么打发他走?
许洛初并不欢迎他,“我那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但温在邑看得出来,除非就僵着,在楼下一直站着,要让傅隽意乖乖地离开,比登天还难。
“606。”温在邑这话一出,傅隽意站在冷白路灯下的身影变得僵硬。
许洛初自顾往前面走,两个男人跟在后头。
来到她家里,许洛初先进门,温在邑熟练地打开门口的鞋柜,从里面拿了双拖鞋换上。
傅隽意就是那个多余的,鞋柜里就还剩下一双粉色拖鞋,八成是给唐茴准备的。
他快步往前,一脚踏进许洛初的屋子。
“我要换鞋吗?还是直接进来?”
许洛初拿了双一次性的脚套递给他,“套上吧。”
温在邑经过他身边时,好像笑了声,“今晚做个鲫鱼汤吧,再来个小炒牛肉。”
他那袋子里面,装的还真是从超市买回来的菜。
傅隽意不情愿地套好鞋套,他环顾四周,房子也就一百来平米,但是布置得很温馨,餐桌上、客厅的茶几上都摆着鲜花。
“这就是你想过的生活?”傅隽意心里不平,不甘,说话也特别不好听,“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家里有佣人伺候着,你现在已经沦落到给别人做饭了?”
温在邑拎起那几个袋子进了厨房,许洛初不好意思吃现成的,“我帮你吧。”
“不用,你等着吃就行。”
傅隽意的脸上有点烫!
这里弄得很有家的感觉,有居住的痕迹,空气也是温暖的。
傅隽意脸色铁青地走向了主卧的方向。
许洛初见他径自推开门,她赶紧跟在后面,他前脚刚踏进去,许洛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没有同意你进来。”
傅隽意进去几步,看到了一张大床,她一个人需要这么大的床吗?
傅隽意被刺激的,扯了把领带,心里焦躁,领带越扯越紧,领口都乱了。
他的锁骨露出一小节,做吞咽动作时,喉结尤为突出。
还好,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再看眼四周,也不像有跟人同居的样子。
“你想看什么?想看我有没有和别人住吗?”
傅隽意冷着声提醒她,“你还是傅太太,你别忘了,有些事一旦做了,你就是出轨。”
许洛初幸亏将那些滴眼的药水都放好了。
“我这都是跟傅先生学的。”
傅隽意走到她跟前,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她的脸软得不可思议,他忍不住摩挲一把。
“你让他走,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餐厅,我们好好的行不行?”
许洛初看他这样,挺精分的。
是不是因为梁念薇眼角膜丢了的事,被刺激大发了?
“还能怎么好好的?傅隽意,我们是没离婚不假,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
“我不像你,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追我的人一直不少,我是很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
傅隽意的脸,都快掉地上去了。
又难看又臭。
什么叫重新开始?是要爱上别人的意思?
“许洛初,你的爱倒是挺廉价!”
他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空气凝滞住,许洛初的表情也冷却,“是啊,傅主任是用惯好东西的嘛,廉价的东西当然看不上。”
她之前将她的一片真心捧到他的面前,他却觉得很不值钱。
才会那样肆意践踏!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还有这儿不欢迎你,出去吧。”
许洛初拍掉他的手,推着男人的手臂,强行将他推出了房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说,她不能随随便便跟别人重新来过。她爱他就爱他,哪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温在邑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许洛初已经将傅隽意推到了门口。
“离婚的事,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请你以后不要到这儿来。”
温在邑看热闹不嫌事大,“傅主任,不吃了晚饭再走吗?”
许洛初将门拉开,“你要是做得多了,喂狗都不给他吃。”
说着,就把他一把推出去!
第86章我敢打赌,他在楼下偷看
傅隽意看着门,在他的面前被重重关上。
许洛初抵着门板,方才那番动作是一气呵成,但这会她就像是失了精气神,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温在邑就这么看着,没有上前。
要想放下一个人何其简单,有些人倾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做到。
傅隽意抬手想按门铃,但也知道许洛初不会给他开的。
在他的字典里,还没出现过纠缠两个字。
他转身下楼,在电梯里碰到了许洛初对门的邻居。
是个五十岁出头的阿姨,拎着一袋垃圾,将傅隽意上下打量个遍。
“你是来做客的?这么早就回去了,晚饭吃没吃啊?”
傅隽意见她一个劲盯着他的脚看。
他低头瞅了眼,才发现鞋套没摘。
这种一次性的鞋套,确实就适合他这种‘客人’。
但傅隽意嘴上怎么会承认呢?再说,他即将要说的也是事实。“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那个女人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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