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让顾夜恒心头一震,墨眸幽冷:“这又是她想的主意?”
上一次是代笔要银两,这次直接让亲人带着牌位来要休书。
牧浅歌为了和离倒真是什么都做的出。
乔知画听闻这话,眼里的悲痛再也抑不住:“家妹嫁给侯爷七年之久,你身为她的夫君还不了解吗?”
她看着眼前冷眼以对的男人,只替妹妹感到不值。
顾夜恒长袖里的手微微攥紧,乔知画的话让他心一窒。
脑海里,牧浅歌的声音又响了出来。
“夫君,妾知你这几日睡不踏实,便道衡山庙求了安眠香。”
“夫君,家里有妾在,您可安心为国守疆土。”
牧浅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插进了顾夜恒的心口。
虽然疼的不剧烈,却让他烦躁至极。
“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取!”顾夜恒无心再多言,拂袖就要离开。
乔知画大步上前,抱着牧浅歌的牌位挡住了他的去路,红着眼嘶哑了嗓子:“侯爷,你是想让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吗?”
顾夜恒眸光阴沉了下来,声音冷厉:“本侯说了,别再用这种法子来要休书。”
他隐忍着心底的怒火,眸色越来越寒。
乔知画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生前她便被这侯府困了一生,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放过她吗?”
一字一句无一不触及顾夜恒的痛点。
“本侯说了,牧浅歌不会死!”
一声怒斥,顾夜恒夺过乔知画手中的牌位,狠狠摔在了地上。
“嘭”一声,牧浅歌的牌位便断成了两半。
乔知画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牌位,眼里露出嘲意嗤笑一声:“侯爷何必呢?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吗?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随你的愿?”
她痴痴地笑着,悲愤无比。
顾夜恒冷冷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怒气冲冲的甩袖便离开了大厅。
乔知画抱起牌位,望着院子里的高墙,落下几行清泪。
“浅歌,别怕……姐姐再也不会让这上京城困住你了。”
大步行至书房。
顾夜恒唤来了夜七。
“你不是传信回来在景南找不到牧浅歌吗?乔知画怎么会带着她的牌位来?”顾夜恒怒声质问。
闻言,夜七重重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侯爷,请节哀。”
这声节哀让顾夜恒心一空,沉默半响后,他嗤笑出声:“所以,你也要骗本侯说她死了?”
整整三个月时间,他最后盼来的消息是牧浅歌的死讯。
简直是既荒唐又可笑
夜七摇了摇头,回道:“属下花八日时间快马赶到景南,到乔家时看到的已经是夫人的坟墓了……”
顾夜恒放在书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了拳,黑目似寒潭一般冰冷:“本侯最后问你一遍,牧浅歌现在到底在哪?”
夜七对上顾夜恒骇人的目光,最后把头磕在了地上,道出了真相。
“为夫人就诊的大夫说,夫人是死于脑疾,且患病三年……”
顾夜恒身形一僵,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
牧浅歌患病三年?他竟丝毫不知。
沉默半响后,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夜七见状,急声问:“侯爷,您这是去哪?”
顾夜恒遥望着远方,失神回道:“本侯去景南接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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