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一唱一和,全然不在意牧浅歌在场。
她强忍着心间蔓延的苦涩看向顾夜恒,试图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可看到的却是他面无表情地在喝茶,完全不在意。
望久了,牧浅歌也放弃了。
是了,他本身就不爱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现在和离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用完午饭后,顾夜恒便独身走到了后院的走廊。
外面落雪纷飞,一时间他不由得失神。
景父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你娘和长姐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但也是为你好,你常年征战沙场,总要为景家的血脉着想。”
顾夜恒听着父亲的话,敷衍点头:“儿子知道。”
酉时。
寒风凛冽,白雪还未停。
两人拜别了景家人,坐上了马车回府。
牧浅歌安安静静的坐在小榻上,目光一直望着顾夜恒。
之前,她原以为能和眼前的男人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连看自己一看都不肯。
马车行驶到了半路时,牧浅歌伸手撩开了车帘:“停车。”
闻言,顾夜恒皱起眉:“你闹什么?”
牧浅歌不言,而是起身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侯爷,我们和离吧。”
顾夜恒没有接过,而是冷眸凝着牧浅歌:“你又在闹什么?”
牧浅歌心口一涩:“我没有闹,和离这件事,我思索了很久。”
话落,将信放在了顾夜恒的身旁,拿出小包袱后掀开车帘。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他不爱她的事实。
六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顾夜恒神色微僵。
她竟早准备好了和离的一切。
隔着车帘,顾夜恒听见牧浅歌轻轻一句:“侯爷,我走了。”
他袖中的手缓缓收紧,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牧浅歌步伐顿住,她望着皑皑白雪,只说了两字:“保重。”
话落,牧浅歌转身朝和侯府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她走的云淡风轻,以至于顾夜恒良久都没能回过神。
他看着那封信,目光幽深。
这上京乃至北国又或者说这大千世界,没了牧浅歌又能怎么样?
他根本不在意。
牧浅歌走后的每一日,府里的杂事顾夜恒都交给了管家张良。
虽说府邸下人丫鬟几十人,却没一人能像她一样细致。
几日后。
天色未亮,顾夜恒就起身去书房批阅公文。
原本一直整理好的公文,如今摆在书案上混成一堆。
他皱起眉,刚想执笔批注,却又发现墨没了。
烦躁之余,顾夜恒走到书架前想拿一本《庄子》,忽然看到里面夹着一本从未见过的书。
他揭起一看,娟秀的字迹让他一愣。
“阿宸胃寒,不可吃冷酒,切不可忘。”
顾夜恒眸色一暗,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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