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普陀监狱。
坐落于荒芜海岛正中。
低矮残破的铁丝墙,数名持枪守卫。
眼前的景象很难让人相信。
这就是号称“世界黑渊”的当世第一监狱。
据说其中所关押的犯人个个罪名滔天。
有顶尖杀手,千亿经济犯,屠杀千余人的战狂...
正值罪犯放风时间,篮球场大小的场地上挤满了人,人声鼎沸,十分嘈杂。
一名穿着沙滩裤,人字拖的年轻男子捧着一本古书缓步走来。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罪犯不自觉的看向脚面。
无论是身高近两米的独眼大汉,还是通体纹身的刀疤男,皆是老实的站在原地。
“呼呼呼......”
一架黑色特种直升机忽然飞来,缓缓地降落在操场中央。
舱门打开,一条修长丰润的长腿从中探出。
在上百个火热目光注视下,一名穿着洁白运动装,头戴鸭舌帽,貌美绝伦的年轻女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飞机。
紧跟其后的是四个穿着修身作战服的保镖,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
一行人由一名狱警带领着,来到手捧古书的男子面前。
“他就是赵天逸?你确定不是跟我开玩笑?”沈冰月难以置信。
狱警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开。
沈冰月打量着赵天逸,秀眉微蹙。
眼前这位不修边幅的男人,就是老爷子口中的世外高人?
只因为,赵天逸的形象,跟她所想象的天差地远。
所谓的高人,不应该是老成持重,气度不凡的隐世高人嘛。
可眼前这位充满乡土气息的衣着打扮,怎么看都跟高人两个字不沾边。
关键他还是个“罪犯”。
以至于沈冰月的所有期望,在见面的一刻,彻底破灭。
“钱花了,合同也签了,那个老头子就找个这样的货色打发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眼镜男不爽的斜了赵天逸一眼。
赵天逸无心计较,索性不搭理他,对沈冰月道。
“竟然能让老爷子接下你的委托,可见你也不是一般人。说吧,找我做什么?”
沈冰月甩给他一份合同,“你自己看吧。”
赵天逸翻开合同,一目十行的看了遍,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沈冰月是一家跨国企业的接班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把她推到非生即死的绝境。
后来,在爷爷的指点下,她去找赵天逸的师父寻求帮助。
老爷子看在跟她爷爷深交多年的情分上,就答应了她。
提出的条件是分文不收,但要求沈冰月嫁给赵天逸。
没想到沈老爷子欣然同意。
最终在两个老家伙的撮合下,促成现在的一幕。
“原来是因为这个,先别急着否认,或许结果也没那么差。”赵天逸玩味道。
看向沈冰月的眼神,多出几分亲和。
并不是他见色起意。
重点在于老爷子都指派他出马了,说明事态十分严重。
即便没有这门亲事,他也义不容辞。
沈冰月感到头大,“我相信爷爷,况且局势紧迫,只能孤注一掷。”
“随你吧。”眼镜男无奈摇头,不再说话。
“你先在这等着,保释你的流程可能有些复杂。”沈冰月转身走开。
赵天逸只觉得哭笑不得。
号称“黑渊典狱长”的他,居然被误会成了罪犯。
他也不说破,只看着沈冰月的背影消失在眼底。
随后他合上古书,走到整齐排列的众罪犯面前。
“我走以后,留下这本最爱的书给你们。”
“希望你们认真背诵,我会抽空回来检查,如果没有让我满意,后果你们知道的。”
短短两句话,好似清风拂面,但却暗含滔天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是!”
震耳欲聋的回应声,响彻整片海域。
赵天逸轻轻的点了点头,把书放下之后,便回房间收拾东西。
其中一名健壮罪犯,见赵天逸走远,才跑去拿起古书。
只见上面赫然三个大字“道德经”!
......
半小时后,直升机破空而去。
沈冰月回望一眼下方的普陀监狱,顿时被惊到了。
只见监狱各处的狱警和罪犯,不约而同的面朝直升机所在的方向鞠躬行礼。
看到这一幕,沈冰月感到满头雾水。
她不禁好奇,现在的罪犯都这么懂礼节了吗?
自己不过是个过客,居然发动全员,用这么高的规格送行。
沈冰月收回目光,瞥了眼还在看书的赵天逸,脑海思绪翻涌。
若不是穷途末路,又怎么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赵天逸转头看向她。
两人相视一瞬,她立马故作若无其事的背过身去。
“既高冷又傲娇,要是把精力用在她这种女人的身上,多少有点不值当。”赵天逸暗想。
恰巧沈冰月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家族企业本就岌岌可危,爷爷却命她专程跑来请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帮手。
她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
这个赵天逸究竟能帮到她什么?
两人互相嫌弃。
一路无话。
待到飞机抵达海京市,接她的专车已经早早的在停机坪等候。
这时,一通电话突然打来。
沈冰月接通,不知听到了什么,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乘坐专车前往中心医院。
来到医院,她小跑着走进一间重症病房。
见她到来,旁边的几个亲属的眼中,竟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敌意。
旋即他们又盯上赵天逸。
大裤衩、人字拖......
如此充满乡土气息的打扮,颠覆他们的三观。
赵天逸毫不避讳的与他们对视,锋芒内敛,不动如山,给人一种难言的心理压力。
“他是谁?走错门了吧。”
一名中年男子询问李海。
李海扶了下镜框,“他就是沈总请来的帮手,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别看他其貌不扬,还是沈总的未婚夫呢。”
“他是罪犯!”
“还是冰月的未婚夫?!”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后退几步。
难怪赵天逸的气质,带有几分刚猛凶悍的味道,原来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徒。
“无知。”
赵天逸安忍不动。
他自有傲性,不屑于跟一帮凡夫俗子计较。
此时,沈冰月来到病床边,霎时泪如雨下,忙问道:“爷爷,你还好吧?我才离开半天,你怎么就病倒了呢?”
沈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还挺得住,你事情办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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