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径自品了口茶,道:“尝尝。”
谢景仪强压着心里的一股气,勉强坐下来,端起茶盏来一饮而尽,道:“大哥……”
正说着,便见阿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干脆利落的跪下行了礼,道:“殿下,属下方才带着人去仔细搜了,那些刺客身上没有任何痕迹,连脸都是毁过容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谢景修似是早料到是如此结果,悠然道:“他们既然敢来,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便由着康王为所欲为?”谢景仪急道。
谢景修看了阿靖一眼,道:“继续说。”
“属下细细查过,有个刺客手心有三颗红痣,属下曾经与此人交过手,是康王府的人。”
“知道了。”谢景修淡淡道。
“大哥……”
谢景修浅笑着,轻啜了一口茶水,道:“此事便是闹到父皇那里去也没什么用处,一来没有证据,康王不会认,二来……”
也许父皇正希望他与康王斗得不可开交。
他看了谢景仪一眼,道:“父皇既派了人与阿靖一同查探,想来此时父皇定然已经知晓,却并未传康王去问话,可见在父皇看来,那三颗红痣根本做不得证据。”
“可……”
谢景修笑笑,道:“比起这个,孤倒更想知道,颜家人和谢以安今日怎会突然出现?”
谢景仪随口道:“我方才问过谢以安了,说他们在猎老虎,刚好在附近。”
“是么?”
阿靖抬头看向谢景修,道:“属下查下来,也似乎只是巧合。只不过……”
他顿了顿,见谢景修没有阻止,便接着道:“颜家的下人武艺似乎都太高了些,不似寻常家仆。”
“如果我说,我一定能做到呢?”
不知为何,谢景修脑海里突然泛起颜凝那张倔强的脸来,他记得她说过,她能做到。
他不觉勾了勾唇,吩咐道:“若是颜家二姑娘求见,不必拦着。”
阿靖道:“是!”
谢景仪不解道:“她一个小姑娘,来见你做什么?”
谢景修意味深长的笑笑,道:“她可不是寻常的小姑娘。”
“不过是生得略好看些,未见得有什么特别的。”
谢景仪说着,伸了个懒腰,道:“罢了,劳动了这一日,我也乏了,先回去歇着了。”
“等等。”谢景修突然唤住了他,道:“今日你怎么上场了?不是素来不喜这些吗?”
谢景仪脚下一顿,瞬间恍然大悟,道:“是予淮劝我上场的。难不成……”
谢景修会意的笑笑,低头抿了一口茶。
夜幕低垂,颜凝等家人都安歇之后,方缓缓爬起身来。她披上件暗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张脸来,迎着月光,径直朝着谢景修所在的帐篷走去。
她抿紧了唇角,全然无心去欣赏身边的夜色,直到谢景修所在的帐篷出现在眼前,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帐篷外的侍卫拦住了她,道:“姑娘可是颜家二姑娘?”
颜凝一怔,道:“是”。
那侍卫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殿下已等候多时了。”
颜凝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便径自走了进去。
帐篷中的灯火还亮着,烛火燃得正好,可见这蜡烛是新换的。
就着灯光,谢景修正倚靠在矮几旁看书,他面前放着两盏茶,用青玉的茶盏盛了,茶盖盖得严严实实,想来是他为她备下的。
见颜凝进来,他只抬了抬眼,笑着坐直了身子,道:“二姑娘来了。”
“是。”颜凝说着,款款走到他近前坐下,道:“殿下知道我要来?”
谢景修看了她一眼,道:“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并不惊讶。”
颜凝望着矮几上的茶盏,轻声一笑,道:“殿下智谋远胜于常人,自然猜得到这些。”
谢景修含笑摇了摇头,话说得不轻不重:“孤却猜不到有人会在今日动手,更猜不到,二姑娘你能未卜先知。”
颜凝抬眸望着他,道:“殿下谬赞,臣女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其实这世上原也没有什么未卜先知,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
“愿闻其详。”
颜凝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道:“康王粗莽霸道,自然做得出行刺之事。而围猎之时,殿下的守卫最为松懈,若臣女是他,也会选在此时行刺。”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来浅啜了一口,接着道:“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陛下有意钦定殿下为今年殿试的主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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