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拿起戒指在嘴上咬了咬:“主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材质,又亮又硬,这宝石也别具风格,切割了这么多个面,光在上面像行走一样,这种工艺前所未见……”
司沉渊没什么兴趣,打了一个哈欠:“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青龙听了眼睛一亮,抹了一把眼泪,将戒指小心地收起来:“对了,还有那女尸。”
司沉渊:“扔到乱葬岗。”
青龙:“好咧!”
走到一半,他转头:“主子,你放心,我把人扔到乱葬岗,立刻给您找大夫,今天一定会把大夫领回来。”
司沉渊懒懒地挥了挥手。
眸子沉下去,感受到体内的冷意,咬了咬牙。
他还不能死。
-
晋王府,叶潇潇在思量一番后。
决定让小智到外面去找她的身体,她自己这边也要弄点银子。
她嫁来晋王府的时候,不仅尚书府给了十车的嫁妆。
就连丞相府也拉了十车来。
不可谓不丰厚。
想想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富婆呢。
屁股上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她缓慢地移动到库房。
正准备去清点一下自己的嫁妆。
“王妃,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进的地方”一个瘦瘦的家丁拦住了她。
叶潇潇眉毛一挑:“怎么?我来拿自己的嫁妆也不行?”
家丁回得理直气壮:“现在王府的管家权势在林侧妃那里,没有林侧妃的恩准,谁也不能进来。”
又是林小茹!
这意思,她要拿自己的钱,还要经过林小茹的恩准?
“怎么?难道我这正妃,说话还不如一个侧妃好使?”叶潇潇幽幽道。
她声音不大,但那眼神似笑非笑,带着一股寒意。
家丁头皮一麻,随即咬了咬牙,嘲讽道:“王妃,难道您不知道今非昔比吗?丞相府已经倒了,您还端着正妃架子有什么用?没有丞相府的庇佑,又得不到王爷的宠爱,您在这府中的地位跟我们这个看门的家丁有什么区别呢?”
家丁嘴角一撇。
搁我这摆王妃的架子?以为我会怕?呵,这挂名王妃,在这晋王府过得还没他好呢。
想到自己能拿捏王妃,家丁心头不由得一阵快意。
叶潇潇垂眸,淡淡道:“你怕是忘了,我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嫡女,你真觉得你能在这里挑衅我?”
她尾音上扬,带着一股威严。
家丁愣在当场。
冷汗从后背流出。
是啊,他只看到丞相府倒了,王妃在王府不受宠爱,却忘了,王妃还是尚书府嫡女。
尚书府,他得罪不起啊。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语气立刻软下来:“王妃莫跟小的计较,只是这库房真得有侧妃恩准才能打开,您在这等着,我去给侧妃回禀一下。”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叶潇潇长长吐出一口气。
狗眼看人低!
“呦,叶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找你,要不是下人来报,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库房。”
远远的,林小婉娇媚的声音响起。
叶潇潇凤目一挑:“怎么?这里头有我的嫁妆,我不能来?”
说起来,晋王手底下的产业不多,其实没什么钱。
她的这些嫁妆还算占大头。
林小婉上下打量了叶潇潇两眼,心里闪过诧异。
昨天那板子明明打得狠,按说没有十天半月的她起不来,却不想,一早来库房拿嫁妆。
也好,要是她真的躺床上起不来,还不好跟尚书大人交代。
她神色一转,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叶姐姐,嫁妆你先不要着急,我来是想跟你说,尚书大人来了,想请你过去一趟呢。”
说着,林小婉亲切地挽住了叶潇潇的胳膊。
叶潇潇紧皱眉头,她实在是受不了林小婉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
这人从来不在她面前遮掩,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潇潇视线一扫,果真,不远处有两人向着这边走来。
一人是晋王,还有一人,穿着儒袍,蓄着胡子,背着手,一身端庄正气。
正是原主的亲爹,当朝尚书大人叶仲恒。
叶潇潇的心中泛起一股暖流。
这个身体还有原主的情绪。
在尚书府的时候,爹爹对她是极好的。
她是家中嫡女,也是第一个孩子,爹爹从小拿她当掌心宝。
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
即便后来,爹爹的妾室生了儿子,爹爹依旧最宠的还是她这个女儿。
在见到那个身影出现的一刻,叶潇潇忽然很想哭。
自从她来到了这里,遭遇了一切不公平的对待。
司凌晨不顾她生死,要她为林小婉抵罪。
对他辱骂,殴打,打板子。
要不是她还有几分手段,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怔怔望着走过来的那个身影。
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了。
当叶仲恒来到身旁的时候。
她张张嘴:“爹爹。”
一旁的林小茹笑靥如花:“尚书大人,我找到叶姐姐了,特来领叶姐姐向你赔罪,昨日去城外送前丞相一家,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可能只是心系亲人,说明叶姐姐呀,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林小茹此话一出,叶尚书的脸一下子沉下来。
他问都没有问,伸出手。
“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叶潇潇的脸上。
“你这逆女!干不出好事!”
叶潇潇一下子被打懵了。
她甚至怀疑,原主记忆中的爹爹是不是这个人。
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叶仲恒打完,看向了林小茹,神情严肃:“小茹啊,你同我这逆女同在一府中,还需多给我看着点。”
林小茹笑盈盈的:“尚书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叶姐姐的,也好报您对我的知遇之恩。”
“嗯。”叶仲恒点点头,面色威严。
接着对叶潇潇说:“以后,你与蔡家那群逆贼划清关系!少干些给叶府蒙羞的事情!还有,你母亲我已经将她贬为妾室,且让你知道,我们叶家主母不能跟逆贼有分毫关系!”
叶潇潇不可置信地望向叶仲恒。
半晌,她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
那个曾经对她万分疼爱,曾经对母亲疼到骨子中的人,原来竟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当初对她们的好,仅仅是因为丞相府的关系。
丞相府一倒,这个人便一口一个逆贼地喊着,再也不肯伪装一刻的慈父形象。
连母亲,也被他贬妻为妾。
这个人,真懂得审时度势!
失望过后,叶潇潇却感到一阵的轻松。
她嘴角讥讽翘起。
原来,这里,真的没有自己可以依靠的亲人。
“叶潇潇,我劝你老实点,要不是你是圣旨赐给我的王妃,你这王妃之位也保不住。”司凌晨在一旁搭话。
亲人不再给予庇护的人,夫君更是肆无忌惮的欺凌。
叶潇潇心中一片清醒。
这逆境,要走出,只能凭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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