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忍着笑去办事,掌柜的纳闷,再三确认是这两字,不情不愿地写了。
周青云拿到扇子,十分满意,摇着它回去了。
7
行到钟鼓楼附近,周松及时提醒:“爷,这附近最热闹,不若在此逛逛,说不得有一番奇遇。”
周青云正盯着门洞两侧的铜狮子瞧,恍若未闻。
周松再走近些,贴着他说:“当年两国交好,从这里往西做皮毛牲口买卖的走商多,还算富裕。为震慑外来人,朝廷特意打发工匠过来铸了这一对宝贝,据说铸它的窑比这楼还要高,一天要烧万担柴。”
“能卖多少钱?”
周松笑,周青云不恼,目不转睛盯着他,急着要个数。
周松收了笑,正经答:“一只有几千斤,就是搬得动也走不远,卖也卖不出去。”
“有道理。只是这样摆着,未免太浪费了些。”
“也是,城门也不过是木上插铜钉。”
“这人都哪去了?连个摊都没有。”
“往西边去了。周三说是衙门这阵子在城里来回巡捕,闹得小贩们没法做生意,都往将军坊去了,咱们也过去瞧瞧?”
“那不是周家的地盘?”
“过家门而不入,才招人议论。”
“那……去吧去吧。”
周老夫人有喘疾,北边干冷,久治不愈,因此被次子接到身边颐养。她住进这处宅子,守备有公务,那她的儿媳和孙辈必定要跟过来尽孝,管事仆妇们也得来伺候。
这是铜狮县难得的大主顾,各家都把积攒的好东西拿来卖,将周府附近摆得热热闹闹。多数买主穿着相似,都是酱色绸衫——这是周府体面的下人。
周青云身上有金线,行动间熠熠生辉。他底气十足,官步迈得好,又有一副好相貌,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有人垂下头躲躲闪闪不敢看,也有人匿在暗处偷偷瞧。
他像巡逻似的,挨个看看,偶尔问问价,什么也没买就走了。
油锅里倒上一点水,不必弄什么就能炸起来。
周青云势在必得,回了衙门就拿纸笔写写画画。
趁热把周三周松一块叫去二堂扮上一回,他当老爷,堂前两块跪石,周三跪左边,只要喊冤,周松机灵,他跪右边,扮作苦主。
周青云坐下后,先四下看看,过过当青天大老爷的瘾,见他们跪得难受,便叫起来,改蹲着。他照戏里的样子开始升堂,周松扮完苦主,又起身扮人证接受问话。如此一轮下来,周松彻底信服,不说全数翻案,至少能把杀人的数目减下来,保下殷若撑到钦差到访。
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机灵鬼,周松服侍越发殷勤,先往外头找人订东西,回来再通知衙门里的差役,凑齐八个,以免明日升堂少了人“威武”。
冯典史不在,县丞也没回,这旧案又要翻出来审?衙役们含糊推辞,周松塞了点碎银,这些人就不迟疑了,再三保证会好好上工。
升堂。
威武……
周青云要先审第三件案子,林捕头头一个反对。周师爷说:“弑亲有违人伦,罪行更恶劣,自然是重中之重。若先看第一宗,难免被人非议是看苦主身家办事,传出去不好听。”
林捕头没话说了,按着这位周大人的颠倒法,头一个上堂做证词。
“我们正查前边那事,突然听得惊叫,匆匆赶过去,瞧见女犯攥着刀子,正盯着尸身预备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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