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样的小老鼠,在猫鼠凌虐游戏中,最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20
陆勐缓步走来,他嘴角上扬:
「易总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易盛也笑了笑:「刚跟范总聊完事情,发现忘了东西,掉头回来就发现纪小姐受了伤。」
陆勐看了眼我的脚,眼角动了动,笑意淡了:
「怎么弄成这样?」
这话是冲着范民山问的。
范民山唯唯诺诺,话也说不太清楚。
陆勐:「那先请易总将女朋友还我如何?」
他抬手。
易盛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陆总的女朋友,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补了一句刀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陆总作为一个男人,可真是大度得很。」
「纪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是我女友,我天天锁在家里都怕她跑了。」
我脸窝在易盛怀里。
还好忍住笑了。
这句阴阳怪气杀伤力很足。
21
最后我还是跟着陆勐回家了。
上车后,陆勐突然伸手握住我的小腿。
我想缩回来。
他却钳住不让我动。
「易家那个老三,夸你漂亮。」他似笑非笑,手摩挲着我的脚背。
伤口开始发痛,我不想说话。
「真生气了?」陆勐手臂发力,将我往怀里拽了拽。
他胳膊搭在我腰后,语气放缓了些:
「范民山不敢碰你。」
「我试他而已。」
你觉得我信吗?
而至于他最后会出现在范家。
也只不过是突然见到了自家的死对头出现英雄救美,感觉光环被突然夺走。
雄竞心理作祟而已。
而就在这时。
我手机响了。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陆勐拿着我的手机打开:
「好好养伤。」
「明天我来看你。」
陆勐眯了眯眼,危险情绪泄出:「有意思。」
「易盛,他看上你了?」
22
陆家的私人医生给我缝伤口时。
我疼得全身发抖,咬着牙没发出声音来。
陆勐眼里没有半点儿疼惜。
他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知道疼还踩玻璃碎片?」
我嗯了声:
「不想他碰我。」
陆勐笑得全身抖动,起身走到我面前俯身蹲下:
「纪宁。」
「你该不会是,真的对我动心了?」
我不说话了。
但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陆勐不笑了。
医生离开后。
他坐下将我抱进怀里。
他语气变得有些耐人寻味:「纪宁,在现在这个社会里玩纯爱。」
「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啊。
所以我这一年不就是让你先相信这个世界上纯爱是存在的吗。
我跟陆勐和好了。
他抱着我进卧室这一晚。
他说我很特别。
笑死。
霸总通用语录?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很特别。
也不会觉得以后我对他来说会变得特别。
他说我「特别」。
只是因为易盛在凌晨一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纪宁。」
「我这人不擅长拐弯抹角。」
「我很中意你,认真的。」
23
这一晚。
大概是因为今晚嗅到了同为雄性动物的威胁性。
陆勐好像格外精力充沛跟兴奋。
在我脖颈上留在一处又一处的痕迹。
瞧瞧。
这就是陆勐。
真贱。
停工第五天。
我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
再次收到易盛的短信之后,我正要拉黑。
陆勐穿着睡袍靠在门口,懒洋洋地开口道:「去吧。」
「去跟他约会。」
这个神经病。
又要开始玩游戏了是吗?
没关系。
我最擅长的,就是玩游戏。
晚上换上鱼尾礼裙,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陆勐眼底的欣赏毫不掩饰:
「阿宁。」
「你总能给我惊喜。」
傻叼。
日子还长,我还能让你更惊喜。
24
陆勐亲自送我去的餐厅。
我下车的时候。
身后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他低头点烟,声音微微有些含糊:「阿宁。」
「记得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陆勐他希望我能物尽其用。
除了送我去其他人的床上这一招。
虽然没能成功。
他又希望我能用美色诱惑易盛。
如他所愿。
我又很听话地去找易盛。
两个月后。
我跟易盛谈恋爱的消息上了热搜。
我们约会,看电影,旅游,爬山,宛如一对热烈之中的情侣。
而所有的细节,事无巨细,我都会告诉给陆勐。
25
「就这些?」
陆勐觉得好笑。
他甚至不惜出言讽刺:「易盛是不是不行?」
「都是男人,装特么什么纯情。」
陆勐手压在我腰后,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宁,你是不是不够用心?」
我垂着眼,看着他衣襟上的纽扣,数着有几颗。
双排六粒扣。
很考究身材跟腰线的一种样式。
其实是比较传统古板的款式了。
陆勐却很喜欢。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矛盾又怪异。
看似优雅稳重商界精英。
骨子里却是个喜欢玩弄人性跟弱者的恶毒疯批。
我:「你希望我怎样做?」
陆勐的手指从我的鼻尖处向下游走。
最后停留在我心口处。
他笑:「阿宁,你懂的。」
「等易盛陷进去的时候,你再把他踩进深渊里。
「我想看。」
26
我是最好的艺人。
也是最好的演员。
他要我用心。
那我就按照他的意愿去好好做。
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成了催化陆勐跟我关系更进一步的一件契机。
七月的北城,台风登陆。
陆勐母亲忌日那天。
陆勐因为恶劣天气飞机晚点耽搁了祭拜。
去年也是我陪他去的。
但今年我在乖乖完成他给我安排的任务。
跟易盛谈恋爱。
台风过境,陆氏祠堂被毁。
陆勐母亲的牌位被泥石流冲毁。
骨灰盒不知所踪。
他赶到的时候,骨灰盒已经放在车子副驾,擦的干干净净。
没有半点泥土。
秘书跟他说。
一小时前,我来过。
我跳进淤泥里,不顾其他人的劝阻。
疯了一样地把陆妈妈的骨灰盒徒手翻找了出来。
27
我从浴室出来后。ýz
易盛在阳台上趴着抽烟。
他见我出来,将烟灭掉:
「就空手挖个骨灰盒,陆勐那种没有人性的家伙就会被你打动?」уʐ
我擦着湿头发:
「陆勐这个人很奇怪,他的生活看似声色犬马,但骨子里却又是一个孤独的灵魂。」
「但好几次他喝醉酒,我看到他一个人开车去了他家的老宅,就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看着门口的那个手工木马。」
易盛嗤笑:「原来只是个没断奶的可怜虫。」
我不置可否:「他曾给我讲过他妈妈的故事。」
「但他说,他讨厌她。」
「因为她从他一出生,就抛弃了他。」
易盛挑了挑眉,抱臂看着我:「那你还拼命把这东西捡回来?丢了不更好。」
我摇摇头。
「他越恨,表面其实也越爱他妈妈。」
陆勐就是这样一个别扭的人。
自小缺爱,家庭关系恶劣,深受父权思想的控制。
这一年的时间。
我连做梦都在研究他的生活习惯,性格跟爱好。
易盛:「我真的很好奇。」
「你朋友,那个叫许贝的女生。」
「究竟有多好,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28
许贝她啊。
有多好呢。
她进圈子后拿到的第一笔拍摄广告费六千块,就直接给我卡上转了三千。
我那时候忙着考研。
她在片场一有时间就给我拍视频,给我分享剧组的生活。
她曾经说她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异姓姐妹。
要不然怎么这么跟我臭味相投呢。
学校熄灯后有一天她大半夜喊我下楼。
我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跑到围栏边上,她全副武装,像个小孩儿一样从羽绒服里掏出一堆进口零食点心从围栏里塞进来。
兴致勃勃地跟我聊,说她今天参加活动遇到哪个大明星了。
还替我要了签名。
……
就连她自杀前。
她刚在医院做手术摘除了一个眼角膜。
那个眼角膜。
是留给我的。
29
小学时左眼被邻居小孩放鞭炮炸伤,从此我就成了我们那里的「独眼海盗女」。
初中被校霸女霸凌堵在教室后面。
她们非要我摘下眼罩。
挨揍的时候。
有人从门口恶狠狠扔过来一把椅子,伴随着骂声:「草你们大爷的!我许贝今天不特么把你们屎揍出来我就不姓许!」
最后所有人都挂了彩。
打架的时候她像个小牛犊子一样,更像个老母鸡,一直将我护在后头。
后来问她为什么要帮我。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女生帮女生,需要理由吗?」
「再说了,你看起来跟个小鼻屎一样弱。」
我:「……」
而后来,我记得她生前最后那通电话。
声音里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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