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合的剑,十分快。“刷刷刷”就在薛岚的手脚上划了几剑,又在他的腰腹处扎了一个大窟窿,薛岚很快就浑身是血了。
崔合下手狠辣,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这些伤,也能让他躺上一阵了。
“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向怀王解释,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走漏了风声,解药也没有了。”
“崔大人放心,知情人,刚才都被你们杀了,我一定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
薛岚痛得要死,却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小命捏在人家手上,他怎么敢不听话!
等崔承东他们藏起来之后,薛岚大喊几声,守在楼外的人走进来,才发现,里头居然死了那么多人。
“将军,你怎么样?”
“你们就是死人!那些人都跑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完,忍不住抬脚踹了过去,可是他脚上有伤,这一用力,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
“赶紧带我去看大夫。”
等街边的人都撤走了,崔承东他们才准备继续出发。
“真想现在就结果了他。”
崔道恨声说。
崔承东平静地说:“收拾他容易,但是我们前头和皇上演的戏,只怕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崔道,你留下,监视他。”
这个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崔承东不能冒险。
崔道明白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他拍着胸脯说:“爷,你放心,我一定把他盯得死死的。”
他们来到酒楼的后门,准备出去,崔合却看到天上飞着的一只鸟。
有些眼熟。
“这鸽子,和霸王怎么长得那么像?”
崔承东闻言,抬眼望天,他吹了一下口哨,还在空中盘桓的信鸽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估计是酒楼血腥气太重了,霸王受到这个气味的影响,才没有第一时间冲下来。
他摸了摸它的羽毛,对崔合道:“去厨房给霸王找点吃的。”
说完,他就解下了霸王腿上的信。
是溶溶的字,很简短,就一句话。
“注意济阴郡守将薛某,急。”
他很意外。
溶溶怎么会知道薛岚有问题。
不过,现在他也得不到答案了。
一个“急”字,崔承东已经看到了她的担忧。今晚让霸王歇息一夜,明天一早就送信回去给溶溶吧。
真想她。
“爷,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崔道问了一句,崔承东把信递给他,“夫人提醒我小心薛岚。”
夫人怎么知道的?
夫人也太厉害了吧。
崔承东嘴角噙着笑,可不是嘛,溶溶一向聪慧。
说起这个,崔道又问:“爷,你是怎么发现薛岚包藏祸心的?”
有几个人也伸着脖子听。
崔承东道:“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不妥。可是他一再挽留,我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如果薛岚真如他所说,对父亲感恩,那不该那么多年,两家从来没有任何走动。何况,他们身为军士,纪律严明,最应该明白,延误行程的严重性。
薛岚也说了,济阴郡离东海卫很近,日后他们有得是来往的时候。既然如此,他何必非要挽留他们吃这一顿?
再有,黄参将和他的过往,薛岚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偏偏打发黄参将出去了,这个事情,更耐人寻味了。
再加上,他听到酒楼的人说,饭菜是这两天薛岚才开始订的。很明显,薛岚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薛岚这么关注他,又不让他和黄参将叙旧。这么多的疑点,崔承东要是看不出来里头有猫腻,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崔道佩服。
果然是他家爷厉害。
崔承东看到霸王乖巧地吃着崔合给它准备的饭食,心中泛起了点滴柔情。“好霸王,明天帮我送信回去给她,告诉她,我很好,不必担心。”
他心心念念的人,今天一早就去了槐园。
陈平要看陈奜,陈令月也想去看一看,陈奜面对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有一丝悔意。
陈奜在被关了一个多月之后,总算再次看到了阳光。
第216章你为什么要害死你祖父
一大早,拉在陈奜地牢上的重重黑色幔帐就被揭开了。
陈奜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眼前有光线。
他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有亮光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来了一个男人,他蒙着脸,陈奜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他能感觉到,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是冰冷的,轻蔑的。
“起来,我带你去洗漱一下。”
陈令月不想恶心她二叔,陈奜如今比乞丐还要脏,谁敢靠近他。
陈奜完全没明白,怎么突然就让他离开了牢房。
他一言不发跟着男人走到了一处厢房,男人说:“里头有水和衣服,你抓紧时间洗一洗,有人要见你。”
陈奜长舒一口气,原来是陈令月要见他了。
还好他死咬着没开口,不然,陈令月只怕早就杀了他了。
虽然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活得猪狗不如,但是陈奜一点都不想死。
他还有机会翻盘。只要怀王登上了皇位,他还没死,他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所以,他绝对不能死!
水,是冰冷的水。
可是陈奜已经不在乎了,能让他把身上的腌臜东西洗掉,哪怕是掉到冰窟窿,他都愿意。他从来没有这么脏过!
陈令月,真是够狠的,这么折磨他!
他都快被逼疯了。
等他收拾妥当出来,就被人领到了一间小厅。陈奜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也不知道陈令月是把他关在了哪里。
男人停下脚步,“人在里面,你进去吧。”
陈奜有些意外,陈令月居然敢单独见他?
哪怕他如今瘦得皮包骨一样,对付陈令月也是有胜算了。
他脑中算计的事情,在他看到那微微弓着后背的身影时,荡然无存了。
“爹!”
他哑着声音喊了一句,“陈令月把你也抓来了?”
太过分了!
这些事情,和他爹有什么关系!
陈奜怒从心起,正想大骂,却见他爹转过来看他。
怎么不过几个月没见,他爹就老了这么多?
一脸皱纹,鬓角处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看起来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更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他眼神灰暗,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陈奜都要以为,他爹是不是也被陈令月像关着他一样,关了许久。
“你怎么了,爹?”
陈奜心里微颤。
陈平静静看着他,平静无波。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他脸色苍白,瘦了许多,早就没有了往日谦谦君子的风度了。
他心里抽痛,还是不敢相信,从小到大,从来不需要他操心的孩子,他一直视为骄傲的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陈奜被他看得心里发虚。
难道……
陈平单刀直入:“你为什么要害死你祖父!”
爹,竟然,真的知道了。
“我没有,爹,是谁把这个罪名安到我身上的!我是你的孩子,你竟然不相信我吗?”
陈奜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他就不相信,陈令月能找到证据。
陈平苦笑:“你还想骗我,我找到了李达,他从小跟着你,你的事情,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还敢抵赖!”
李达,李达居然背叛了他!
都是他,要不然,陈令月怎么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陈奜脸上浮现出了强烈的恨意,让他苍白的脸庞有些扭曲。
陈平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一颗心不断下沉。
奕哥儿说的,多半是真的。
他引以为傲的这个孩子,居然不配为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祖父那么疼你!”
“你还有没有良心!”
陈平语带哽咽,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巨大的悲痛,梗在他心口,他简直承受不住。
可是,他必须要一个答案。
陈奜失去了冷静,他大喊一声:“祖父疼我!是,他曾经夸过我许多次,说我比大哥聪明,比大哥能干,可是结果呢,他还不是把爵位留给了大哥!”
陈平愤怒地说:“你就为这个!你大哥是长孙,大房嫡出,你凭什么跟他比?”
陈奜冷笑:“就因为他比我会投胎,我就要一辈子低他一头吗?爹,你明明比伯父有能力,我比大哥有能力,为什么我们要低人一等?这对我们二房,公平吗?”
陈平痛心疾首地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的说法。难道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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