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博嘴角一扯:「周溪,这是我们当年的爱巢,你怎么能给一个外人?给他加点钱,让他滚出去吧。」
周溪一听,皱眉不语。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陪伴了十年的妻子。
她也看我,目光闪烁,随后又看孟博,低声道:「我买了更大的别墅,这一栋留给他也没事……」
「不行,我念旧,这栋我要住!」孟博很坚决。
周溪叹了口气,目光看着别处,话却是对我说的:「陆长河,我给你一个亿,你离开这里吧。」
一瞬间,我目光垂下,全身萎靡,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知道,这十年的夫妻路走到头了,我对周溪的恩情,也彻彻底底还完了。
我不欠她什么了,因为是她抛弃我的。
沉默片刻,我爽朗一笑:「我要两个亿,男人的青春总归也是值点钱的。」
「好!」
9
我拿了两个亿,离开住了十年的家。
最后回头看一眼,悲凉过后是释然和解脱。
再无留恋了。
我这十年,想着报恩,可也不知不觉对周溪动了真情。
我能察觉到,她也是在意我的。
但跟她初恋比起来,我只是一条有感情的狗。
既然如此,我只当还完了恩情,一身轻松了。
反正我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何必困住自己,该享受享受了。
我当晚就去了全城最大的酒吧,点了十几个漂亮的姑娘,挨个给我抱。
虽然我很虚,但心可以野。
有句话不是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吗?
少年楼了姑娘,又去蹦极、跳伞、越野……怎么刺激怎么来。
还别说,真够爽的,一边咳血一边爽。
然后身体扛不住了。
我玩了十来天已经到极限了,不得不歇息了。
歇息了两天,我积攒了一些气力,再次出门。
这次我去公墓祭拜我的爸妈和妹妹。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祭拜,只是前九年都是周溪陪我来的。
她并不知道墓中的人是她曾经拖出火海的人。
她只觉得我可怜,亲人都逝去了,孤身一人。
是啊,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我在墓碑前坐到了天黑,起身要回去的时候,脑袋一晕摔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躺着,偌大一个病房空荡荡的,只有各种仪器不断地响着。
门外,几个医生正在低语,聊着我的病情。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什么?胃癌晚期?不可能吧?他只是晕倒了啊。」
这个声音不是周溪,而是她的秘书小灵。
看来是小灵把我送医院的。
「陆长河先生的病例早就入库了,他确实是胃癌晚期,我们此前就再三要求他住院治疗,但他不同意。」医生郑重其事地说。
小灵难以置信,立刻拨打电话。
可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完了,周总昨天跟孟博度蜜月去了,谁都联系不上她!」小灵急得挠头抓腮。
我缩着身子咳嗽了起来。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真是一点没错,前一天你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就病入膏肓了。
我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没多少活头了。
医生们进来了,小灵也要挤进来,但被医生拦住。
「陆先生,你必须治疗了,我们已经研究好了方案,请你配合。」医生二话不说让我签字。
这世上,总归是有人不想我死的,哪怕只是出于职业道德。
「治疗的话,能活多久?」我问。
「不好说,但你不治疗的话,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医生脸色极其严肃。
活不过一个月啊?
那还是治吧,毕竟我还没跟周溪领离婚证呢,这该死的离婚冷静期!
10
我接受了治疗。
那是无人能懂的痛苦和折磨。
每天掉落的头发和呕出的血足以拍十部恐怖片了。
等我安稳了些,小灵终于能来看我了。
她又急又慌:「陆先生,你怎么不告诉周总啊?难怪我之前就看你脸色不对,你这……」
「这是好事,周溪有依靠了,我也解脱了。」我看着窗外的枯木。
北方的寒冬,已经留不住一片绿色的叶子了。
「陆先生,别说胡话,周总会担心你的,对了,她去度蜜……去出差了,忘带手机,联系不上。」
小灵撒了个漏洞百出的慌。
我没忍住笑出声。
「我懂,她跟那位孟博去度蜜月了,她玩的时候向来是一心一意的,你联系不上她的。」
我对此深有体会。
以往我跟周溪出去游玩,她一旦进入状态,只会玩,完全不管公司的电话。
谁也不能打扰她!
我有时候让她顾一顾公司,她却有理有据:「难得出来玩,还要顾着公司的事,还不如不出来呢。」
「再说了,我是陪你出来玩的,我现在只顾你。」
周溪以前也是会顾我的。
现在她只会顾孟博吧。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周总真的很关心你的,她特意让我去公墓找你呢,知道你会祭拜亲人,她太忙了今年没法陪你去了。」小灵继续解释。
原来,周溪记得我祭拜亲人的日子啊,只是今年,她要陪孟博了。
「小灵,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周溪去陪孟博了,我又不生气。」我真的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男人就是这样,一旦看透了,看淡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像量变引发质变,不会回头,不会留恋。
更何况,我都要死了。
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那些情情爱爱作甚?
「陆先生不生气就好,其实我觉得周总跟孟博不合适,周总是个强势的生意人,孟博也是强势的生意人,他俩在一起恐怕合不来。」
小灵煞有介事:「听说他俩十年前分手就是因为性格不合……」
「打住,可别唱衰人家了,人家郎才女貌,哪轮到你来反对。」我抬了一下手。
小灵反驳:「我不是唱衰,我就觉得你更适合周总,周总需要人宠着爱着,她其实像个小孩。」
是啊,她像个小孩。
我记得她找不到高跟鞋的时候,会气得在楼梯上跑来跑去,一边大骂别墅太大了,一边喊我。
「陆长河陆长河,我的鞋呢?我的鞋呢?」
「看看电视柜下面有没有。」我才帮她签完公司的文件,塞进公文包里。
周溪跑去电视柜找,还真找到了。
她又昂起脸看楼上的我:「你藏起来的?故意逗我玩是不是?」
「你昨晚喝醉了,回家乱踢,踢进电视柜的。」我下楼将公文包交给她。
她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哎呀,忘了。」她说着,打开公文包看我签的文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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