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能报警协商或者寻求法律援助。从我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她的三个子女都反对把她从养老院接出来,老太太之前有个住房,转给子女后,已经被他们给卖了。”
要不是事实摆在面前,路安纯压根不敢置信,人只是年纪大,有时候连选择的权力的都没有,被迫住在医院里的老太太和老年舞蹈班独自过去陌生城市照顾孙辈的高美玲并没有什么不同,自己的人生跟儿女裹挟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能自己做主的余地。
假如是半年多前的路安纯,是绝对不会考虑到这些的。她还很年轻,身边最多打交道,算得上老年人的就是“那时身体看着还好”的梁国平,还有“没什么感情”的邱友全。
螃蟹已经有些冷了,晚上路安纯和岑川坐在桌前吃螃蟹,她神色黯淡,拿着螃蟹半天都没动一下。她扭头问岑川:“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干涉我爸的决定?毕竟这其实是他自己的事。”
没等岑川说话,她已经转过身去:“算了,你不用回答我。”
岑川没追问,倒是反问她:“下次我去公立养老院当志愿者,你要不要一起?”
“我又不懂这些的。”
“陪他们说说话就行,公立养老院和私立养老院有些区别,除了自己或子女要求住进来,还有一些老人无二无女,街道没法保障她日常生活护理,由社区工作人员负责联系养老院。”
路安纯没一口答应,只说:“星期六我答应我爸回家吃饭的,你就别去了,我吃个午饭就回来。”
她实在也是不想每次都让岑川看到自己跟汤秀梅那边剑拔弩张的样子,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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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纯没想到自己还有见到陆宇的一天,东堰市这么大,除非特意找上门来,应该是无论如何都偶遇不上的,同学聚会她都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去参加了,可偏偏就是这样巧。
岑川是东堰大学精神医学专业毕业,是他导师的得意门生,他当初要是不出来自己开心理咨询室,作为医生肯定也能有所作为。他从康玉涵那里听说师母生病了,便想周末上门去探望。
原来岑川师母前段时间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如今已经出院,现在正在家里休养,人看着还算精神,只是刚做完手术的缘故,气血不足,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路安纯跟岑川坐在沙发上,导师夫妻俩陪他们说了几句话,又问了问岑川近况。岑川却注意到路安纯的异常,她从进屋开始就一直盯着师母瞧。师母大概也察觉出些来了,笑笑说:“从周女朋友我看着有些眼熟?”
路安纯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再盯着人家。
趁着导师陪师母进卧室吃药的功夫,岑川压低了声音悄悄问路安纯:“怎么了,看得我师母都不大自在了?”
“没什么。”路安纯摇头,想想又说,“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你师母做什么的?”
岑川正要说话,那边岑川导师已经先走出来,笑着对岑川说:“小顾,你跟你女朋友在家坐会儿,一会我们出去吃饭。正好你师母有个学生今天也过来,这次你师母住院,他正好在那家医院上班,住院那会儿来看了好几趟。我让你师母喊他一起吃个便饭,正好大家也互相认识认识。”
导师发话了,岑川肯定不好推辞。
直等两人又坐了片刻,门铃响起,导师走过去开门。然而来人一进来,岑川和路安纯,包括刚踏进屋子里的男人都愣住了。
路安纯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岑川师母,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眼熟。原来在很久之前,自己去陆宇学校陪他上课的时候就曾见过她好多次,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故意逗自己,喊自己起来回答问题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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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心平气和
路安纯坐在岑川身边没动也没开口,她心里震惊,此刻却昂着头,背挺得直直的,好像稍微偏一点就失了气势似的。岑川轻拍了下她的手站起身,那边导师给两人牵线搭桥说:“你看你们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姚老师的学生,说起来虽然不是同门,但也比旁人关系要强得多。你们年轻人自己认识认识,留个联系方式,大家都在东堰,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呢,能相互搭把手最好不过。”
作为医生,比其他行业更讲究地域和同门的关系。
“郑老师说得对,从周现在虽不在医院工作,但研究方向总没有错的。昨天接到你们电话,我和你们郑老师还想着呢,正好介绍你们认识。”姚老师和和气气笑说,她肩上裹着条大花披肩过来,亲善地拉起路安纯的手,“这是从周他女朋友。”
路安纯抬头望向岑川,很显然这样的场合除了“冤家路窄”,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合适的词来形容。
姚老师已经不太记得她以前见过路安纯了,她教过那么多的学生,陆宇在本科阶段是她的学生,原本与她来往并不多,也就这次她住院才有了几次交集,这些年过去,印象早模糊。倒是岑川,他读研时还来家里吃过饭,这几年逢年过节他都会来看望老郑。
女朋友?
陆宇一怔,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岑川,他们俩不是早结婚了,等姚老师和郑老师两人说完,他迟疑片刻还是选择当作不认识,主动伸出手跟岑川打招呼:“你好,我是陆宇。”
无论如何,这是在老师家里,总不好把那些纠葛翻出来。
然而岑川低头看眼默不作声的路安纯,他这么会打圆场、和稀泥,本着“绝不主动与人起冲突”的一个人,却直接漠视了陆宇递来的橄榄枝,只是疏离笑笑说:“陆医生贵人多忘事,我们见过几次面的。”
说完也没有要跟陆宇再深聊的意思。
这样直白,几近于毫不留情的做法,不止郑老师这个专业人士,就算是姚老师也瞧出不对来。看岑川的反应,这明显是早认识陆宇,可惜好像跟对方不太对付啊。
不过事已至此,总不好再提别的,姚老师问郑老师:“老郑,我让你提前订的饭店,你订了没有?”
“订过了。”郑老师看看时间,“我们差不多也该过去,开车到‘弘昌洋房’还要十来分钟。我们五个人,正好坐一辆车过去,那边车位比较紧张,不太好停车。”
“那开我的车吧。”陆宇提议道。
陆宇这车还是他自己工作后贷款买的,路安纯以前坐过不少回,车上她买的靠枕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她有些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将陆宇打一顿或者对着他破口大骂,那样会导致岑川在他导师面前下不来台。可是出乎她自己意料的,她一路都很安静。甚至陆宇开着车说话的时候,她还能装作仔细聆听的样子。
岑川原先还有点担心她,可瞧路安纯她自己呢,心情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坏。他默默握住了路安纯的手,路安纯心知肚明这人的意思,指尖在他掌心轻勾了勾。
“你们感情真好。”姚老师跟他们一起坐在后排座位,看到两人的小动作,笑着开口问,“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我上次听陆宇讲,他也是今年刚结婚的,对了,陆宇,你对象呢,怎么没喊她今天一起过来?”
“她今天还要工作。”陆宇轻描淡写回道。
岑川愕然抬起头来,姚老师这话问得猝不及防,前头还坐着个半知情者,他不清楚路安纯的想法,不好在姚老师跟前信口雌黄。他正斟酌着如何讲,那边路安纯突然横插一嘴说:“姚老师,我们暂时还没领证。”
这话说出来,虽然乍听着压根没回答姚老师的问题,但意思可有得琢磨,听在几人耳朵里都是不同的说法。
原来路安纯她之前办完婚礼,到现在还没有领结婚证。陆宇心想。
姚老师听了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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