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公司高层不管是谁,早知后晓的也都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众股东应邀参加。这对席家来说是头等大事,除了席清和与席昙,沈莲都来了。只是她进不去会议,只能在门外等着。
由何智超主持会议,果真是为了换届一事。如今何智超手中的股份确实要比席清和多,已经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按照公司规定,股份最多持有者可连任董事长一职,行政总裁的任免权也要移交。若是今天换届成功,那公司相当于要易主了。
几位与何智超素来交好的几位股东见形势大好,纷纷冒头为他说话,支持他的决定。
席清和则一直冷冷的不言语。席昙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想席董事应当没有意见,毕竟所有的规定都是他当年一力制定的。”
何智超心中暗道:不知道席伯伯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年设定了如此集权的规定。将所有的权利攥在手中,确实保险,可一个不稳便像今天这样,全盘皆输。
正当会议如何智超所预想地那般进行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一个女人。席清和扭头一看,不禁站了起来,喊了声:“瞿蓉?”没想到她会亲自来。
参加这次股东大会的都是清和公司的老人儿了,自然知道瞿蓉是席清和第一任妻子的名字。这些年她身居海外,却在席清和面临危机时回归,难不成还有旧情在。就在众人想入非非时,席昙起身将母亲迎至空位坐下。
何智超打了声招呼:“伯母好久不见了。”
瞿蓉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他。何智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股份转让书,上头白纸黑字地写着,瞿蓉女士同意将手中所有股份转让给席清和先生。
这样一来,席清和再次成为股份持有最多者,他的位置便又无法撼动了!
何智超扭脸哼笑一声,功败垂成,心中难免失落,会议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便将椅子一推,直接离开了。
席清和与席昙一早便商议好了,原本可以在会议召开前就与何智超摊牌,但席清和想借此机会认清与何智超同一战线的一众人,显然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那几位先前冒头的董事见形势逆转,心叫后悔,不停埋怨何智超年少轻狂过于冒进。
散会后,席昙在休息室找到何智超。若是当年他没有早早地去往国外求学,他与何智超应仍是最好的朋友吧。当年他母亲离开不久后,何智超的父亲也因病去世。他还记得何智超在他父亲的病房前攥着两个拳头抹眼泪,一边想装潇洒一边又强忍不住悲伤的样子。
这么多年那别扭的个性,一点没变。
何智超低着头,略显颓丧:“差一点,我就真的以为我要成功了。伯母是你找回来的?不是说她在国外毫无音讯么,她和席伯伯闹得那么凶,怎么会回来帮他?”
席昙垂眸,眼神复杂:“是啊,我也一度以为她会因为我爸而拒绝帮忙。果然,我运气真是不错。”
何智超冷哼一声:“什么运气,肯定是你在你妈面前装柔弱,让她疼惜你。伯母心软,看着你的面也得帮啊。不过话说回来,那白小姐长得那么漂亮,你就舍得。周密云就这么好?”
席昙笑而不语。
在离开之前,瞿蓉与沈莲见了一面并向她解释,她会帮助席清和完全是为了席昙,同时也感谢她这些年对席昙的悉心照顾。然而从头至尾与席清和没有半句话,也没有半个眼神交流。
白家以为席清和会因此焦头烂额。白乔霜也以为席昙会冲到她面前,对她不断致歉,表示之前的种种皆是他不识好歹。谁知一连过了半月,席清和仍旧稳坐总裁之位。吩咐人去打听,一问才知道,中间竟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本以为是把清和公司耍了一通,现在细细想来,竟是被席昙给耍了。
怪不得他的态度那么奇怪,明明都与她交往了,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原是他一开始就没这个意思,与她相处也只是为了做给何家看看,狐假虎威而已。何家以为席清和与弗利斯的合作是板上钉钉,实际上只是席昙在为自己拖延时间。他一边用弗利斯的威名震慑何智超,让他不敢轻易发难,一边又为自己争取了时间,寻找新的投资。他看准她心高气傲,受不了他的冷淡态度,迟早会主动摊牌。便像现在这般,让弗利斯小小出卖了自己的信誉,清和公司倒做足了受害者形象。
虽然耗时三月,但席昙不仅退了弗利斯的婚约,还为席清和拿回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对于席董事长来说自然是高兴的。遂也时常当着席昙的面说起周朝阳的好来,嘉奖他那份刚正不阿,兢兢业业的态度,嘴上又说,虎父无犬女,像他这样的忠义之辈生出的女儿品行定也是好的。
席昙这次倒没当面戳穿他虚伪,倒顺着他的台阶下来了,奉上一个含了半份真心的笑容,便开始着手他最终的计划了。
第七十九章 再见
时间过得极快,好像忽然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落下了,网上扑天盖地的都在感叹这场白雪纷飞的美景,并为它加上了许多浪漫的文案。
周密云可没空欣赏,研究生考试在即,又面临学期结束,她正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同寝室的茜茜也是一样,平日里除了在宿舍就是在图书股里泡着,据说她和她男友已经一个月没有出去约会了。她发誓等她考试结束,她非得出去狠狠玩个尽兴。
周密云在宿舍桌上摆了一张台历,在十二月二十一号那天做了记号。自从进入十二月份以来,每过一天她便划去一天,时至今日,只剩下短短半个月的空余了。
而自从上次在学校门外见过席昙一次之后,这两个月来,便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不知道他和那位白小姐的婚事提上日程了没有。
她爸妈为了顾及她的心情,每每打来关怀电话时,都对席昙只字不提,只有一次,她妈妈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听到了顾叔叔的声音,许是顾叔叔来他家做客,同她老爹觥筹交错之间又聊起了公司的事。貌似是说,沈付的蕉业因为不善经营倒闭得很快,蹊跷的是业界内竟然连个伸出援手的人物都没有。又提到那位何总,何智超因为弗利斯这尊大佛的驾临一直按兵不动,无法发难席清和。言语之间又闪烁提到席昙结婚如何如何,因为老妈的唠叨经威力实在太大,具体详情实在无法听得真切。不过好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比起起初的伤心绝望,如今只是一瞬间的心惊,缓缓便冷静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快将他抹去了呢。
若是他真的要结婚了,她能笑着祝福他吗?
好像,还是不太行。
茜茜最近发现了学校周围一家新开的面馆,去了一次之后就痴狂了,几乎拿那儿当食堂。三天两头地也拉着周密云作陪。那晚,两人照例去面馆吃面。完了了,迎着漫天飘雪再回校。刚吃完饭,身上热乎乎的,也不觉得这冰天雪地有多冻人。茜茜还十分有兴致的随手挖了一块堆积成小丘的雪团朝着周密云身上砸去。周密云也不饶她,揉了个不大不小的雪球朝着她砸去。茜茜咯咯笑着逃跑,灵巧一闪躲过了,那雪球便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旁人。
雪球一头扎在了人鞋上,圆润的形态顿时从内里四分五裂的散开了,化成了冰水湿了那人的鞋尖。
周密云忙跑上前给那人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这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人西装裤腿都湿了碗大的一块。
“没事。”对方宽容大度的回了一句。
周密云听见这人生声音,弓着的身子一顿,而后才目光上移,看清这人相貌。他套着一件呢子大衣,里头穿着板正的西装,似乎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肩膀上落了些积雪。再往上便是分明的下颌线,勾着笑容的薄唇,挺秀的鼻梁,一双星目看似漠然实则暗藏温厚。
周密云如刺目一般的将视线从他身上剥离,脚步一转就要逃开,却被对方巨掌一擎,拉着推进了充满了暖气的车内。她方转身握上把手,准备逃跑,只听“啪嗒”一声,上了车锁,她出不去了。
茜茜是个有眼力劲儿的,见到这幅情形也没追上去刨根问底,知趣的先走了。
周密云坐在车上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明白席昙今天的来意。不是说要结婚了嘛,总不是来给她送请柬的吧。想到这里,心口一阵憋闷。
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后,席昙开口了。
他娓娓道来:“我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我母亲就去了英国。我和父亲一起生活,一年之后,父亲和沈阿姨结婚,婚后两年生了席优。席优出生没多久,我就去国外了。沈阿姨有个胞弟叫沈付,沈付的女儿就是沈秋蓉。我家祖上并不是世代经商,往前细数都是乡野农户,直到我祖父才走上商贾之路……”
席昙说得投入,周密云听得也认真,只是这个话题展开得莫名其妙。一直到席昙话音落下,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挡风玻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作者信息标记有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作者信息标记有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