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神傅靖?他竟敢让永安王跟她妹妹和离?!”
“他自己被太傅千金退婚就罢了,竟然连妹妹的姻缘都不放过。”
傅昭宁神魂一震,哥哥被退婚了?
她竟毫不知晓……!
“要我说,这个哥哥倒比妹妹识趣的多,知晓自己一个残废配不上名满盛京的太傅千金,也不纠缠,就那傅昭宁不要脸,仗着家世求皇上赐婚!”
这时,林邺冷冽的声音传来:“你们说够了没有?”
一群人做鸟兽散。
萧澜渊站在门口,抬眸看了一眼二楼包厢位置。
“傅昭宁人不在手段倒是不少,先是夏英,又是傅靖,不就是想逼我去镇国寺把她接回来?”
他脸上的嘲讽愈深,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
定定看了他许久的傅昭宁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
她不明白,上天让她以这样的方式跟在萧澜渊身边,难道就是想让她更深刻的了解萧澜渊有多厌恶她吗?
林邺皱起眉,走近萧澜渊:“你不是一直想摆脱傅昭宁,方才为何不签了那和离书?”
萧澜渊倏然转头看他,眼神冰冷,嘴角似笑非笑:“怎么,和离了让你娶她吗?”
林邺也冷下眉目:“王爷慎言!”
两人正对峙着,突然,快马的嘶鸣声响彻整条街。
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边疆急报!快快让道!”
第6章
这种急报都是进宫直接呈给皇上,就算萧澜渊贵为楚国最尊贵的王爷亦不能私自探听。
傅昭宁就看见萧澜渊蹙了眉,随即对着身后的卢风道:“回府。”
刚踏进王府厅中,傅昭宁眼中撞入一道纤弱身影。
苏清荷?
傅昭宁又倏地转头看萧澜渊,眼睁睁望见他敛了脸上戾气,温柔问:“清荷,你怎么来了?”
苏清荷盈盈一笑,我见犹怜:“不知怎的,心头总有些不安,便来看看你。”
月下清影,萧澜渊与苏清荷坐于庭院中。
苏清荷纤手抚琴,萧澜渊手持一只玉笛。
琴瑟和鸣。
傅昭宁自虐般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悲哀。
萧澜渊于乐理一道颇有造诣,一曲琴谱天下无数人求而不得,所爱女子自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不是没做过努力,两人刚成亲没多久,她寻访了一位制琴名家,费尽心力亲手制作了一把琴想要送给萧澜渊。
但当她兴致冲冲抱着琴来到萧澜渊面前,还未开口,就见他冷着脸道:“你也配抚琴?东施效颦。”
说完抽出长剑,剑光一闪。
她亲手做的琴弦由中间齐齐断开。
萧澜渊毫不留情地离去,丝毫没注意到傅昭宁细密伤口布满的十根手指。
她永远成不了萧澜渊爱的那种女子。
傅昭宁从没一刻这般清晰的明白这件事。
这时,萧澜渊的笛声却骤然停住,他脑海中突然出现傅昭宁在这院中练枪法的身影,身姿翩若惊鸿。
又好像看见傅昭宁停下动作,白皙脸颊微红,额间沁出一层薄汗,转头往他这个方向看来。
看见他傅昭宁眼睛先是一亮,又流露出踟蹰和惶恐。
她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见:“王爷,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在这院里练了……”
“王爷,你怎么停了?”
苏清荷疑惑的声音打断萧澜渊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竟有些仓皇,忙收敛思绪,正要说话。
恰时,护卫来报:“王爷,陛下召您即时入宫。”
……
皇宫,紫微殿。
傅昭宁跟着萧澜渊走入。
见他向楚国皇帝萧玄行礼后询问:“皇兄,这么晚召我入宫何事?是因为今天那份边疆急报?”
萧玄抬眸看他,揉揉眉心才沉声道:“敌军突袭,傅家军主将受伤,边疆求援。”
萧澜渊沉吟一瞬:“傅家军这次领兵的是旁支的傅明修吧?真是无用。”
傅昭宁一顿,说是傅明修,其实她才是主将。
这份情报应该是数十天前,她与羌国大将军拓跋炎那一战。
许是傅家军连胜,拓跋炎坐不住了,召集人马夜攻云鹫城,傅昭宁也在那场仗里受了伤。
为了以防万一,便派人进京求援。
她又听见萧澜渊道:“皇兄,我愿亲自领兵驰援。”
“不必,你给我安分在盛京待着!”
萧玄看着一无所知的弟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又突然问,“澜渊,你这两月就没想过上镇国寺去看一眼傅昭宁?”
傅昭宁抬眸诧异望过去,陛下明知道她不在镇国寺,为何要问这句话?
萧澜渊脸上出现一抹明显可见的烦躁。
“为何这几日个个都要跟我提傅昭宁,搞得仿佛是我亏欠了她!”
“你……”萧玄语气一沉,又无奈地问,“你就不曾对她动心分毫?”
萧澜渊毫无半分迟疑地冷笑。
“她是我此生最厌恶的女人!”
第7章
似乎还觉得不够,萧澜渊强调似的补充:“莫说心动,就算她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有片刻动容!”
话落,萧玄浓黑瞳仁里溢出无尽怒意。
“混账,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
天子一怒,帝王威严如雷霆般压下。
萧澜渊识相地沉默。
萧玄见状却越发来气。
“好,好得很!”
“既如此,等她回来,我就让你们俩和离!”
闻言,萧澜渊浑身一僵,他抿紧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拱手行礼道。
“多谢皇兄!”
萧玄顿住,气得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萧澜渊紧了紧手,终于转身告退。
傅昭宁一路跟着,看着萧澜渊黑沉的神情,忍不住疑惑。
“萧澜渊,这不是你一直所想,得偿所愿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沉着个脸?”
……
萧澜渊回到王府时,苏清荷还未离去。
萧澜渊不由皱起眉,不轻不重地道:“我不是安排人送你回府?”
苏清荷敏锐地察觉到萧澜渊心情不悦,温柔又担忧地道:“陛下这么晚召你入宫,我担心你,陛下……是不是不愿让你娶我?”
萧澜渊想到皇兄的话,心中越发烦闷。
苏清荷以为自己言中,声音凄切。
“不能做王爷的结发妻子,是妾一生的遗憾,现在就连想陪在王爷身边这微小的心愿亦无法成全吗?”
萧澜渊缓了神色:“别多想,婚期不会变,你早点回去休息。”
苏清荷这才放心离开。
傅昭宁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那句“结发妻子”,眼中酸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当初也曾有过这样天真的愿景。
成亲没多久,为了求得萧澜渊的一缕头发,她向大楚第一琴姬求艺制琴,拿惯长枪的手被磨得鲜血淋漓,琴却被萧澜渊一剑斩断。
后来又向画圣百里衡求一幅墨宝想送给萧澜渊,却被百里衡断然拒绝,说她根本不懂得自己画的含义。
这让她成为整个盛京的笑话。
直到最后,萧澜渊如赏赐般扔给她一束发丝,她如获至宝,将那缕头发与自己的青丝交缠放进香囊。
直到死,那香囊都被她妥帖地珍藏在怀中。
萧澜渊入寝后,傅昭宁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
睡着的萧澜渊少了几分凌厉,那薄唇也不再吐出伤人话语。
傅昭宁轻声道:“当初你愿与我结发,是不是证明对我也曾有过怜惜。”
她自然得不到答案……
月华如水,傅昭宁起身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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