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澈无奈地靠到一张椅背上,抱起双臂:“陆石衍,我还在这儿呢。”
江琳却勾起嘴角,似是轻蔑的笑了笑:“陆石衍,你已经被踢出局,没有资格说话了。”
“我就是要和刘阳澈在一起,你又怎么样?”
第14章
话音落下,现场静了好一会儿。
陆石衍眉心深皱,不相信江琳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曾经他身边别说女人,就算只沾染一点香水味,她都不允许。
可现在,她竟然要和刘阳澈在一起。
既然她能接受刘阳澈,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他?
一片安静中,忽然,刘阳澈笑出声。
“说得好。”他笑着走到江琳身边,抬手揽住她的肩,才看向面色灰白的陆石衍,“方野,我看呢,有什么事就往后再说吧,那边百来号人等着我和阿宛呢,我就先陪我妻子去换套衣服了。”
他故意加重“妻子”两字,而后在陆石衍骤然变色的神情中带着江琳转身离开。
陆石衍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久久都没能回神。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着他的阿宛和别人并肩。
她本该穿着婚纱,带着所有对婚礼的向往,走到他身边,对他说“我愿意”。
可一切都变了。
是他把他心爱的姑娘,亲手推给了别人。
陆石衍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脏传来刺痛,像有一把刀扎进去,狠狠搅动。
另一边,刚走过拐角,刘阳澈就偏头倾向江琳,笑着开口:“怎么样,刚才陆石衍可是被我气的脸色难看极了,痛快吗?”0
痛快吗?
江琳默了瞬,摇摇头:“算不上。”
她刚才对陆石衍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为了让陆石衍痛苦,更不是为了让自己多痛快才说的。
她只是想让陆石衍清楚,她和他,真的结束了。
刘阳澈挑了下眉,佯作遗憾:“那我白用功了,真可惜。”
说话间,两人回到化妆室。
刘阳澈打电话让人送来了酒精和绷带,然后他拿出棉签蘸了蘸酒精,抬抬下颌示意江琳仰起头:“来,我帮你。”
江琳想自己处理,刚要动作,却被刘阳澈一个眼神盯回去,只能照做。
刘阳澈凑到她脖颈前,用棉签在她伤口处轻轻擦拭,又问:“真不去医院?”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江琳的锁骨上。
有些痒,江琳不由得缩了下,才轻声回答:“没必要。”
刘阳澈笑:LJ“差点忘了,孟总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江琳毫不客气地在他小臂一掐:“再阴阳怪气的说话,我把你家里那些破烂全扔了。”
他们这一圈的朋友里,这些年,只有刘阳澈将“纨绔子弟”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有很多爱好,开跑车,骑摩托、泡酒吧、处女友,其中江琳最欣赏不来的,就是他买的那些风格怪诞,笔触诡异的画作,所以统称作“破烂”。
刘阳澈嘶了一声,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原来阿宛是贤妻良母,才嫁给我,就迫不及待帮我收拾家里。”
江琳忍不了了,一脚踹过去。
“喂!”刘阳澈眼疾手快握住她脚腕,“这十厘米的鞋跟,你谋杀亲夫啊?”
“刘阳澈。”
“好了好了,不闹了。”刘阳澈丢掉棉签,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江琳这才放过他。
等包扎好伤口,刘阳澈把那堆东西推开,突然正色:“阿宛,现在你怎么想的?”
江琳怔了怔:“什么怎么想的?”
刘阳澈却没说话。
她想了想,反应过来:“如果你是指结婚这件事,我既然说了不后悔,那就一定不后悔。如果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话没说完,刘阳澈出声打断她:“就没有另一个选择吗?”
江琳不解抬眉:“什么选择?”
“和我试试。”刘阳澈咽了下喉咙,“试着……爱上我。”
第15章
萧父萧母找到陆石衍的时候,胡念芹已经离开。
陆石衍独自坐在空荡的婚礼现场,双肘抵在双膝上,腰弯着,头垂着,整个人看上去像完全垮了,一股孤寂悲凉。
萧父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自己像是个什么样子?抬起头来!”
萧母却知他伤心,忍不住上前劝:“方野,今天这事……怕是你和阿宛没缘分,过去就过去了吧。”
“没缘分?要不是他自己乱来,阿宛会不要他?”萧父说着,怒指向他,“你从前乱来就算了,可自从阿宛醒了,你还和那个秘书不清不楚,藕断丝连!
“阿宛为了你,为了咱们萧家付出多少!再看看你,都做的什么荒唐事!”
萧母去拉萧父:“你少说两句,事已至此,你再说他又有什么用?就是可惜了阿宛,我一直把她当女儿,就盼着她嫁进来……”
想到这,萧母不忍别过头,叹了口气。
陆石衍一直没说话,等回过神来,萧父萧母已不在眼前。
他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推开礼堂门时,外面耀眼的阳光倾泻照在他的脸上。
他眯着眼,耳边忽然响起三年前两家商量婚礼日期那天江琳的声音。
她说:“我想在七月办婚礼,我喜欢七月。”
那时的他笑着凑到她身边,问:“为什么喜欢七月?”
已经是两家企业掌舵人的江琳却像个小女孩一样红起脸:“你的生日在七月,等以后,我们过完结婚纪念日,就可以过你的生日了。”4
陆石衍恍然,他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过去每一年的生日,江琳都会很隆重的举办。
但这次……
陆石衍闭上眼,眼角流下一行泪。
他的阿宛,不要他了。
另一边,在刘阳澈说完话之后,化妆室内就陷入了安静。
江琳神情微愕,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她从没见过刘阳澈这么认真严肃的模样。
她心里微微一动,直觉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刘阳澈先别开眼去,笑着摆了摆手:“我开玩笑的,你别真当真了。”
“行了,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
说完,他就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化妆室。
等江琳换好衣服走出去时,刘阳澈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笑着夸她:“娶到阿宛,我三生有幸。”
他没再提起刚才的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的话仍在江琳心里泛起一湾涟漪。
等宴会结束,已经很晚。
江琳回更衣室换回常服后没有立刻走。
她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被丢到一旁的,沾染着血迹的婚纱上。
这婚纱是三年前,她找设计师设计,亲自盯着完工的。
当时她设计这件婚纱,心里满怀着对自己和陆石衍的婚礼的期待。
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穿着这件婚纱嫁给另一个人。
刚才在宴会上,有很多人在小声的议论着,说她江琳果然还和以前一个样,冷酷无情,连新郎都能说换就换,真可怕。
江琳听见了,却只当做没听见。
谁又知道她心里的疼?
那是她爱了十几年的人,她和陆石衍的人生交织了整整二十三年,就像是两股线缝在同一块绣布上。
她放弃他,就像从自己的身上生生割下来一部分。
但她不能不这么做。
江琳久久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盯着婚纱,忽然,她拿起剪刀,在婚纱上狠狠割开了一道口子。
第16章
不知怎么,江琳竟感觉到一丝痛快。
她犹豫一瞬,再次下手。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布料撕裂的沙沙声。
等刘阳澈推门而进时,那件七位数的精致婚纱已经成了一地狼藉。
他哑言了半晌,才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阿宛,我突然有点后悔娶你了,你这哪里是贤妻良母,分明是败家女人。”
他本意是想逗江琳笑笑的。
却不想下一秒,她忽然双手掩面,痛哭出声。
她哭声不大,却嘶哑着嗓子,撕心裂肺。
刘阳澈明白她憋了太久,从醒来后到现在三个月,无论是陆石衍的态度,还是胡念芹的存在,其实都让她伤心。
她是江琳,她能在所有人面前维持坚强,能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坦然更换新郎,甚至面对胡念芹都能安然处之。
但这不代表她不疼。
“阿宛……”刘阳澈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伸手将江琳拥进了怀中。
他得承认,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算的上卑劣。
他比谁都清楚,今天的婚礼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得保持距离。
可他真的看不得江琳这样难过。
趁虚而入也好,被人戳脊梁骨也好,在江琳放弃陆石衍选择他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藏了十几年的爱恋有一天将会曝光,再也不是秘密。
是陆石衍不珍惜她的,不是他要这样的。
刘阳澈一遍遍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试图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江琳的颤抖才慢慢减轻。
刘阳澈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着说:“好了,早知道你嫁给我这么委屈,我就是被打死也不娶你。”
江琳用力在他肩上一锤:“少贫嘴。”
知道她这是哭出来后心情好一点了,刘阳澈扬起笑,握住她双肩将她从怀里拉起来,突然说:“阿宛,你想不想骑摩托?”
江琳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什么?”
半小时后,国道北的封闭道路。
机车的引擎在耳边轰隆作响。
江琳带着头盔,双手揽住刘阳澈的腰身,听见前面那人闷在头盔的声音传来:“阿宛,抓好了吗?”
江琳点点头:“抓好了。”
刘阳澈深吸了口气,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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