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祁渊出现在她身后,细看,易笙脸上好像还有点红晕。
脸色蓦地沉了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大早上的,脸红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想要坐到易笙旁边。
还没碰到椅子,祁渊伸脚一勾,将椅子勾到小秋面前。
“小秋,多余的椅子收起来。”
小秋笑眯眯地应了声,“是,公子。”
戚礼看着她三两下搬开了椅子,又重新坐回了原位,想要挪着椅子挪到易笙旁边。
易笙嘴里塞着个小包子,含糊地说道,“你动来动去做什么?”
戚礼一抬头,三道视线直直射在他身上。
挪着椅子的手讪讪放下,“没什么。”
对面的祁渊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戚礼气得咬了咬牙,该死的胜负欲,不为别的,七尺男儿就受不了这气。
夹了个小包子就要往她碗里放。
祁渊眼疾手快拿过易笙的碗,盛了一勺小米粥,放在她面前。
“不要只顾着吃包子,喝粥。”
“喔。”易笙吃早膳喜欢把嘴巴塞的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似的,还嚼几下看着桌面发呆,呆几秒又继续嚼。
刚刚只顾着发呆,这会才看到戚礼夹着包子的手蹲在半空中。
“戚礼你干嘛?”
又是三道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他。
“吃包子!”戚礼啪的一下塞进嘴里,带着狠劲地咬,不知道的还以为包子惹他了。
一顿早膳下来,戚礼愣是一点没碰到易笙的碗。
易笙吃完,拍了拍小肚子,站起身来。
戚礼嘶了一声。
“你干嘛?”
戚礼顶着三道视线,皱眉道,“伤口又疼了,还有内伤。”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易笙,易笙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半晌。
“嗝~”她打了个饱嗝。
戚礼:“……”
祁渊嘴角翘了翘,手抵在嘴巴前,憋着笑。
易笙讷讷问道,“那怎么办,我不会医治,我只会解毒。哦!还会下毒。”
易笙丝毫不怕他说漏嘴,反正他现在还要靠着她,他要是说一个字,她就毒死他。
戚礼沉默:“……”
易笙想了想,“我给你找大夫!”
戚礼皱起了眉,“我身份特殊,不能找大夫。”
易笙点了点头,“对,也是。差点忘了,你来路不明。”
戚礼嘴角抽了抽,什么叫来路不明?!他怎么就来路不明了!?
“你为什么会毒?”
“自学的。”
“那你自学医术。”
易笙沉默了一瞬,不答话。
看见祁渊嘴巴动了动,戚礼快速抢话道,“是你的马拖伤我的,山匪追的是你。”
总而言之,他就是被连累的。
祁渊皱了皱眉,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唯独心容易软不愿意欠别人的。
果然,易笙点了点头答应。
戚礼得寸进尺道,“那你现在就去翻医书。”
祁渊突然站起来,低头在易笙耳边说悄悄话。
易笙眼睛微微睁大,看着戚礼道,“今天不行,下次吧。”
说完又看着祁渊,“我先去收拾一下,你等我。”
话音落,头也不回就走了,剩下戚礼目瞪口呆。
什么啊?
什么叫下一次啊?
他那是受伤了啊,严重的伤啊!
祁渊微微挑了挑眉,理了理衣服,淡淡看了他一眼,抬脚想要跟上去。
“等等。”戚礼喊住了他,“明明昨晚上你们两人还在闹脾气,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祁渊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狐狸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是啊。我们昨晚睡一觉就好了。”
我们、睡一觉几个字说得还格外的重。
戚礼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气得牙痒痒。
他把这一切归于他的胜负欲。
……
祁渊心情大好地走进易笙的房间。
“收拾好了吗?”
“嗯,都在这里了。”易笙提着一个小包袱,里面全是瓶瓶罐罐。
祁渊接过她的小包袱,说道,“去换身不起眼的衣裳。”
不久,祁渊带着人从后门出了府。
戚礼跟在身后,和祁渊易笙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突然一人撞了过来。
戚礼皱了皱眉,推开他,想要跟上去。
“哎哎哎,你干嘛?你撞了我你怎么还想走?”
卫一头上绑着纱布,一只脚也包了两处,还有一只手也包扎着吊在脖子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戚礼的袖子,力度出奇的大。
戚礼甩了甩没甩开,脸色不善地说道,“分明是你撞过来的。”
卫一看着他,“你非要这么说是吧?”
戚礼对视回去,“怎么?”
卫一突然吼了一嗓子,“来人啊,他把我撞伤了还想跑,快来唔———”
“你干什么!”戚礼捂住他的嘴巴。
这么吼,肯定会围上来一圈人,追不上易笙不说,还脱不了身。
卫一视线瞥了瞥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示意他松开。
一松开,戚礼嫌弃地在身上揩了揩,卫一也呸了几声。
“赔我钱我就不纠缠你。”
戚礼皱了皱眉,正打算拿荷包,“多少?”
“一千两。”
“多少?!”
戚礼收了手就想走,可卫一这人力气是真的大。
“不给别想走。我要吼了!”
眼看着祁渊和易笙身影就要跟不上了,戚礼黑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拍在了他身上。
正要跟上去,可人海里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戚礼咒骂了一声,回过头,刚刚那瘸子的影也不见了。
后街,卫一美滋滋地将银票放好。
真好,这银子留着以后养小主子。
随后,扯下身上的纱布藏起来,从一条路去追祁渊。
……
祁渊抱着易笙落在小屋院子里,季叔闻声跑了出来。
四目对视。
易笙愣了一下,指着他道,“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季叔挤眉弄眼地看向祁渊。
祁渊解释道,“他是季叔,大夫。”
易笙叉着腰围着季叔转了一圈,“我当然知道他是大夫,那晚就是他拦住不想给我们医治。”
季叔冤枉,当时他又不知道她是小夫人,再说,盛京眼线众多,他怎么敢暴露身份。
他就知道那晚的事小夫人会秋后算账的。
季叔一脸死灰准备受罚,易笙却捂紧了腰间的荷包。
像个小无赖,“我不会还你银子的。”
季叔顿了一下,猛的想起那晚好像是有说过来的。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用还不用还。”
反正最后这银子还是要到主子手的,主子还不是用来养她。
祁渊宠溺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人在里面,走吧,小财迷。”
身后季叔的下巴掉了一地。
这人,还是主子吗?
第67章 叫嫂嫂,不是姐姐
易笙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裙袍,小鹿眼睛圆溜溜的,灵动极了。
云律躺在床上白着嘴唇,呆呆地抬眼看她。
轻喃道,“仙女姐姐?”
“我是已经死了吗?你来接我的吗?”
易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两个樱桃耳坠晃了晃。
云律顿时红了脸。
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就多了一道身影突然挡在易笙面前,来人的脖子遮住了她的脸,还能看到脖子上的喉结。
仙女姐姐怎么会有喉结?
云律不解地皱了皱眉,顺着往上看。
目光一滞。
这……怎么是皇兄?
“皇——”
“你还没死。”祁渊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讲。
身后的易笙双手扒在祁渊一边胳膊上,探出一颗脑袋来。
“我是来救你的。”
云律眸子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两遍,好像懂了些什么。
“皇——”
话没说完,祁渊又是一记眼刀子过去。
云律霎时闭上了嘴。
易笙不解地看了看祁渊,又看了看云律,“小世子想说什么?”
“呃……”云律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恍…恍惚。我病的有些恍惚。”
易笙坐在床边,拉过他的手把脉,眉头轻蹙。
随后在身旁找了找,视线瞄见祁渊手里的小包袱,才想起来出门前祁渊就一直替她拿着了。
她低着头从包袱里翻出几个小瓷瓶,拉过云律的掌心,各倒出来一颗。
“吃吧,解药。”
云律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全都是?”
“嗯啊。”
云律又看向她身后的季叔和祁渊,咽了咽口水道,“可解药……哪有这么多的,不是一颗就好了吗?”
他手上的都有七八颗了。
“是啊,但解药做出来需要时间,这几种加起来也能解你的毒。”
云律垂眸看了看掌心,再抬眸时,眸子多了一层水光。
望着易笙可怜兮兮地问道,“我能不能少吃一点。”
另一只手还想伸过去牵易笙,祁渊眸子眯了眯,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到身后。
趁着云律怔神间,捏住他的下巴,就着他的手一把将药拍进嘴巴里,然后一个用力将他下巴抬起,药就到了喉咙里。
卫一很有眼色地递过一杯水,祁渊直接灌了一大杯水进去。
啪。
一把将杯子放桌面上,力度大得杯子里没喝完的水震了出来。
“吃药就吃药,撒什么娇。”
云律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一下就劈到了他心里。
明明受伤的是,怎么被吼的也还是他?
嘴边还有被他动作粗鲁洒出来的茶水,喉咙里还有药的苦涩味,那么多一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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