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流到门边的水，姜明凯心猛地一窒，立刻跑了过去。
当看见浴室中的场景，姜雅琳腿脚一软：“芷惜——！”
只见面无血色、双眼微睁的温芷惜仰靠在装满血水的浴缸里，耷拉在浴缸沿上的左手正淌着血。
姜明凯几步跨上前将人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姜雅琳手忙脚乱地脱下外衫包住温芷惜的伤口，哭了起来：“芷惜，你撑住，我们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拨打急救电话。
然而一只颤抖的手却覆在了手机屏幕上。
“不要……”
气若游丝的声音让姐弟二人心如刀绞。
“芷惜……”姜雅琳紧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心底抽痛着。
温芷惜微喘着气，眼神渐渐涣散：“帮…我…”
姜雅琳红着眼点头：“帮帮帮，咱们先去医院！”
“八点……我答应……厉靳年……离婚，带我去……”
温芷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握住姜雅琳，像是她最后的坚定。
她有些后悔，既然要还，就应该全部还回去。
命还给她妈妈，厉太太的位置还给厉靳年。
她就什么都不欠他们的了……
姜雅琳大哭了起来，又气又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离婚！”
“好。”一直没有说话姜明凯忽然开了口。
闻言，温芷惜吃力地抬眸，手腕已经麻木的疼痛变成了微弱的呼吸。
姜明凯弯腰将人抱起，快步往外走。
姜雅琳面色苍白的赶到车前拦住了姜明凯。
“先送她去医院！”
“姐。”姜明凯满眼通红的看着她，“放她走吧。”
闻言，姜雅琳浑身一怔，眼泪却怎么也无法抑住。
姜明凯捂着温芷惜的头，声音嘶哑：“别怕，我带你去见他。”
在清晨的阳光下，一辆黑色轿车穿过寂静的大道。
姜雅琳竭力忍住泪水，将注意力放在开车上。
后座的姜明凯抱着温芷惜，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怀中人。
即便已经开了暖风，仍旧留不住那渐渐冰凉的体温，还有那缓缓消散的呼吸。
民政局外。
温母拿着一张纸对着厉靳年和厉母撕扯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争吵让厉靳年有些烦躁，他看了眼手机。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温芷惜还没来，电话也关机。
隐隐地，厉靳年心中多了丝莫名的不安。
这时，一辆轿车忽然停在了路边。
两眼红肿的姜雅琳下了车，她拉开车后门。
姜明凯背着一身是血的温芷惜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厉靳年紧颤的目光下，他哑声开口：“我带她来，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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