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徒家上下惊怒交加,景徒凌毅怒气冲冲地进宫面禀皇上,请皇上做主。
“皇上,景徒国舅求见!”
武帝近日已把大半政务都移交给了太子处理,太医建议他多休息,他为了多活两年,就真的一个劲地休息,空暇时间几乎都是一个人待在寝宫睡睡觉,看看书,听听外面发生的事情。
听到内侍禀报,他完全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语气疏懒地开口:“让他进来吧。”
景徒凌毅走进寝宫,恭敬地叩行大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武帝抬了抬手,被内侍扶着从龙榻上坐起身,“马场上的事情朕听说了一些,昨天你女儿去了太子府,参加太子妃的生辰宴?”
“是。”景徒凌毅跪在地上,恭敬地回道,“前些日子婉儿跟太子妃生出了一些误会,近日来一直在弥补,试图挽回太子妃对她的偏见。”
偏见?
武帝不置可否:“去马场也是你女儿开口邀约的?”
“不,不是!”景徒凌毅一惊,连忙开口否认,“臣问过了,主动提起赛马一事的人是荣王府萱郡主。”
武帝嗯了一声,“听说荣王妃在太子妃生辰宴上倚老卖老,着实训斥了太子妃一顿。”
景徒凌毅心头一凛。
“太不像话,昨日好歹是太子妃生辰,就算要摆长辈架子,也要看场合。”武帝皱眉,“这不是故意去找茬吗?”
景徒凌毅定了定神:“皇上……”
“既然是荣王府萱郡主开口邀约,那此事就连荣王府一并配合调查吧。”武帝挥了挥手,“等太子查明真相再说。”
景徒凌毅脸色骤变:“皇上,婉儿一个柔弱女子,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断然不可能生出谋害太子妃的心思,还望皇上明察!”
武帝不解地皱眉:“太子也没说谋害太子妃的人就是你的女儿,这不是还在查吗?”
“可是……”
“此事由太子全权负责,若你女儿无辜,太子自然不会冤枉她。”武帝显然不觉得这需要强调,“太子手下能人众多,很快就会把真相查清楚,国舅还请稍安勿躁。”
景徒凌毅一颗心沉入谷底:“婉儿受了伤,臣非常担心她的伤势。”
“进了太子府,一切由太子负责,太医会去照看的。”武帝不以为意,“若她真出了什么事,太子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过说到摔伤。
武帝抬手揉了揉眉心:“此前皇后说你家女儿骑术不错,怎么这么容易就摔下马了?”
“臣不知。”景徒凌毅低头,试图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受害者,“或许是有什么隐情。”
武帝嗯了一声,放松身体靠在床头:“太子妃此番表现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大雍来的嫡公主,个个都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然而马场一行不但证明了自己的骑术,居然连身手都好得出人意料。
武帝深感欣慰:“太子喜欢的女子果然有她的独特之处。”
景徒凌毅脸色难看,没想到皇帝偏心已经偏到了如此地步,更没料到武帝这两天明明待在宫中静心休养,却还能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先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若最后证明你的女儿无辜被牵连,朕会让太子对你这个舅舅多加补偿,绝不让国舅遭到无妄之灾。”
“皇上!”御前侍卫走进来,单膝跪下,“荣王、成王和宣郡王求见!”
武帝有些不耐:“太子妃出了事,他们一个个都来见朕何意,朕有什么好办法?只耐心等着太子把真相查清楚不就行了吗?”
御前侍卫跪在地上,迟疑地问道:“那皇上见还是不见?”
“不见!”武帝烦不胜烦,“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就成。”
“是。”
景徒凌毅告状告了个寂寞,三位王爷求见皇帝也未成,一个个心情阴郁,只在心里把殷厌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连皇帝也跟着捎带着骂了几句。
昏君!
然而完全无济于事,他们只敢在心里发泄发泄罢了。
反而是已经被带进太子府的景徒婉得到了精心的照料,殷厌命人请两个太医过来给她治伤,东陵萱、东陵燕、东陵芷和云宝珠四人被关在一座院子里,吃喝随意,也被允许踏出屋子,就是不能走出院门。
“太子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东陵燕语气忿忿,“我们都是皇族郡主,不是太子府的囚犯,他凭什么这么霸道无礼?景徒姑娘受了重伤也不能回去?太子妃是人,我们就不是人?”
云宝珠脸色苍白如纸,到现在还像是做梦一样,她心里清楚景徒婉的计划,知道聂姒鸾遇刺一事跟景徒婉脱不了关系,生怕太子查到她的头上,到时候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聂姒鸾居然会武功?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她们都说是聂姒鸾杀了那个死士?这……这怎么可能呢?
云宝珠心头一阵阵惊惧,只觉手脚冰凉,浑身发冷。
第320章一蠢蠢一窝
皇甫楚楚和舞阳郡主则待在栖凤殿陪伴太子妃。
“虽然景徒婉受了伤,可我觉得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皇甫楚楚若有所思,“她明知道自己的骑术水平,还敢挑那么烈的马,且真的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她摔下马事小,摔下马之后死士就出手了……这难道不会太过巧合?”舞阳郡主坐在聂姒鸾,看起来比在自己家里还自在,“看起来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让人忍不住生疑。”
皇甫楚楚看向聂姒鸾:“太子妃对此事怎么看?”
聂姒鸾淡哂:“如果我没料错,景徒婉身上一定绑了护身之物。”
护身之物?
舞阳郡主和皇甫楚楚闻殷,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表情皆变得微妙,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舞阳郡主放下茶盏,率先站起身:“走吧,去验证一下太子妃的判断。”
皇甫楚楚跟着起身:“太子妃暂时就别去了,那种晦气的人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而且东陵家那几位郡主还在,聂姒鸾一露面,她们难免要情绪激动地为自己喊几句冤,吵死了。
聂姒鸾嗯了一声,悠闲自在地坐在窗前喝茶。
舞阳郡主和皇甫楚楚离开栖凤殿,径自往景徒婉所在的客院而去,进了院门就听到不耐的声音传来:“就算是太子也无权把我们关在这里,太子妃遇刺跟我们有关系?难不成是我们指使人去刺杀太子妃?”
舞阳郡主悠哉踏进院门,看着一脸愤怒的东陵萱,淡淡一笑:“谁指使刺客刺杀太子妃暂时还不知道,但今日同去马场之人皆有嫌疑,太子这不是正在查吗?萱郡主稍安勿躁,那么气急败坏干什么?”
东陵萱转过头,冷冷看着舞阳郡主:“戚舞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母亲是皇族长公主,你的身上流着东幽皇族的血脉,你为什么不帮自己人,反而处处维护那个外来的聂姒鸾?”
“萱郡主说这话就不对了。”舞阳郡主扬眉,“本郡主这是帮理不帮亲,况且太子是皇族正统血脉,太子妃是太子的原配正妻,怎么就不算自己人了?难道本郡主要跟你们这群蠢货似的,处处跟太子作对?”
“你——”
“被人当了靶子利用都不知道,还自诩聪明绝顶?真是可笑。”舞阳郡主走上庭前石阶,跨进房门,“景徒婉在哪儿……哦,太医也在?”
内室正有两个太医在给景徒婉检查伤势,景徒家的两个侍女站在床前看着,一个个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紧紧盯着太医,生怕他们说出什么重伤不治的话来。
云宝珠惶惶不安地站在一旁,焦躁地踱着步子,看起来非常不安。
“太医。”舞阳郡主走过去,语气淡淡,“太子妃想知道景徒姑娘伤得如何,会不会断手断脚,落下无法治愈的伤残?”
太医缓缓摇头:“方才我们给景徒姑娘简单查看了一下伤势,没什么大碍,大概是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自有天相?”舞阳郡主哈哈一笑,“太医真会说笑。”
太医被她笑得一懵:“说笑?”
“景徒婉能算是吉人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舞阳郡主也丝毫不掩饰对景徒婉的厌恶,“她顶多算是个祸害。”
呃?
两位太医不知该怎么接话,对视一眼之后,见舞阳郡主走到床沿,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躺在床上的景徒婉,不由退开一步。
“太医是男子,碍于礼教应该没好好检查吧?”舞阳郡主伸手探进被子里,毫不客气地摸着景徒婉的腿部和腰部,察觉到手指下的身躯僵硬,她冷冷一笑,“不知道景徒姑娘今天穿了几件衣服,腿上和腰上怎么感觉硬邦邦的?”
“舞阳郡主。”景徒家的侍女脸色微变,连忙上前试图阻拦,“小姐受了伤,您不能这样……”
“退到一边去。”舞阳郡主转头一瞥,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算杀了你们,你家小姐都救不了你们?”
“戚舞阳,你别太过分!”东陵燕走过来,冲着舞阳郡主叫嚣,“仗着在太子府上就可随意欺负人?你——”
“本郡主若要欺负人,应该不需要仗谁的势。”舞阳郡主扬唇一笑,面上流露出几分孤傲,“你以为本郡主是仗着太子妃的势,还是仗着我母亲的势?”
东陵燕语塞。
“太医可以回去了。”舞阳郡主转头,“记得去皇上面前复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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