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一时怔住,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好。”她木然应道。
林间小道,一辆黑色林肯加长车停在路边。
夏笙歌裹紧身上的风衣,迎着寒风走去。
车上,陆九城一身黑衣坐得挺拔有型。
纵使双眼没有聚焦,但立挺yihua的五官却依旧熠熠生辉。
“去民政局。”陆九城对司机吩咐。
夏笙歌看着身侧的男人,短短几天没见,好似变了模样。
他换了发型,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整个人都变得意气奋发。
大抵,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吧。
“听医院说,给我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一直和你保持联络。”陆九城突然开口问道。
夏笙歌愣了愣:“是。”
“把他的资料给我。”陆九城淡薄道。
夏笙歌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几分,心底涌上一抹无言的怅然。
“你找她什么事?”她敛住情绪问道。
陆九城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淡声道:“我想让手术提前。”
他的话,让夏笙歌怔住。
“最后半个月,你都等不了吗?”
陆九城没多在意她话中的深意,难得好心情解释道:“珃珃回来了,我想快点看到她,多一天都等不下去。”
夏笙歌看着他,只觉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被尖刀搅碎。
一下又一下,是痛到极致的麻木和悲怆。
一路无言,直至民政局。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两人的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一人一本。
陆九城捏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心底莫名有些沉闷。
“该补偿你的,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很差,一半是她咎由自取,另一半则是他刻意为之。
夏笙歌垂着眼睑,语气淡淡:“不用。”
听着耳畔传来的低软声音,陆九城眉心紧蹙:“我不想欠你什么。”
闻言,夏笙歌扯了扯嘴角。
她抬眸看着与自己不过半丈距离的男人,视线一点点滑落他薄凉的唇,英挺的鼻,最后定格在他狭长的双眸之上。
“陆九城,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完,她转身一步步走下台阶,离开民政局。
一路上,陆九城蹙着的眉久久都没舒展。
他耳畔一直回旋者夏笙歌最后说的话,心底始终不是滋味。
“我到底还欠那个女人什么?”陆九城问向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他,有些战战兢兢道:“老板,我一个局外人不太清楚……只不过这次看夏小姐,好像又瘦了很多,差点没认出来。”
“她瘦了?”陆九城言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紧张。
司机平缓开着车,大着胆子继续道:“是的,夏小姐脸色也很白,看起来很憔悴虚弱,像是生病了……”
眼看后视镜中陆九城的脸色越来越差,司机赶忙改口道:“可能是前不久夏小姐处理她父亲的事,所以没休息好吧。”
陆九城没再接话,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紧握成了拳。
丰林小区。
夏笙歌回到家,还没开门进去,鼻血又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
她仰着头想将血止住,鲜红的血水从鼻翼直接流淌到了耳畔,触目惊心。
一阵眩晕,她腿软着倚靠门沿蹲坐下来。
夏母听到门外的动静,连忙将门打开。
看到满脸是血的女儿,她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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