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新,天生左眼双瞳。
在我出生之日,就有一个过路乞丐,母亲看他可怜给了饭菜吃。
临走前,乞丐给我妈算了一卦,说我命中不详,要生下我,家中必有一伤。
父亲几代单传,母亲也都四十了,一直未能生养,这好不容易怀上的,又要临盆了,这乞丐却妖言惑众,只当他不识好歹,还想再骗点钱。
母亲就将人赶走了。
乞丐前脚一走,父亲干完活后脚到的家,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父亲一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喝水,就看到在一旁的母亲身后,竟然有一条红黑交杂的毒蛇,吐着蛇信,张开大口露出毒牙。
眼看就要咬伤母亲,父亲顾不上其他,伸手就将这蛇给抓住。
毒蛇哪肯被擒,一扭头,就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
父亲也不客气用力的将蛇给甩在地上,再踩上几脚,活生生将这条毒蛇给踩死了。
母亲惊魂未定,父亲就毒发一头栽倒在地。
受惊过度的母亲大声呼救,羊水破了,而我也就此呱呱坠地。
父亲一死,母亲每次看到我都后悔,总是自责不应该赶走乞丐的。
而看到天生双瞳的我,她也是几次伸手想掐死我,可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村民听闻后,都觉得我是祸根、妖孽,谣言四起。
村子的牲畜也发生瘟病,全都死了,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我和母亲。
未出月子的母亲不敌民众,眼看我要被沉溺河里的时候,外婆来了。
外婆天生瞎了一只眼,在县城都小有名气,医院治不好的疑难杂病,到她手里全都手到擒来。
更绝的还是她的测字卜卦,不少达官贵人不远千里,就为了求一卦。
而她就是算准我有一难。
村里人虽然畏惧我外婆,可更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冯半瞎你别管我们村里的事情,这孩子今天必须死。”
当下外婆脸色一沉,单手掐腰,一手横指全场所有人。
“我看哪个敢动我乖外孙试试,老娘绝对让他们家断子绝孙。”
外婆这一闹,谁也不敢当弄死我的出头鸟,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将婴儿的我还给了外婆。
可时日不久,深夜之中。
“轰隆”一声。
暴雨倾盆而下,村里发生了泥石流,一户人家就在睡梦中被卷走了。
之前没死人这事还能善了,可如今一家六口人都没了,村里人都闹腾开。
“自打这老程家添下这个怪胎,咱们村里就一直没消停过,今天必须弄死这个小子,不然咱们村肯定还会再有灾的。”
“是啊,必须弄死怪胎!”
......
群众激昂的汇聚,纷纷回家抄起农具,都想弄死我。
只是一到我家门口,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都愣住了。
我老爸那刚送上山入了土的棺材,也被泥石流给冲回了家门口,就立在烂泥之中,生生将木门给遮挡的严实。
一个个都犯嘀咕了,谁也不敢上前,外面闹哄哄的惊扰了外婆。
外婆出来看到也是吓一跳,想让村民散去。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村民都以为这棺材是外婆弄来吓唬人的。
“冯半瞎你别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唬住我们,今天我们进不了门,就把这个墙头全给扒拉开。”
“对,今天必须弄死那个怪物,大家一起上啊!”
......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全都一蜂窝上前,直接将泥巴院子给推倒。
动静之大,屋中的母亲放下我走了出来,对着村民苦苦哀求。
她朝着村民跪地不起,哭着求着,求他们放过我,给老程家留下一条血脉。
外婆每每讲到这里,都是摸着我的头,老泪纵横。
“娃啊,你要记住你爸的护犊之情,你的命是他换来的,也是你妈求来的。”
所有人根本不顾及母亲的祈求,打定主意要弄死我。
有一个人冲上前,拿起锄头就对着我妈的头上来了一下,顿时头破血流。
“砰”的一声。
立着的棺材突然砸了下来,旁边一个推墙的人,来不及逃走,双腿被压在棺材底。
一时间所有人都消停了,只剩下被砸的人哀嚎声,大家伙忙活想将棺材抬起来,可十几个大汉,愣是没能将棺材抬动分毫。
“真特么的邪门,这棺材怎么纹丝不动呢?”
“冯半瞎是不是你搞的鬼。”
对于村民的质问,外婆大笑几声,“他尸骨未寒,你们就欺负他的妻儿,他自然是躺不住的。”
“你们要是再闹,诈尸的话,咱们村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的。”
村民被外婆的话给吓到了,不过想到死在泥石流中的一家,大家伙也都心里犯嘀咕。
这不闹也会死,闹一下可能还是会死,一时间大家伙都进退两难。
母亲头破血流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明天请各位再来。”
母亲来到父亲棺材前,拍了拍棺材,“放心吧,谁也不能动咱俩的孩子,你就安心走吧。”
她一说完,原本抬不动的棺材,她一个人一推,棺材就动了。
被压的惨叫连连的村民,他一溜烟的就跑走了,他的腿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皮都没破掉一块。
所有人见到这个场面都觉得邪乎,谁也不敢再闹,就应下我母亲的话,纷纷离开。
外婆当时隐约觉得不妙,可也没多想,只是回了屋子里将我哄睡。
而母亲简单包扎了伤口,就强撑着身体做了一顿饭,她让外婆先吃。
外婆没吃几口,她就开始犯困,人事不省。
等她再醒来,我的左眼被挖,都快没了气息。
惊慌的外婆抱着我出门送医,可到了大门口,她傻了,我的母亲弄了麻绳吊死在大门之上。
尸体随着风摆动......
受了刺激的外婆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她看看吊在门口的女儿,又瞅瞅怀里的我,只能一咬牙狠下心来,赶紧将我送到了医院。
一番手术后,我的命保住了。
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我原本空荡荡的左眼眶竟然自主修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眼睛恢复如初,依旧是那只诡异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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