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夜色会所内。
谢奕瑞的手机在桌面上不断震动,身旁的好友江辰远调侃道。
“谢哥,这谁啊,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坐在卡座中央的谢奕瑞,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满脸不耐。
“没谁,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此时,站在包厢门外来于渔心僵在原地。
她好不容易托人找到谢奕瑞的下落,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句话。
在门外站了片刻,于渔心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包厢瞬时安静。
所有人都用看戏的表情看着她。
在场谁不知道,谢奕瑞对于渔心,厌恶至极。
于渔心对外界的嘲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谢奕瑞面前:
“姐夫,你明天一大早还有会要开,不能再喝了,我接你回去。”
谢奕瑞揽住身边女伴的腰肢,轻蔑地看着于渔心:“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
于渔心怔在原地,心像被蛰了一下。
他是她的姐夫,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三年前,姐姐于皎皎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于家上下都认为是她害的,把她赶了出去。
无处可去的于渔心被谢奕瑞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原本只是出于对未婚妻妹妹的照顾,却在去年发生了一件事......
她永远记得那天早上醒来,两人赤着身子在同一个被窝里时,谢奕瑞看向她的眼神。
他咬着牙,恶狠狠道:“于渔心,你真下贱。”
她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嗓子说不是自己,可在谢奕瑞眼里,是她恶毒,不择手段爬上他的床来,想取代姐姐的位置。
谢母逼着谢奕瑞娶了自己,但两人只是偷偷摸摸领证,在外人眼里,谢奕瑞只是她的姐夫,而不是丈夫。
婚后,谢奕瑞开始游戏人间,对公司业务敷衍不上心,变成了花花公子。
她不愿看见这样堕落的他,于是事事体贴关怀。
可这样,谢奕瑞对她更加厌恶。
气氛再次陷入死寂,见势不对的江辰远连忙开口道:
“那个......渔心妹妹,谢哥酒都没喝完,你让他玩得尽兴再回吧。”
于渔心看向谢奕瑞,抿紧了唇:“是不是把酒喝完,你才跟我回去?”
谢奕瑞漫不经心扫了满桌的烈酒,没有说话。
于渔心有胃病,他不信她真会喝。
但下一秒,于渔心抄起桌上的半瓶酒,仰头大口灌了下去。
很快,胃部传来灼烧刺痛,疼得她脸色一白。
可她面上连眉都不曾皱过。
她这架势看着十分唬人,看得一群公子哥在旁惊呼。
“谢哥,真没想到妹妹的酒量比你还好,藏得挺深啊。”
谢奕瑞面色冰冷,那双深邃的眼盯着于渔心,胸膛燃起一团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于渔心脚步轻飘,身体都已经站不稳了。
这时,谢奕瑞冷怒打断:“够了!跟我走!”
他起身拽起于渔心手腕,大步离开。
会所外。
冬天的夜晚大街上空无一人,放眼看去尽是一片雪白。
于渔心被扯出会所。
没了那些炫目的灯光,谢奕瑞这才看到她惨白的脸。
他不由得皱眉,但很快,反手将她推开:“你刚刚不是挺能喝的吗?现在装什么?”
于渔心胃疼得冷汗直冒,但在谢奕瑞面前故作轻松:“奕瑞,别玩了,跟我回家吧。”
“我不会害你的。”
距离上次,谢奕瑞已有半月未归。
她忍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出来找他。
谢奕瑞仿佛听到了笑话,眼里满是厌恶:“你不会害我?于渔心你真贱。当初下药爬上自己姐夫床的人是谁!”
“我说过,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好过。”
于渔心浑身一颤。
四面八方的寒风灌满她的全身。
她惨白着脸,极力解释:“我真的没有……”
不等她说完,谢奕瑞厉声打断:“闭嘴!我警告你,再插手我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一眨眼的功夫车便开远了。
“奕瑞!”
于渔心连忙上前追了两步,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血气。
下一秒,于渔心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