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溪这个人很讲究，她吃不惯这些。
被他和袁莉找借口骗来。
司云溪虽然很无奈，但还是选择坐下跟着她们学着烫火锅。
她很少吃辣，吃几口脸连带着脖子都是红彤彤的。
当时的司云霆和袁莉嘲笑的声音最大了
司云溪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问了句，“明年，要不然一起去旅游吧。”
可是真到了明年，三人已经天人永隔。
他还有重生的机会。
可袁莉呢。
虽然知道，她的死亡和自己没有关系。
可贺知砚心里一想到她，还是会觉得难受。
贺知砚认认真真把福字窗花贴在窗户上，小声开口，“袁莉，新年快乐。”
窗边雾气慢慢散去，路边却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贺知砚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否则原本应该好生生地在医院养伤的司云溪，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虽然他不想承认。
但那一瞬间，哪怕只是一个衣角，贺知砚就认出那人是司云溪。
她在零下的气温里，只穿了单薄的大衣。
依旧高大俊美，只是那双黑眸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
贺知砚知道，她是发现自己的目光里。
贺知砚有些慌张站起身，想把窗帘拉上。
身边的江奶奶突然开口，“去看看她吧，若你不去，她恐怕会一直站着不走。”
贺知砚有些惊讶江奶奶也察觉到了。
他思考了一下，接着点头。
在离开之前，也得解决和司云溪的那些事。
司云溪四肢冻得已经没了知觉，她像是一个完美的冰雕站在雪地里。
她看见贺知砚撑着伞走来的时候，嘴角轻轻上扬。
虽然换了一个躯体，但属于司云霆的习惯还没改。
黑色呢子大衣衬得贺知砚皮肤胜雪，虽然在雪地里，他踩着靴子，却依旧走得很稳。
恍惚间，司云溪以为自己再次看见了司云霆。
她有些恍惚地唤了一声。
“云霆。”
贺知砚在距离她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下来，冷冷道，“司云霆已经死了，我是贺知砚。”
司云溪恍惚的神情散去，她苦笑一声，“对不起，我忘记了。”
接着司云溪道，“我要回去了。”
贺知砚轻轻嗯了一声，眼神依旧淡漠。
司云溪心头一紧，语气里掺着祈求，“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见面，我能不能再和你吃一顿饭，像去年那样……”
“司云溪。”贺知突然笑着开口。
他清丽冰冷的眉眼，在飞雪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无情。
两个人之间明明只有五米的距离。
司云溪却觉得好像跟眼前这个人，隔了千山万水。
这种快要失去的感觉，差点把司云溪折磨疯。
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想要投入贺知砚怀中。
告诉他。
自己其实是很爱他的，是从前的自己胆小。
能不能，能不能再给两人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是司云溪没胆子。
因为她清楚司云霆的性格。
一旦下定决心，他就不会再回头。
已经是必输的局面。
她能做的，是给她和贺知砚最后体面一点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