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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莫是忘了?朕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那起码也该尊重一些,叫一声母后。”
  皇上看向沈清棠,面色威仪,“辰王妃,这几日的规矩还没有学会吗?”
  福公公在后面使劲儿递眼色。
  沈清棠皱了皱眉,“不是我不想叫,实在是我天生命格特殊。
  叫谁母后,谁就会短命。”
  皇后程妙仪凤袍里的手紧紧攥了攥。
  又是这招。
  “皇后要是不建议我便叫了。”
  “本宫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
  “父皇,儿臣也听说过此事,当初合儿臣与棠儿生辰时,国师就有提过此事。”
  既然棠儿不想叫,便帮她一把。
  皇后一听是国师,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
  “父皇若不信,可以召国师前来问上一问。”
  “国师这几日在闭关,等出关后,定然让他当面与皇后说一说。”
  皇上都如此说了,皇后程妙仪自是不能再计较。
  “好,那既如此,辰王妃,我们来说一说你这侍女该如何罚吧?”
  “父皇,还是将竹月先从诏狱放出来吧。”
  沈清棠没有回应皇后的话,冲着皇上慕容衡道,
  “晚了,儿媳怕诏狱的屋顶也没了。”
  “辰王妃说这话未免有些太过自信,那贱婢能拆了坤仪宫的屋顶不过是仗着轻功好力气大,”
  “诏狱可是人间炼狱般的存在,不同于刑部和府衙的大牢,
  更是有层层看护,她既能被送进去,就不会轻易逃脱,
  不然这皇宫各处岂不是人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三皇子慕容靖得意道。
  进了诏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说来也巧,送竹月姑娘去诏狱的还是齐嬷嬷的侄女儿呢。”
  沈清柔状似无意提了一嘴,
  实则再告诉沈清棠,齐嬷嬷死了,这仇会报到竹月身上。
  “皇上,我看辰王妃也太过纵着那刁奴了。”
  皇后扭头冲着皇上慕容衡说道,“既然如此,”
  “不如就将那刁奴杖毙,罚辰王妃抄写经文一百遍。”
  “也算是罚了辰王妃装病之事。”
  皇上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眼底有一丝着急。
  虽然想保住那丫头,可即便他是皇上,有些事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母后,”慕容辰道,“棠儿可不是装病,是被尚书府一众人等羞辱过刺激好的。”
  “王爷怎可胡说,这断筋还能被刺激好?”
  沈清柔辩驳道。
  “明明是姐...辰王妃装病,好让父母家人事事忍让,不仅用鞭子抽打我父母,
  甚至连我也不放过,”又转身对皇上皇后道,“此事,靖王殿下也是可以做证的。”
  “回父皇母后,柔儿说的都是真的。”
  “辰王妃,你还有何解释?”皇上沉声问道。
  “回父皇,儿媳何时说过自己的手是废的?”
  众人......
  好像确实没有。
  “沈怀安挑断我手筋,鞭笞后将我赶出府十年间不管不问。”
  “召我回来便是不想让沈清柔嫁给辰王,想法子让我替嫁。”
  “我在尚书府待了不过三五日,他如何就觉得我是装的。”
  “儿媳只是平日里比较懒,不愿动手,一直由竹月照顾,
  这竹月不在,不就由儿媳自己动手了么。”
  “辰王妃说的也在理,”皇上胸口微微一低,松了口气,
  “那你倒是说说你鞭笞父母妹妹,此事为何?”
  “我云召国讲的是孝,你此举乃是大罪。”
  “沈怀安与兰盛莲设计儿媳倒没什么,可是连带着设计了辰王,
  设计了皇家,也就是设计了皇上您。”
  “儿媳既已成为皇家妇,自然是要替皇家着想的。”
  “你胡说,”沈清柔有些急促,“父亲母亲何时设计了?”
  “姐姐莫要再胡乱攀咬,从古至今就从未听闻过儿女打父母的!”
  “是啊皇上,再怎么说,这打自己父母定然是不对的。”
  皇后程妙仪附和道,“不罚说不过去。”
  皇上慕容衡顿了顿,微微点头,“那便罚辰王妃抄写经书一百遍,三日内交给皇后。”
  皇上虽知道当初沈怀安的做法太过了些,
  可毕竟是臣子家事,再者时间已经过去那样久,
  当初没有管,如今更不好提。
  沈清柔虽然觉得这惩罚太过轻了些,
  不过想到沈清棠受罚心里终于舒服了一回。
  “另,”沈清柔还没得意完,
  皇上的声音又响起,“沈尚书夫妇设计辰王一事朕会命人调查清楚。”
  “若真如此,决不轻饶!”
  “舅,舅,这事儿不如就让我去查吧?”
  陵容郡主抢先道,“保准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眉心微皱。
  这丫头来添什么乱。
  “儿臣觉得是该给陵容一些成长的机会,这样皇姑母也会开心的。”
  “那就依辰王所言。”
  提起那个财大气粗的妹妹,皇上瞬间没了脾气。
  “皇上,今日的正事还没有处理,那贱婢...”
  皇后程妙仪提醒道。
  “不管怎么罚,是不是先要将人押上来,审讯一番。”
  沈清棠冷眼看向皇后。
  “辰王妃抬头看看,这是需要审讯的吗?”
  皇后程妙仪指了指自己的屋顶。
  “为何不需要?只一个屋顶飞了能说明什么?
  我那丫头心眼儿实,没准是在帮皇后。”
  “你...”
  “那便押上来吧。”
  皇上慕容衡说道。
  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沈清棠,又看了看慕容辰和陵容。
  片刻后,
  竹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看到沈清棠眼睛都亮了,“小姐!”
  “小姐你终于想起我了,我可想死你了。”
  竹月拉着沈清棠的衣袖摇晃。
  沈清棠上下看了看,摸了摸竹月的头。
  “诏狱好玩吗?”
  众人......
  竹月点了点头,“她们想揍我,我高兴的很,碰巧德妃娘娘来看我,”
  “临走时有只簪子找不到了,所有人都给娘娘找簪子。”
  “我陪着娘娘喝茶,后来有人叫我过来,娘娘的簪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滑了出来。”
  “德妃娘娘说许是自己忘记了,然后奴婢就来了,来之前还卸了两个嬷嬷的胳膊。”
  “她们背后嚼舌根说小姐和姑爷不受宠...”
  “吭!”
  福公公赶紧出声提醒道。
  竹月这才闭上崩爆米花似的嘴,回过头不满的看了眼福公公,
  她还没有告完状呢!
  看到福公公老脸上的担忧着急
  才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皇上好,皇后娘娘好。”
  福公公......
  什么就好了?自打这孩子进宫,他的一颗心就没落下去过。
  “丫...竹月你说说,为何拆了坤仪宫的屋顶?”
  皇上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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