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旁观了一会儿，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对顾凌风没有什么好脸色：“茗茗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顾凌风连忙答道：“是那副画，虽然风格变化很大，但我一眼就认出是你的作品。人死不能复生，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人一旦有了个念头，就忍不住细究下去。万一真的是你呢？即便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来看一看。我顺着艺术展主办方给到的信息查到这里，没想到，你真的在！”
何以茗没了脾气，她已经尽量改变了之前的习惯，还是叫人发现了，好巧不巧竟然是顾凌风本人！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真倒霉！
顾凌风朝她走近，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凌风不敢再靠近，可怜兮兮看着她：“茗茗，我来接你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何以茗不说话。
顾凌风被她这样的态度刺痛，眼睛瞬间红了：“我知道，我过去做的不好，你生气是应该的，我可以解释，我那样对你，是因为我认错了人……”
何以茗淡淡开口：“是的，您认错了人，我不是您口中那个人。”
那个人，早在顾凌风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死去，死在那场婚礼上，死在那场火灾中。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顾凌风心口像被车轮碾过，他有些站不稳，扶着一旁的椅子，他缓缓跪了下来。
“茗茗，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在医院里，你帮过一个被欺负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眼睛看不见，只有你陪他玩儿。”
何以茗有一瞬间恍惚。
顾凌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就是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小男孩，我给过你一个玩偶，后来，在何以婷那里看到了它，所以……所以才会做出那些蠢事。”
何以茗想起来了，年幼时有一段时间，何以婷总喜欢去附近医院欺负个眼睛看不见的小男孩，她阻止不了何以婷，只能去保护那个小男孩。后来小男孩送的玩偶被何以婷看到了，就抢了过去。
造化弄人，她转身回头，看着顾凌风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
最终是叹出一口气：“你走吧。”
就这样吗？
顾凌风抬头看向何以茗，目光破碎。
顾凌风怔怔地看着她，整个人仿佛要碎了。
声音更是带着哽咽：“乔乔，我真的知道错了，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一生去弥补，好吗？”
高贵的顾太子爷，第一次将头低到尘埃。
何以茗的情绪没有丝毫波澜：“给出去的东西，是收不回来的。我给你一颗真心，不收回来，你摔碎了它，我也不补。你给我一次次伤害，我接住了，你想收，也是收不回来的。”
“不，不会的。”
顾凌风的心一点点塌陷了，他想靠近何以茗，何以茗退得更远了。
他的茗茗虽然近在眼前，却似乎离得更远了。
整个室内一片沉默。
向小姐看看何以茗，她眼里的漠然不是作假，立刻有了决断。她走到门口，再次打开门：“这位先生，我们家茗茗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该走了。”
顾凌风不愿意离开，他还没有带茗茗回家，他不走。
“茗茗，再给我一个机会机会吧，这一次，我一定保护你，关爱你，永远以你为先。”
他看着她的眼神，期待、恳求又带着小心翼翼。
何以茗走到向小姐身边：“这位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