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打不过你?为什么我事事都不如你!”
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草地上。
宋瑶安看得心疼,动了动脚,刚迈出两步,便听到傅初尧冷冷开口。
“废物只会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将责任全都推给别人。”
傅初尧松开制住陈逢泽的手,“跟我做对手,你还不配。”
若不是因为瑶安觉得愧疚,他傅初尧根本就不会多看陈逢泽一眼!
男人依旧狂妄,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处在什么立场。
傅初尧与生俱来的骄矜之气,让人很难移开眼。
陈逢泽仰头,盯着傅初尧看了许久。
宋瑶安不忍心,走上前,想要将陈逢泽从地上扶起来。
末了,陈逢泽垂下头,阴恻恻说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银光闪光。
陈逢泽手里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尖刀,刀身冒着森然寒光,冲着宋瑶安直直刺去...
“瑶安小心!”
宋瑶安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腰间一紧,她被人拉着转了个圈。
尖刀入体。
男人的闷哼在她耳畔响起。
陈逢泽疯了似得,拔出刀准备继续刺入。
傅初尧放开宋瑶安,徒手接住刀刃。
血顺着傅初尧手掌纹路流下,鲜红得刺眼...
“陈逢泽,你找死!”
傅初尧忍着剧痛夺下尖刀,带血的拳头狠狠朝着陈逢泽挥去,夹带了他满腔怒意。
陈逢泽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宋瑶安看着他背后,心口处不断渗出的血迹,手鬼使神差地放在伤口上捂住。
泪,悄声滑落。
“初尧...”
“瑶安别怕,你没事就好。”
回应她的,是傅初尧缓缓倒下的身子。
急救室外,宋瑶安哭红的眼肿得像核桃。
手沾着傅初尧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她机械地搓着手中血迹,却怎么都搓不掉。
手术进行了整整一天。
医生走出来,面目严肃,“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知不知道已经伤到病人的心脉了?要是再晚送过来十分钟,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宋瑶安被医生吼得浑身一抖,支吾了好久,才鼓足勇气问道,“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观察十二个小时……要是他能醒过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要是醒不过来...”
医生叹了口气,“家属准备后事吧。”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宋瑶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傅初尧来到ICU的。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了。
男人英俊的脸上,留下了疲惫的神色。
想必是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惨白着脸,眉头紧皱,看上去很是痛苦。
“初尧,对不起。”
宋瑶安紧紧攥着他的手,仿佛一放下他就会消失。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一心想弥补对陈逢泽造成的伤害,事情也不会变成现虑舟在这样。”
如果,不是她当时随口说的喜欢,陈逢泽的爸妈也不会死。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她是陈逢泽的罪人,也是傅初尧的罪人。
滔天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已经将她吞噬殆尽。
宋瑶安深呼吸。
“我想清楚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需要有人用命来弥补,我会为我做过的事情赎罪。”
“所以初尧,你一定要赶快醒过来了,天天需要有人照顾,我能陪他三年多的时间,已经知足了。”
...
她絮絮叨叨在他身旁说着。
像是在交代遗言。
许久,宋瑶安说累了,迷迷糊糊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躺在病床的男人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显然,他已经醒了很久。
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女人恬静的睡颜上。
“瑶安,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第30章 何罪之有
男人眼里情绪涌动,惊涛骇浪最终静于深渊。
他阖上眼眸,享受着一宿的宁静。
宋瑶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看了眼时间,陡然清醒。
距离他做手术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
“初尧,初尧你醒醒!傅初尧!”
“别摇了...”
傅初尧有气无力道,“再摇下去,伤口会裂开的。”
“啊?”
宋瑶安回过神,连忙松开手。
她喜极而涕,“你醒了就好。”
吓死她了。
宋瑶安长舒一口气,“你等着,我现在去给你找医生过来。”
等医生确认他没事后,宋瑶安才彻底放下心。
她站起身,傅初尧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
他的紧张,让她不解。
宋瑶安晃了晃手里已经空空如也的保温杯,示意道,“热水喝完了,我去倒一点。”
闻言,傅初尧哦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床上站起身。
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她连忙放下手里东西按住他,急切道,“你在干什么?好好躺着啊!”
“我陪你一起去。”
男人眸中认真,让宋瑶安心软。
她再三保证,自己真的只是去倒水,很快就会回来,才离开病房。
宋瑶安在傅初尧身边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事无巨细的她,让傅初尧感到浓浓的危机感。
“瑶安,你该不会又觉得对我很愧疚,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傅初尧侧头,喝下她喂到嘴边的清粥,不确定问道。
话音落下,她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她扯着嘴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瑶安,你不能这样,不能因为愧疚,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对陈逢泽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宋瑶安咬唇。
她心知,心软是她的问题,但对不起他们的人也是他。
“初尧,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如果我不养伤呢?”
傅初尧没有顺着她,继续直言道,“是不是只有我因为救你死了,在你心里的位置才会大过陈逢泽?”
“傅初尧,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宋瑶安眉头皱起,“有些事情你做的理所当然毫无负担,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陈逢泽他爸妈的两条人命横在我身上,你让我怎么能不对他...”
“对他什么?”
他眸色瞬间犀利,打断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瑶安,对他爸妈下手的人是苏慕慕,你不用对她的行为感到有任何负担。”
轻飘飘一句话,揭露了当时的真相。
但对于宋瑶安来说,并无不同。
“你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
她固执己见,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傅初尧头疼得厉害。
“瑶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犟?”
回答男人的,是无尽的沉默。
许久,久到傅初尧以为她生气不愿理他。
宋瑶安才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对我自己惹出的事情负责。”
末了, 她补充,“我自己有分寸。”
说罢,她自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阖眸假寐。
傅初尧伤势过重,一直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床活动。
他在宋瑶安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去洗手间。
“这段时间一直插着尿管,真不舒服。”
傅初尧随口找着话题。
宋瑶安反应淡淡,“拔了就好,你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被堵得一滞。
顿了顿,又重新找了个话题。
“瑶安,我们是办理转院回国,还是把天天接到这里?”
“都行,你决定。”
傅初尧默了。
自从上次他醒来后劝过宋瑶安,她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巴不得两人感情恢复如初的傅初尧,已经快要被她的态度逼疯了。
“瑶安,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他皱眉,顺势将她抱紧。
宋瑶安身体僵硬,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她。如同一个机器人,任人摆布。
“抱完了就快点去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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