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后来获得成功,随行人员都跟着升职涨工资了,马副厂长也变成了马厂长。
只是没过几年,就有人爆出,马厂长当初出国谈设备,在即将签合同的时候,跟对方泄露过我国相关方面的真实情况,让对方完全摸清了我们的底牌,坐地起价。
最后,我国多花了十几万的外汇才将设备买到。
原本这件事没人知道,起因就在于马厂长用的一支派克金笔,那便是他出国谈判时,收受的对方的贿赂。
过去几年了,马厂长实在按捺不住,将金笔拿出来用了。想着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谁也不会将这支笔跟当初的出国联系起来。
反正,就是一支派克笔么,国内的侨汇商店也有卖的。
谁知,有人看见这支笔后,觉得漂亮,也想买,便去了侨汇商店。
找来找去也都是些普通的款式。
那马厂长的笔是怎么买到的?
说来也巧,那人在侨汇商店里恰巧看到了一本画报,上面印着跟马厂长的金笔款式差不多的一支笔。
一看,人家清清楚楚地写着,是哪年出的一款限量的金笔,每一支都有编号。
而那个年份,刚好是马厂长领队出国购买设备的那年。
这种笔,国内根本就是买不到的。
就是在国外也很贵,马厂长哪会有那么多外币,去买一支笔呢?
狐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收拾起来。
最后,马厂长为了一支派克笔,而出卖郭嘉利益的事情,终于曝光。
马厂长一下子就倒了,全家跟着遭殃。
他的弟弟,居委会马主任也不例外。
马主任本来就背靠马厂长敛了不少好处,两兄弟走得很近。
这把火自然而然烧到了马主任身上。
这个马主任还有一点个人小习惯,就是喜欢将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记录成册。
哪年哪月,收了谁什么东西,或者多少钱,给办了什么事,记录得清清楚楚。
上一世,秦寒舒在空间里听胡家的人谈论这事,说是记账的本子足有五公分厚,写得密密麻麻的都是。
胡大勇为了让马主任帮胡家三口,将户口落到秦家的房子上,是给马主任送了二百块钱的。
秦寒舒清楚地听见胡大勇在庆幸,庆幸马主任没将这件事写在本子上,否则他也跑不掉一个贿赂的罪名。
马主任本子上记着的那些人,可是统统都遭了点殃的。
秦寒舒等的就是这件事。
春耕刚过,吴阿奶给她的信里就提了这事。
马家在整个街道都是比较有名的人家,主要是马厂长出息,在街坊邻居里风头无两。
他这事一出,立马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吴阿奶喜欢跟秦寒舒讲家里面的八卦,连带着也说了这件事。
马厂长的事情是去年年底就出了的,一开始马主任当机立断跟成了叛徒走狗的哥哥一家断了关系,看着无情,实则却是保全了自己,私底下还能接济接济嫂子和侄子。
可表面上断了关系,马主任私底下还在为哥哥奔走。
账本上记录的所有人,都是他奔走的对象。
谁知也就是这个行为,让火烧到了他的身上。
算算时间,这会的马主任应该正在焦头烂额地找关系呢。
秦寒舒合上吴阿奶的信。
她该回去了。
***
跟周长安请假时,秦寒舒只说是想回家办点私事。
赵春苗却以为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亲妈,不由千叮咛万嘱咐道:
“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什么都听她的。”
“有事找妇联,找公安,这都新社会了,我们妇女婚姻自由,她就是亲妈也管不着!”
秦寒舒感动地拥抱了赵春苗一下,“我知道的,干妈。”
“你叫我一声干妈,我就拿你当亲女儿了!”赵春苗又道:“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把住了,别被她几句话给哄了去。”
秦寒舒郑重地点头。
赵春苗还是极不放心的样子,好像恨不得陪着秦寒舒走一遭。
周长安给她介绍信的时候,也道:“你现在可是我们好湾村的人,有什么事,就拍电报给我,我带人去首都给你撑腰。”
这是怕秦寒舒势单力孤受欺负。
秦寒舒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周长安和赵春苗才放她离开。
将老虎托付给马朝阳,跟知青们打了声招呼,秦寒舒就上路了。
距离到最初插ᴊsɢ队,连一年时间都还没到,她的心境却有些不一样了。
那会她刚重生,一颗心在冰冷虚无中浸泡了三十年,根本落不到实处。
现在,被黄土高原的凛风吹过,被温暖的人情抚慰过,好像才有了重回人间的真实感。
火车一路向东行。
从首都火车站出来,秦寒舒便先找了一个招待所住着。
从招待所的窗户看出去,正好就是马主任家所在的钱家胡同。
秦寒舒的目标,是那个账本。
第79章 马主任落马
秦寒舒观察了马主任两天,发现马主任每天都是正常上下班,脸色虽然有点灰败,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憔悴不堪。
除了上班,马主任没有再干其他的事情。
那马主任是怎么替哥哥奔走的呢?
还有,那个账本是藏在哪的?
马主任家四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家里面应该是藏不住东西的。
除了家里,就是单位。
居委会是在胡同口的平房里,每天人来人往。
上班的,来办事的,还有街坊邻居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打到居委会来的。
热闹得很。
马主任总不能将账本藏在办公室吧?
秦寒舒想了想,将房间换到了另一面,朝着居委会的方向。
只是没有那么正好的位置,能从窗户外面看到居委会。不过她有空间,居委会到房间的距离,在可视范围内。
还是同样的,上班时的马主任也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秦寒舒并没放松,还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马主任。
终于,被她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她发现马主任在路过居委会外面的院子时,有时候会往院子角落的一个井盖看去。
次数不多,但一天之中总会有个那么一两次,而且感觉有点像是下意识的,并不是他故意要往那里看。
居委会是五点钟下班,下班后院儿里的大门就会上锁,一边是派出所,一边是招待所,也没有什么值班的,等于是看不见一个人的。
发现井盖的异常后,秦寒舒就选择了一个夜晚的凌晨,利用空间,直接从招待所的房间去到了居委会的院子里。
撬开井盖,用手电一照,能看到里面是一些管道,还有一个自来水表。
乍一看没有多的东西。
秦寒舒将手电伸进去照了照,趴下头看了一圈,才发现就在入口的地方,有一个油纸包,正正好好卡在两根管道的中间。
这个位置是视线盲区,头不伸进去,根本看不见。
而且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会注意得到,因为油纸包的颜色跟管道的颜色很接近,得仔细看才能发现。
油纸包卡得很紧,秦寒舒用力一扯,才拿了出来。
油纸包显现出的是一本书的轮廓,秦寒舒八分确定就是那个账本了,她连忙回了招待所的房间。
为了防止油纸包上涂了什么老鼠药,秦寒舒先让空间的灵兽闻了闻,见没什么异常,才用手打开。
打开后,是一个黑色封面的牛皮纸笔记本,里面写满了字。
秦寒舒粗略看了下,发现里面都是马主任帮着马厂长收受贿赂,行贿,以及倒卖厂里物资的记录。
牵涉到的人的基本情况,都写得清清楚楚。
马主任记账的目的,估计是为了给自己贴一张护身符。
可他忘了,事情是有两面性的,护身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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