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回家...回家...却永远都避不开暮云深赐予她的折磨。
他的折磨,真让她...永生难忘。
第十六章 他掩饰不住心痛
暮家今夜的氛围犹为凝重,每一寸空气都充斥着紧张。
暮云深面目肃冷地立在房间,噙着寒意的黑眸睨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云深哥哥...”委屈沉声的沐之沫语调微颤,“我本来是让姐姐陪我出去逛...想不到她居然就扔下我自己逃了...”
猛然间她的衣襟被男人扯住,对上的是暮云深那双赤红急迫的瞳仁,“告诉我,她从哪里逃的?嗯?”
沐之沫木然地嗫嚅着唇,“从...华荣路那个位置...”
纵然沐之沫表面木然,心底却是差点被嫉妒一把火烧穿了。
她恨,凭什么暮云深对沐之晴上心到这种程度?
分明那是个...可任人践踏可随意丢弃的女人。
所以她才买通了那几个专门闹事的路人,令他们去狠狠羞辱沐之晴,只为让那个女人心死到再也不敢回暮家。
可...谁能料到暮云深居然这么疯狂地找她。
手掌刚覆上暮云深的西装试图哄慰他平静,她却被他周身一股莫名的寒气震得踉跄倒地,轮椅侧翻压在了她手臂上。
“疼...我疼!”沐之沫极力使出最娇柔的腔调,却绝望地瞥见暮云深回眸中冷漠的疏离。
以及那抹根本无视掉她的...心烦意乱。
他的神色剧烈变幻皆是因为沐之晴这个女人的逃离。
嫉恨几乎扩散到了胸腔,沐之沫愤怒得双目猩红,却在陡然间听见保镖的急促喊叫——
“暮总,沐小姐人终于找到了。”
语毕,一具冰凉的躯体混合着乌黑的泥水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沐之晴早已浑身湿透。
发丝缭乱地披在了脸颊上,未被泥水沾染的额头落下涔涔冷汗。
不知是遭受了什么,她疼得面庞几乎皱成了一团,全身颤动。
连她好看的眉尖都颤抖得无比厉害。
暮云深心脏狠狠一陷,可想而知这女人到底是有多疼。
盯着她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泥水,眼球发痛。
他极力平复着起伏的胸腔,一字一句拼命压抑到极致的寒冷,显得冷酷无谓。
“抬下去,放这里碍眼。”
可纵使再如何掩饰,他微颤的手掌仍旧暴露了自己的心痛。
深黑的墨瞳中,隐隐开始渲染着一抹又一抹的赤红。
长久以来一直是他在折磨她...别人怎能有资格去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
他宛如一头快要发疯的困兽,望着气息微弱的她紧闭双眸,再眼睁睁望着她被人抬走。
手掌狠狠攥成了拳头,男性的狠戾气息盈满四周。
身旁的沐之沫捕捉到暮云深的神色,装作关切地柔声询问。
“怎么样?我姐姐还好么?”
暮云深的薄唇没动,忽然就冷眼走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力度之猛令沐之沫顿然惊出一身冷汗。
“告诉我。”他深黑冷酷的瞳仁牢牢对准她,万剑利刃一般刺来,“是你害的?嗯?”
沐之沫整个人颤抖到惊魂未定,声音骤然就哀婉了几分。
“云深...你要我拿什么害她?我这双腿...被她害没了,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拿什么害她?”
瞪着楚楚动人的美眸,沐之沫每个字几乎锥心泣血。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看我,明明受害者是这么可怜的我,云深...我已经试图原谅姐姐了,你凭什么要为了姐姐给我加上根本不成立的罪?”
泪水刹那间布满了一脸,唇瓣微颤,她痛苦万分却又小心翼翼。
暮云深的面色沉郁了一瞬,然后将攥住沐之沫的手掌缓缓松开。
她说得对...分明沐之晴才是那个人人诛之的毒妇。
她遭受这一切,不是应该她活该么?
可猛然回忆起她躺在地上拼命苟延残踹的样子,他的心脏内壁不知为何片片钝痛。
“我知道了。”毫无温度的四个字,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对那个背叛欺骗自己的女人施舍任何怜悯。
从前施舍过,然后被她在背后狠狠捅了血淋淋的一刀。
不会再有第二次。
暮云深淡漠转身后,沐之沫的眸底再也藏不住恶毒,心底滋生出的恨意开始疯狂蔓延。
方才,她一眼不落地看见暮云深居然对沐之晴露出那种神色。
分明...她才是要即将上位的暮夫人。
她费劲心机得来的机会,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身败名裂的贱女人白白丢失?
那群自己派去侮辱沐之晴的人...凭什么要给她剩一口气再被暮云深手下发现?
既然沐之晴又回了暮家,这次她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第十七章 他真是可笑至极
纵使暮云深方才吩咐的原话是「把沐之晴抬下去」……可他还是命令一个亲近的手下将她送往医院急救。
夜深,暮云深修长的身躯立在沐之晴的病床前,瞳仁目不转睛地锁住她。
泥水已经被清洗干净,露出了她惨白的脸颊,没有血色,没有热度,可想而知她浑身是有多虚弱。
暮云深突然想起,从前她为了给他采花摔得满脸是血的样子。
明明疼得哆嗦,却还是硬朝他挤出一抹灿然的笑。
她软糯的声音那时便近在耳畔——
“暮云深...这是我给你的山茶花...我才摘的。”
她小心翼翼地递给他,然后他冷眼将花扔在地上不屑碾碎。
那时他看清了,小女孩虽然表面笑靥仍在,唇瓣却颤得厉害。在他走出五米之远后,才听见后方被压抑得很小心的哭声。
应当是意识到,他根本不会爱她。
可他素来冷硬的心被她的哭声刺了一般疼。
当年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谁能料到,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狠毒自私的女人。
一切却是为了傅云遮。
暮云深漠然地垂下眼帘,耳边是医生冰冷的字句。
“患者头颅重创...应该是狠狠摔过。”
他的心脏微颤了一瞬,蓦然想起那天沐之晴决绝地从窗口一仰而下时凄美绝伦的神色。
她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竟然会用死这种方式来逼他!
可这次...难道又是她要试图自杀?
沐之晴,你就这么想死么?
心脏处的疼意开始肆意扩散,暮云深的唇瓣抿成一条僵直的线,示意让医生继续说下去。
“身上伤口发炎严重,已经大面积溃烂...背上的一根肋骨直接断裂。”
暮云深的心脏顿然颤得更厉害,神色冷薄得无比渗人。
他心知肚明...怎能不心知肚明?
这都是他赐予沐之晴的折磨,一刀一刀,凌迟在她身上。
是他将她逼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令她每天在疼痛中拼命挣扎不已辗转反侧。
有一刹那,他突然疯狂审问自己是不是错的。
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心里却没有生出一丝解恨感。
“对了,暮先生...”医生突然抬高语调,“有一个好消息便是——沐小姐肚子里有喜了。”
他仅仅只有一秒的错愕,抬起头颅时黑眸如暗沉般翻涌。
面庞上缓慢地布满了阴沉的冷怒。
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他明明逼她吃了biyunyao。
「傅云遮」这三个字几乎是一瞬间灌满了他的脑海。
“等她醒来后,打掉。”冷硬万分的七个字。
暮云深极力将方才产生的怜悯狠狠压了下去,重新注入了对她的厌恶感。
他真是可笑...第二个孩子了,这个女人分明仍旧是个活脱脱的dangfu。
他竟然会怜悯她,他真是可笑之极!
“暮总...”手下战战兢兢地递来了电话,“之沫小姐给您打了几次电话了。”
暮云深冷漠接过,听见电话那头止不住的柔弱哭声。
“云深,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暮家...”
他打断她的语句,忽然肃冷念了一声她的名字,“沐之沫。”
“怎么了?”
暮云深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沐之晴,薄唇里迸出的字句那么震耳欲聋,掷地有声。
仿佛一字一句都是故意讲给那个昏迷的女人听——
“婚礼提前,我下个礼拜就娶你沐之沫。”
第十八章 你我一起下地狱
三天了,沐之晴躺了整整三天仍旧没有再睁过眼。
自那以后,暮云深将她一人扔在了医院,再没有来看望过她一眼。
留她一人昏迷不醒,每到夜晚浑身便冷汗如瀑。
噩梦宛如梦魇一般缠绕着她,令她窒息在一次次支离破碎的梦中。
好几晚,她总梦见站在一片荒野里,眼前是可以将人生生烧成灰烬的熊熊烈火。
“把这个dangfu扔进去!”
“还有她身边那个野种,一起扔进火里烧死!”
她眸底血红,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你们谁要是敢动孩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可那些面目狰狞的人却将她猛然间丢进了火中,烈火烫破了她每一寸肌肤,周遭的庆祝声如雷贯耳。
所以人都厌恶她。
厌恶至死。
而一直冷眼的暮云深漠视了一眼火中的她,转身亲吻了自己身旁的...沐之沫。
火光中,他们才如同是天造地设幸福美满的一对。
而她沐之晴,从头至尾都是那个捧着一堆被他踩碎的花躲起来哭的傻疯子。
她用一生屈辱一生跌宕换他幸福,而他...却让她置身火海。
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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