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这次她不是装的，可慕容泽已经视她为无物。
慕容泽在落英苑里到处都找不到沈鸾，忙骑马奔赴菜市口。
她肯定会去那里送慕容端华最后一程！
脑中急速转着，能不能有可能救下慕容端华？
“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
“我后悔救你了，真的悔了……”
耳边不停回荡着沈鸾的叹息，每个字都像是刀尖，字字刺在心上，让慕容泽痛不可抑！
天空灰蒙蒙的，竟然下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点早。
沈鸾戴着手铐、脚镣，跪在刑台上，费劲地仰头看着，沉重的枷锁压在她脖子上，头很快垂落下来。
浑身都是令人窒闷的痛意，再忍忍，就要解脱了。
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民众，议论纷纷。
晦涩的眼扫过那些各式各样的脸，蓦地，沈鸾瞳孔滞住，朝着一个方向，无声的，不停的说着五个字。
“不要看，快走……”
十五岁的少年还穿着昨晚姐姐的衣服，脸上红妆残留。
慕容端华攥紧拳，拼命咬牙隐忍，牙龈都渗出了血。
昨夜的断头饭里有迷药，他醒来，就已在离开京城的马车上，怀里揣着一封姐姐的信。
她说，自己那年的寒疾根本就没有治好，如今病入膏肓，活不过这个冬天。
她说，你要好好的，咱们慕容家就剩下你了，姐姐不怕，砍头死得很快的，一下就过去了，不会痛。
她说，到了下面，姐姐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最后她说，求他成全。
慕容端华看了姐姐最后一眼，点点头，狠心转身，哭着跑开。
沈鸾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她知道，端华答应她了，会好好活下去。
“时辰到！”
一声呼喝，四周安静下来。
监斩官走上台，将犯人背上用红笔写着“慕容端华斩立决”六字的亡命牌抽下来，拨开乱发，点点头。
“已验明正身，是慕容端华。”
接着，士兵将人脖子上的枷锁取下，按着头塞入高悬的铡刀之下，扯开浑厚的嗓音，安慰道：“这就上路了，莫怕，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沈鸾在心里摇头，做人，太累了。
雪花落满凌乱的发丝，渐渐有了些白首偕老的味道。
这是她一个人的白首。 阅读本书更多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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