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同战队的队友对此嗤之以鼻,断言正常情况下如果跌倒接吻,那也必定会磕断一颗牙。
那时霍寒川思想还没有情爱,听了一耳就过。
如今想来,只觉得队友说嗤得不太对。
当冲撞力不强烈的情况下,接吻不磕断牙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以上这段想法是霍寒川在这段瞬间,走马灯似的胡思乱想。
很快,他便被狠狠的推开了。
云未央脸色苍白,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霍寒川也恍如如梦初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未央打断。
“走!”
从未有过的高声回荡在每个角落,霍寒川脸色戚戚的离开了。
随着房门合上,医务室乍然安静。
云未央唇上那温热的触觉像是烙印般,经久不散。
不应该这样的。
她仰靠在轮椅上脱下护腕,望着那道伤疤如同一条狰狞的手链镶嵌在血肉里。
伤疤重新被遮盖,随着灯灭,医务室重归寂静。
霍寒川刚一回酒店,电话紧接着响起。
是任晖打来的:“霍寒川!你什么意思?”
对他霍寒川没有好语气:“任总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想干了,俱乐部随时欢迎你递交辞呈。”
他执拗的性子任晖看不惯很久了,要不是因为还有些名气,早就被辞退了。
霍寒川眼眉结霜:“我为VI夺冠的时候,任总还没来呢。”
“你!”任晖气结。
随后,电话带着怒意被掐断。
翌日,VI基地总经理办公室。
霍寒川刚一推开门,顿了一下,才抬步走进。
在办公桌之后,苏音毫无顾忌的坐在任晖的怀里,眼睫带泪。
霍寒川不是傻子,瞬间便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任晖压下眉毛,道:“霍寒川,俱乐部对你还是宽容的,不要不识好歹。”
“如果这一次还输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霍寒川平静的看着他,良久,应道:“好。”
他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回训练室,而是出了基地。
帝都的路都是方方正正,东南西北直愣愣的摆着。
可这次,霍寒川停在了信号灯前,看着绿灯,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
秋风送爽,吹落了一层枯叶。
老胡同里的小平房,干净整洁,门铃乍响。
严敬刚下班没多久,此刻慢悠悠的走来开门,见到来人微微吃惊:“你怎么来了?”
“教练,我……”霍寒川话堵在喉咙,改了口,“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的脸色不好,严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侧身让他进去了。
手里被捧着一杯温茶,霍寒川坐在沙发里。
严敬嗓音沙哑,染着慈和:“最近怎么样?”
这平常疏松的话语,却让霍寒川鼻尖发酸。
在严敬面前他又变成了少年,可以露出软弱,不用强撑。
“不好。”霍寒川吸了一口气,气息在喉头打颤,“教练,我好像什么都干不好。”
窗外涌起风动,树叶沙沙作响,卷走一室凄凉。
几日后,帝都体育馆。
云未央仰头端详着这座建筑,觉得感受颇多。
她也曾经在这里拿过春冠,拿过联赛总冠。
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赛场,却不想又以另一种形式回来。
贺冉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们登上全冠的第二层台阶,大家全力以赴!”
听着少年们众志成城的低喝声,云未央的眼神微晃,短促陷进了回忆里。
摘星与VI的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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