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
“四个多亿,怕是一下手头不宽裕,拿不出来吧。”
“我看不是手头不宽裕,而是从未想过要还,不然怎么会那么随心所欲的花?压根就没有半点负罪感。”
“就算是养母也不能随意动用别人的遗产啊。”
“今天宴会所曝光出来的就有这么多问题,谁知道漓鸽小姐私下过得有多惨?”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夏太太口口声声说养育之恩,她挪用了人家几个亿的遗产,却舍不得拿钱给人家买一份像样的成人礼,这太让人心寒了。”
“想要被收养吗?来夏家吧,遗产给你坑光的那种哦。”
这会儿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看明白夏家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夏浅语心道还好自己技高一筹装晕,否则这会儿众矢之的主角就是自己了。
余晩情涨红了脸,其它什么事情她都能怼回去,唯独这件事人证物证都在,她抵不了赖。
几十岁的人此刻被人当场戳着脊梁骨,她又羞又怒,这个贱丫头居然将她置于这种地步。
夏峰也不过是竭力在维持表面的平静。
被这么多道目光所注视,夏峰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
“鸽儿,你看今天本来是你的生日宴,何必闹成这个样子,说到底这只是我们一家人的事,钱爸回去就给你转,保证一分不差,律师们辛苦赶来,坐下来喝一杯薄酒吧。”
夏峰只觉得丢脸丢到家,拿不出这钱,夏家又要被人戳脊梁骨。
“看吧,我说的拿不出钱吧。”
“岂不是想白吞?夏小姐真是可怜啊。”
“要不是闹得这么大,夏峰一家人肯定就吞了她这笔钱。”
夏峰手指紧紧蜷在一起,看向宫漓鸽,眼里有着一丝卑微的渴求。
这样的表情,宫漓鸽从未见过。
“爸,说到底我们过去也是一家人,这钱我就不追究了,妈用了就用了,就当是你们抚养我的报酬。”
夏峰刚想要松口气,细细一品就觉得宫漓鸽这话有些不对劲,过去一家人?
余晩情冷叱:“算你还有点良心。”
夏峰忍住抽余晩情的冲动,紧张的看向宫漓鸽,少女黑白分明的瞳孔一片冷清,那张稚气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稳重,仿佛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如果是这样,她就太可怕了!
夏峰有种不好的预感,宫漓鸽算计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鸽儿,我怎么能要你的报酬,当年答应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你叫我一声爸,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那钱我马上就让助理转过来。”
夏峰唯恐宫漓鸽不给他股份了,宫斐没有直接将股份给他的重要原因就是他担心给了股份夏峰夫妻就不会善待漓鸽,所以才设定了让宫漓鸽成人以后转给夏峰。
也就是将选择权交到了宫漓鸽的手里,不管真心还是看在股份的份上,两夫妻都该好好对宫漓鸽。
在夏浅语回来之前她们关系并未有任何变化,这段时间他们疼爱夏浅语忽略了宫漓鸽的感受,漓鸽向来乖巧,他们就没在意过,如今觉察有变已经晚了。
余晩情还没有觉察出问题所在,她拉了拉夏峰的胳膊,“给什么给,你没听到她都说不要了?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给点报酬又怎么了?”
余晩情满心都是对宫漓鸽的厌恶,脑子没有太多计算。
夏峰本就在崩溃边缘,“你给我闭嘴。”
余晩情面对夏峰自知道理亏,也不敢再开口。
宫漓鸽的声音懒洋洋响起:“爸妈,这钱你们可以不用补上了,我只有一个条件。”
余晩情忙接:“什么条件?”
她已经在心里猜测各种宫漓鸽可能会提出的要求,例如让夏浅语还回她的房间;或者惩罚夏浅语?
场中身着红裙的少女明艳照人,背脊挺得笔直,漂亮的薄唇牵扯出优雅的弧度,只听她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我和夏家再无瓜葛。”
此话一出,夏峰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果然如同他所想,宫漓鸽不打算给他股份了!
怎么可以!
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宫家的股份吗!
余晩情愣了,她也没想过那个在她手里翻不出花来的宫漓鸽竟然会在晚宴上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她一早的准备就是为了此刻,彻底断绝和夏家的关系。
其它的都不重要,要是宫漓鸽得逞,股份泡汤,夏峰一定会打死她的。
余晩情这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忙上前几步拉住宫漓鸽的手,脸上满是惶急之色。
“鸽儿,我知道你怪妈妈,是,都是妈妈的不对,这些天忽略了你的感受,妈妈在这里给你道歉,你可不能说出这样的气话。
你妹妹这些年在外面受苦,爸妈心疼她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妈妈该死,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差的钱我们也会一分不差的给你补上,你别气了。”
之前余晩情有多凶狠,此刻就有多温柔,宫漓鸽就有多恶心。
她的眼里哪有半点对自己的情意,有的也只是舍不得那笔财产而已。
宫漓鸽只觉得可笑,自己上辈子得蠢成什么样子才会奢求她们对自己有亲情?
她们只差将利益两字刻在脸上了。
宫漓鸽没有回答,少女的眼尾却染上了一抹红,鸦色长睫低垂,眼里情绪复杂,更让余晩情开始慌了。
“鸽儿,你要是不痛快,你就骂妈妈两句,别堵在心里。”
宫漓鸽强行压下心底的悲伤,突然开口:“妈,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
余晩情想也没想的回答:“粉红色!”
宫漓鸽在校都是校服,至于私服一年添置的并不多,多的都是浅色系,像是这样艳丽的红她很少会穿。
再说少女都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宫漓鸽也不例外。
她再度启唇:“爸,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最喜欢吃的?夏峰的脑子疯狂搜索,宫漓鸽在他家待了十几年,从来没有挑食过,自己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每次她都是盈盈一笑说“谢谢爸爸”,但她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吃的是什么。
夏峰突然想到曾经自己给她剥的蟹肉,她眼里欢喜的光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夏峰有种感觉,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要是回答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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