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汀?苏予有些惊讶,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江寒汀和胖胖的形象重叠在一起,更何况,江寒汀的表现也不像认识林羡余的样子。
林羡余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声音有些闷:是啊,不过说来话长。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
苏予转头看了她一眼,察觉到今晚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问:你怎么了?
林羡余的声音有些低:他又出现了,又来找我了。
苏予目光微沉,她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林羡余的亲生父亲路东。
林羡余:我有时候还是会害怕,害怕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影。我害怕我一觉醒来,仍旧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里,一切都是黑暗的,等待我的是一顿毒打,是辱骂,是挨饿。
不会的。苏予搂住了她,房子是真的,我是真的,你的家人是真的,你的工作也是真的,你已经有了全新的开始。
你说,为什么有些父母可以那样恶心?我想起他们,就会很厌恶我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液。
你跟他们不一样的,阿余。苏予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林羡余是被林家领养的,林羡余也和她说过曾经的遭遇。
林羡余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吸毒、酗酒、嫖娼,还会家暴,她的母亲忍受不了父亲,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一走了之,留下她一个人遭受她父亲的殴打。
林羡余大概是想到了童年的日子,鼻子微酸,眼眶一热。她的呼吸绵长了一瞬,勉强地笑了笑:那个捡垃圾吃的小羡余肯定没有想过,不久之后的她,会机缘巧合被一个善良的家庭收养,有了新的家庭、新的房子、新的父母。
一整晚,苏予都安静地听着林羡余述说,安慰的语言太过苍白,最好的安慰是无声的陪伴和温暖的拥抱。
隔天,林羡余忙工作去了,苏予在家休息。她拿出手机,拍下了自己正在阅读的页面,闲着无聊发给了霍燃,问:你在做什么呢?我在家里读书。
苏予还没有等到霍燃回复,她的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
苏予盯着手机上的字眼,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陈言则说:阿予,如果她没有怀孕,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苏予抿唇,睫毛低垂,刚要回复,陈言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苏予犹豫了一下,才滑了接听。
陈言则的嗓音有些低沉:阿予。
苏予听出他有些醉意,拧了一下眉头:你喝酒了?
嗯。
应酬吗?怎么下午就喝酒了?
不是应酬。他低声,就是有点事。这件事情指的是心事。
苏予问:你喝了多少啊?
不知道,好像挺多的。陈言则轻声笑了笑,那头又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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