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眸哭喊着的声音传出来，霍景帆捏着的手机险些掉在地上，抬起的视线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写字楼，隔着一条马路，他清晰的看到了季湘宁，和已经走到边缘的陆清歌！

“不！”

扔下宾客，他第一次失去冷静，发疯一样的冲出去。

不要！陆清歌，不要跳！

半只脚踩空，陆清歌从一开始的害怕突然平静了，爸爸跳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害怕之后，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解脱的方式，所以选择了坠落。

“你跳啊！”

季湘宁嘶声力竭的吼着，瞪大的眼睛恨不得突出来。

跳下去，霍景帆就会回到她身边了。

“我真的很爱霍景帆。”

陆清歌张了张嘴，轻飘飘的声音被冷风吹散，为了他，她曾经捧着自己的心让他折磨伤害，可到最后，她却连爱他都不敢说。

季湘宁一愣，笑得有些瘆人，“我才爱他！”

“都无所谓了，我只求你，我跳下去之后，你能让我的孩子平安的活着。”

陆清歌唇角突然扬起，目光朝着下面看下去，就看到霍景帆熟悉的身影从瀚海国际里面冲出来。

“陆清歌，不许跳！”

嘶哑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她眼眶再度湿润起来，这辈子可以了，至少也看到了他紧张自己的样子。

纤细的身体，像是被一阵风吹了一下，朝着下方飘落。

霍景帆抬着头，瞳孔剧烈的收缩，清晰的倒映出越来越近的陆清歌。

砰！

血顺着她后脑的位置不断流出来，霍景帆冲过去将陆清歌抱在怀里，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清歌，陆清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喉咙像是被碾压过后撕裂的吼着，他想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那么傻，真的跳下来，为什么不等等他，他可以把孩子救回来。

陆清歌以为坠楼会很疼，可真的下来了却发现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就连心跳的律动都好像不复存在了一样。

“霍景帆，我自由了，身体和心都自由了。”

一张嘴，血就流了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黑西装。

“我准备了婚礼，我想再结一次婚，想重新给你幸福的人生，陆清歌，我错了，是我错了！”

霍景帆眼角猩红，一向深沉内敛的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做错了，陆清歌可以用以后的大把时间来惩罚他，可唯独不是这样的方式！

“八年前，我嫁给你……许愿我们能……白头到老，霍景帆，我爱你……可我没办法再爱你。”

浑身越来越明显的虚弱让陆清歌睁不开眼睛，笑着拉过那只有着熟悉温度的大手，突然觉得很满足。

“守护好我们的孩子，这是……你欠我的。”

“清歌！陆清歌！”

拉着他的手无力的垂落，霍景帆仰头大喊，眼泪迷糊了视线。

季湘宁看着楼下面的两人，笑声越来越尖锐，“死了，陆清歌死了！”

放下手里的孩子，她笑着跳下去，她没疯，因为她知道就算陆清歌死了，霍景帆也不会重新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