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洵,你听我说,这不是我做的......
背后是熊熊大火,沈南卿面色惨白,颤抖着跪在眼前在男人面前,苦苦哀求。
这时,一股大力将她拽了起来。
她猛地对上那双深沉如潭水的眸子,一颗心不安到了极点:阿洵,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我正在午休,妈在客厅,等我醒来的时候,大火就已经将家里蔓延了......
男人默不作声地擦去她挂在眼角的泪,一张俊脸不辩喜怒,让她觉得他下一刻就会说:我信你。
可是
沈南卿,你就那么爱我吗?
低沉的嗓音在沈南卿耳边响起,她怔在原地:什么?
她爱他,全世界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男人宽厚的大掌摩挲着她的秀发,下一刻,他周身的气场骤然冰冷你就那么爱我吗?爱我爱到不惜烧死我妈?
还是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意外?
恰巧今天所有佣人都辞职,恰巧只有你和我妈在别墅,恰巧顾家发生了火灾......我是多傻才会信你的鬼话!
男人的斥责的话,如同刀子般刺进沈南卿的心脏,疼的她面色惨白,几乎失语。
他不信她。
即便她救过他的命,给他孕育一子,又当牛做马的侍奉公婆他也不信她。
我,我没理由那么做......她想为自己辩解,却被男人冷声打断。
你当然有,你一直嫌我妈处处针对你,你怕她动摇你顾家儿媳的身份,让温言进顾家门,所以你放火烧死了她。
沈南卿,为了今天,你忍了很久了吧?
......什么意思?
沈南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胸腔升起一股难言的悲痛......她往日对顾家付出的一切,现在竟然变成了她杀人的证据!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顾以洵,你从来没爱过我是吗?
她看着他,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落寞和失望。
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攥起她的下巴,两两相望只有无尽的陌生:我只恨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现在再看,我妈说的极对,你真是半分都比不得温言!
话落,沈南卿面色骤然变得毫无血色,她自嘲般的低笑出声。
果然,不是她的永远不是她的。
他口中的温言,是她的妹妹,原本有婚约的是他们。
她和顾以洵是十六岁那年认识的,她对他一见钟情。
当年她低贱如土灰,而他,高高在上恍若神明。
原本她永远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了,可是上天开了个莫大的玩笑她救了顾以洵的命。
然后,她挟恩图报,逼顾以洵和沈温言解除了婚约。
她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他那时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
沈南卿低着头,笑得比哭都难看。
天道好轮回,这一切,难道都是她的报应吗?
顾以洵心脏莫名抽搐了一下。
他冷着脸,咬牙,狠狠将她的脸甩到一边,声音之中尽是嗜杀之意:你后半辈子就在监狱里给我妈赎罪吧!
话落,一排警车将他们团团围住,警察们在沈南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冲向前将她按住,利落的扣上手铐。
沈南卿近乎麻木地看着眼人,被带走前,她只留下了一句话:顾以洵,我来没有对不起过你。
女子拘留所。
夜晚,沈南卿睡得极为不踏实,梦中幽深的潭水将她包裹住,她挣扎着难以呼吸。
水的深处是一抹男人的身影,她拼命想靠近却猛然惊醒。
几个女人在她床边,将她团团围住,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沈南卿惊出一身冷汗,身子忍不住往后缩。
......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女子冷笑一声,一声令下,两个女人迅速一左一右将她死死控制住。
其余人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块烧红了的烙铁,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沈南卿瞳孔轻颤,强稳住心神: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顾以洵的妻子顾太太......
没想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还要用那个男人的名号来自保。
对面沉默的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哄笑声:顾太太?哈哈哈哈,我们打的就是你这个顾太太!
还不快上!
通红的烙铁滋啦一声印在沈南卿身上,皮肉烧焦味道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蜷缩着身体,可意识模糊间,她唇齿间喊的还是那个名字。
顾以洵......阿洵。
......
七天后。
警察拉开了铁门,厌恶地看着眼前奄奄一息女人。
沈南卿,出来有人要见你。
沈南卿艰难地睁开眼,跟着警察一路看到了会客厅,透过玻璃窗,她见到了这七天来她朝思暮想的人。
......阿洵,你来保释我了吗?你查到凶手了对不对。
顾以洵不说话,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双剑眉简直要拧成麻花。
短短几日不见,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鬼样子?
整个人形同枯槁,暴瘦了十几斤!
是顾家给他的生活太好了,一时换环境不习惯吗?
......这个女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顾以洵快速整理好情绪,眸色冷凝,漫不经心道:是啊,我来接你出去了。
沈南卿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西郊,顾家的专属墓园。
没到顾老夫人墓前,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跪在墓碑前哀哀怯怯的哭。
......温言?
女人闻声,如同受惊的小兔般猛然回头,她眼眶微红,似是不敢置信的是开口道:以洵?
她话音微顿,又将视线落到沈南卿身上,情绪霎时间激动起来,不管不顾地冲她扑了过去,葱白的小手狠狠地拍打在她身上。
姐姐,顾伯母待你那样好,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成全你和顾哥哥......
不知是否故意,她手上的动作无一不落到沈南卿的伤口上,疼的她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后背汗津津的一片。
沈温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晕倒在地,顾以洵眼疾手快,快速将人扶住。
这时,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从沈温言的腰间滑落。
叮当一声。
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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