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绣勾唇,语气怯弱无辜:“救你们?你们怎么了?”
郑婆子与方婆子痛哭流涕道:“全婆子畏罪自尽了,是奴婢们看管不力,但奴婢们实在没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包天,妄图以自己的死来吓大小姐您啊!”
“对对对!求求大小姐为奴婢等人说说好话,让侯爷轻饶了奴婢们啊!”
荣锦绣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郑婆子和方婆子以为已经死定了的时候,突闻小姑娘清脆的声音道:“你们今晚就当我没来过,我……我不告诉爹爹了,这样你们就不会被怪罪了吧?”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我可以不告诉爹爹,但有一件事,你们也要帮帮我才行。”
……
天色微亮,雍和堂院中只零星几点微光,天气阴沉沉的,瞧着又是要下雨的样子。
宣平侯每日天不亮就要去上朝,他如今除了顶着个侯爵封号,还是正三品大员的顺天府府尹。
管辖二十四个县,其中包括京都洛阳与旧皇都长安,乃至近京的有关州县,都在顺天府的管辖范围内。
可见宣平侯是何等的天子近臣,风光无限。
前世被困在晋王府时,荣锦绣曾质问过晋王谢玄安,明明不爱她,又为何百般温柔,苦苦求娶?
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因为宣平侯深得帝宠,手握京畿重权。
而她,是宣平侯唯一的嫡女。
“王嬷嬷。”
宣平侯穿好了衣服,在一众丫鬟婆子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还不忘交代何氏的奶娘道:“夫人有孕嗜睡,你们别吵醒她,我已经免了袁姨娘和杜姨娘的请安,别让旁的事扰了夫人清净。”
王婆子只当侯爷心疼夫人,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侯爷比平时早起了半个时辰,不过王嬷嬷没在意,就算注意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宣平侯出了雍和堂的寝屋,侯府管家沈祥迎面而上,附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侯爷,全婆子畏罪自尽了。”
“什么?”
“畏罪自尽?”
对方阴谋未成就被抓了个现行,按道理来说,还罪不至死,怎么会自尽?
他还打算一早去审问看看,到底是不是表妹指使她来害夫人的呢?
自打绵绵梦魇,后又变得格外粘人,宣平侯的确已经许久未去薛府看表妹与两个孩子了。
若说愧疚……
他对表妹的愧疚并不亚于夫人。
当年他喝醉了酒,误将表妹当成了夫人,在薛府强占了表妹清清白白的身子。
薛府老夫人和表妹非但没有责怪他,知道他不愿与夫人离心之后,反而忍下委屈,做了那被人唾弃的外室。
连着两个孩子,都见不得光。
若不是表妹爱他爱到了愿意牺牲自己的地步,又如何能做到这些?
所以,他心里虽有怀疑,但也实在不愿相信,一向娇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表妹是个蛇蝎毒妇。
全婆子是关键。
但全婆子死了。
“管家、沈管家!”
方才被安排守在柴房的家丁火急火燎的跑来,见了侯爷方才停住脚步:“启禀侯爷,喜鹊醒了,方婆子和郑婆子也说有要事要禀告侯爷。”
宣平侯深吸一口气,面色沉沉,一言不发的往柴房而去。
柴房之内,郑婆子和方婆子跪在地上,她们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面生的婆子。
一夜之间,容色姣好的喜鹊变得憔悴不堪,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没了以往的灵动娇美。
全婆子的尸体僵直的躺在柴垛上,下巴上的血迹干涸,面色已经完全灰败。
“侯爷!”
喜鹊凄厉一声惨叫,屁滚尿流的抱住宣平侯的大腿,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水中浮木,力气大到一时间他都没能挣开。
“侯爷!奴婢……全婆子……是……是大……”
“爹爹~”
甜糯糯的声音在柴房门口响起,小小的粉团子揉着眼睛走进来:“爹爹,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
“别看。”
宣平侯捂着她的眼睛,眼神示意沈管家赶紧把全婆子那具已经凉透的尸体处理掉。
沈管家立马指挥着家丁进来,将全婆子利索的抬了出去。
宣平侯这才松开捂着荣锦绣眼睛的手:“绵绵,你怎么来柴房了?”
喜鹊还抓着宣平侯的裤腿,只被荣锦绣看了那么一眼,就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荣锦绣扑进宣平侯怀中,一副还没睡够的模样:“爹爹骗人,还说今早会来带绵绵一起去雍和堂陪娘亲用早膳,我刚才走到半路就看见您和沈管家往这边来了,是不是要背着绵绵吃好吃的?”
宣平侯哄道:“绵绵乖,先去娘亲那里,爹爹一会儿就来。”
荣锦绣摇头,紧紧抱着自家俊美老爹:“不!我就要跟爹爹一起过去。”
宠女无度的侯爷只得单手托着女儿的小屁屁掂了掂,看向沈管家:“开始吧!”
沈管家先走到喜鹊面前,嫌弃的用手捂着鼻子,又使了两个家丁扭住她,省得这丫鬟又往侯爷身上扑。
“昨夜你与全婆子都被绑在柴房,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鹊瑟缩着,看向荣锦绣。
甜美可人的萝莉大小姐挑着眼帘,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便乖巧的趴在了侯爷的肩膀上。
而跟着大小姐一同进来的芙蕖,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小恶魔一般盯着她。
喜鹊咽了口口水,用力眨了眨眼睛:“侯……侯爷,奴婢,奴婢只是听了薛家表小姐的差遣,从前她找奴婢,让奴婢暗害夫人,奴婢都是拒绝的。但是这次……这次全婆婆用奴婢哥哥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求侯爷看在奴婢身不由己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吧!”
说完,她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喜鹊原是乞丐,她的哥哥也是乞丐,因娘亲心善,才给了这兄妹二人一口饭吃。
如今喜鹊的哥哥,也是侯府外院跑腿的小厮。
“你没说谎?”
喜鹊泪水涟涟的摇头:“侯爷若不信,只管问庄子上的马婆婆,马婆婆是知道全婆婆和薛家来往之事的。”
那马婆子被点了名,才从方、郑二位婆子身后站出来:“奴婢给侯爷请安,大小姐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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