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期满,该离婚了。”
镇江市郊区别墅,陈语溪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面前的短发青年,眸子里的一抹失望转瞬即逝。
三年了!
她,镇江市陈家大小姐,十八岁那年就拿到了常青藤名校金融博士学位,才貌过人,是无数青年才俊竞相追逐的目标。
而他,林澈,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普通男人,入赘陈家三年,从来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惊喜。
平凡而又平庸。
如果不是为了完成陈老太爷临终前的遗命,她的人生断然不会和这样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如今三年期满,婚约已然结束,终于可以解脱了。
“还差三天。”
林澈目光平静,说出了婚约终止的准确时间,语气不免有些遗憾,“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吗?还是说……另有苦衷?”
陈语溪缓缓摇头。
夫妻三年,双方泾渭分明,从来没有同处一室,更没有甜言蜜语。
坚守的,也不过是对陈家老太爷的承诺而已。
虽然距离婚约规定的日期还差三天,可那又有什么意义?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结婚也得不到家人的祝福。
更何况……
这三年来,陈家人的冷言冷语还少吗?
“缘尽于此,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拢了拢耳边的一缕秀发,完美无瑕的俏脸流露出一抹极为罕见的温柔。
不过终是念及三年情分,陈语溪给出了最后的祝愿:“这三年,你虽然无功,但也无过,离婚之后另寻良人,或许会有更精彩的人生。
这座别墅送你,还有……”
这算什么?
施舍?
林澈笑了笑,转身往别墅门口走去,步伐稳定,身形矫健。
“林澈……”
看着男人的背影,陈语溪欲言又止,终是默然摇头。
结束了。
若不是来自家人的逼迫,她断然不会提前离婚。
可如今陈家风雨飘摇,企业资金周转不灵,唯有商业联姻才能挽救陈家的颓势。
明天就是她和周家公子的订婚典礼。
在此之前,只能委屈林澈,把这段婚姻提前终止,还双方一个自由身。
“林澈。”
男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别墅门口,她轻轻一叹:“无论如何,三天之后,民政局门口,我希望你会准时出现,还有这只手镯……”
说着,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摘下腕上的翠绿玉镯,“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三天之后去民政局?
是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镯子你先戴着,离婚之后再说吧。”
林澈蓦的转身,远远看着站在客厅台阶上的清丽女子,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三天之后,不见不散!”
话音落下,渐行渐远。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镇江市中心,三角公园。
林澈一身休闲服,坐在公园角落的连排长椅,脚下白鸽成群,竞相啄食着地上的谷粒。
啪啪啪!
刚劲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惊飞了几只白鸽。
“公子!”
一名面容肃杀的西装青年,快步走到长椅前方,先是躬身致意,而后沉声道:“少夫人的行程已经安排妥当,确定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兄弟们……”
林澈轻轻摆手。
“计划有变。”
他洒落一把谷粒,把惊飞的白鸽吸引而来,双手轻轻拍打,神色淡然:“三年期满,她要跟我离婚了。”
什么?!
西装青年悚然一惊,满脸不可置信。
这三年来,公子暗中布局,始终把少夫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无论国内国外,又或是战火连绵的中东地区,但凡少夫人所到之地,公子必定安排妥当,为她保驾护航。
如此付出,换来的……竟然是少夫人的无情离去?
“离婚不意外,意外的是,她提前了三天。”
林澈伸手唤起一只白鸽,轻轻抚摸着洁白翅羽,轻声道:“查一查,为什么。”
西装青年不敢怠慢,立刻取出手机。
短短三分钟后,
“公子!”
他再次躬身,语气低沉:“是周家!”
“陈家新药上市,规模急需拓宽,资金周转不灵,周家连锁药店处处刁难。
周家大少周凯,要求与少夫人联姻,陈家家主已经同意,决定举行订婚宴会,时间……就在明天!”
周家?
林澈逗弄着掌心的白鸽,脸上笑容依旧。
镇江市医药企业,陈氏位列十六,在各大世家排名中游,总资产不过三亿。
而周家,麾下连锁药店遍布省内,共计二十多家分店,属于二流顶尖世家,总资产超过十亿规模。
用女儿的终身幸福,换取企业的发展机会?
的确是各大世家惯用的手段!
“十六年前机缘巧合,陈家老太爷救了我和师父性命。”
他抬手一挥,把白鸽放归蓝天,仰头看着朵朵流云,目光隐有追思,“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语溪啊……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亲手为我和师父包扎,天真善良,从此一眼万年。”
“伤愈之后,师父和陈老太爷为我和语溪订下婚约,后来师父外出访友,从此音讯全无。”
“这三年之内,我暗中寻访寻找师父下落,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从来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只在一定范围之内,保证语溪的人身安全。”
“现在看来……”
说到此,林澈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面前的西装青年,“阿岩,寻找师父的事情,必须继续进行。
而身为陈家赘婿,身为语溪的丈夫,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名为“阿岩”的青年,对着林澈一躬到地,郑重开口:“帮中弟子八十万,谨遵公子号令!”
八十万弟子,哪用得着那么多啊,
“你安排就行了。”
林澈起身离开长椅,再次洒落一把谷粒,看着争相啄食的鸽群,一模异样笑容缓缓浮现。
“既然还没有离婚,那我仍旧是陈家的赘婿,明天陈家要逼迫语溪和周凯订婚,我又怎么可以缺席?”
“至少也该送上一件像样的礼物。”
礼物?
阿岩稍加思索,而后重重点头。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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