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回村了。
消息不胫而走,闲言闲语随之纷至沓来。
“李家的庸哥儿回村了,听说要在村里住下不走了咧。”
“六年没回过村,现在回来不走。肯定是在外面没把书读好,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呗。”
“听说他读的是医科大学,我还说以后找他看病呢。”
“可拉倒吧,他要真是做医生的料,哪还用去上啥医科大学,把李老太爷的本事学个一半,那都算得上半个神仙了。”
“可惜了啰,李老太爷那一身神仙般的医术带坟堆里去了,后继无人。”
“……”
到处都是村民们的非议声,所有人都觉得李庸是在城里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六年前他考上医科大学,走的时候有多么风光,此时此刻,在村民们眼中他就有多狼狈。
“庸哥儿,你莫往心里去。村里这些人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碎嘴子。除了家长里短,他们也聊不出个啥。你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反正嫂子信你。”
槐嫂子在灶台上忙活,锅里翻炒的是熏过的老腊肉,配上蒜苗和青杆菌,香气四溢。
“我不往心里去。槐嫂子信我,其他人都不重要。”
李庸笑得没心没肺。
回村是爷爷临逝前的叮嘱,二十岁之前不准回村,二十岁之后必须回村。
至于原因,爷爷没说,李庸也没问。
于李庸自己而言,他必回来的理由是报恩,报槐嫂子的恩。
宋槐枝莞尔笑着剜了下眼睛,“嘴学乖了,在省城哄了多少女孩子?”
李庸的注意力却在袅袅炊烟遮映的那张俏脸上。
六年前离开村子的时候,槐嫂子刚嫁过来,那时李庸就觉得,她就是二龙山最漂亮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六年过去,岁月没有在槐嫂子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她依旧是那么美。
岁月的拖曳,反倒是褪去了她身上的青涩,给她的美丽添了一份成熟韵味,更多了一分勾人的诱惑。
“臭小子,跟你说话呢,听着没有?”
分明已经注意到李庸略显痴迷的目光,槐嫂子却没有点破,又嗔怨地剜了下眼睛。
成熟女人的妩媚尽现。
李庸看得更呆,浑没有注意灶门里粗壮的松木已经燃透,断成一截截的火炭,把灶膛烧的红彤彤的。
只是灶门再也锁不住木柴,探在外面的那截松木忽地翻出灶门,砸在李庸面前,火花四溅。
李庸后知后觉,还没察觉危险,槐嫂子却一声惊叫,直接隔着灶台就要往过来扑。
“小心!”
李庸这才一个激灵窜起来,躲过大多数火星子。
“哎哟!”
槐嫂子的惊叫再次传来,却是上半身扑在灶台上,胸脯被锅沿烫着了。
农村里的柴火灶,用的都是导热性极好的镔铁锅,比寻常铁锅更厚,一旦导热,锅沿的温度不比锅底低多少。
眼见槐嫂子痛的蹲在地上,李庸赶忙冲过去将她扶起来。
果然,胸前的衬衫已经被烫出两条大口子,露出杏黄色的胸衣,也已经烫出两道焦黑。
顾不得其他,李庸拿过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贴到槐嫂子的胸口。
“嫂子,你先自己按着,我回来带了烫伤膏,马上去拿。”
看着李庸手忙脚乱,脸上全是关切,宋槐枝突然觉得胸口的烫伤好似没那么疼了。
反倒是胸膛里面,又涌起了丢失好多年的温暖。
毛头小子终于长大了。
知道疼人了。
不知不觉,眼睛就湿润了。
嫁给李天军最初的那几年,她是幸福的,李天军能干,也体贴人。
可幸福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结婚两三年两人都没能生出一儿半女,于是村里开始流传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说她就是个天生不能下蛋的母鸡,不然她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嫁给李天军?
然后李天军的态度就慢慢变了。
直到三年前,李天军开始不怎么回家了,他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并且生下一个儿子。
由此,宋槐枝不能生娃的流言也在村里坐实。
没人觉得李天军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不对,都觉得槐嫂子不能生娃才是罪大恶极。
心里头揣着巨大的屈辱,却还要起早贪黑的伺候半瘫的婆婆。
没人知道宋槐枝独自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虽是没读多少书的农村女人,可农村女人也是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不需要被照顾,不需要被呵护?
整整三年,终于再次尝到被关怀的滋味。
宋槐枝内心委屈的阀门打开,就再也关不上。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出眼眶。
李庸拿了烫伤膏回来看到这幅情形,只当嫂子是痛的,心里头一急,就将槐嫂子拦腰抱了起来。
冲过灶房与炕屋之间的那道帘子,将槐嫂子放到炕上,就要撕开槐嫂子的衣服上药。
这时才看见槐嫂子满脸红晕,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惊讶。
李庸连忙停下来,然后道歉:“对不起,槐嫂子,我……我只是想给你上药……”
“我知道。”
宋槐枝将眼睛闭上,轻声道:“来吧。”
脸上如血一般浓郁的晕红以及不住颤抖的长睫毛,却还是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慌乱。
李庸却更慌,他发誓,这一刻的槐嫂子,一定是她生命里最美的时候,也是最诱惑的时候。
少年人的身体忍不住随着内心的悸动有了反应。
望着槐嫂子因为充血而变得更加红艳和饱满的唇瓣,李庸只觉得快忍不住要亲上去的冲动。
“李庸,你在想什么呢,她是槐嫂子,是天军哥的媳妇。你怎么能对她有想法,你对得起天军哥吗?”
脑海里强行将小时候李天军带他玩耍的画面拉出来。
内心涌起的愧疚,才让李庸慢慢冷静下来。
用剪刀轻轻剪开槐嫂子的胸衣,才发现槐嫂子穿的是没有垫片的那种,比寻常胸衣更薄,虽然差一点才被烧透,但是锅沿的高温还是传导到了肌肤上。
峰峦白皙而高耸,此时却多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烫伤,没有破皮,左边却已经烫出两个水泡。
想着嫂子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李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强行压下去的悸动又有再次腾升的苗头。
他赶忙把注意力转开,道:“嫂子,烫出水泡了,得戳破再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我忍得住,你来吧。”
嫂子的声若呢喃,带着重重的鼻息,气如麝兰。
李庸的手有些哆嗦,手指按在伤口上,一股真气不自主地透过指尖涌入洁白的肌肤。
恍若温暖的水流在肌肤底下洇开,霎时间又分裂成无数股细小的热流,涌向身体各处。
“嗯哼!”
极度的舒畅感令得宋槐枝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口。
突如其来的嘤咛却恍若惊雷一般把李庸炸醒,他忙收回手指,也中断了涌出的真气。
舒畅的感觉昙花般乍现,又乍隐,宋槐枝忍不住地有些失落。
下意识地睁眼就想问问,看到李庸一脸呆滞,又赶忙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李庸是修行者,自小就修习爷爷交给他的《抱皇书》,他知道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也知道修行而来的真气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但以真气疗伤却是头一遭,完全没想到会令槐嫂子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槐嫂子的婆婆就在隔壁,这要是弄出动静,让桂兰婶子以为他和槐嫂子在干点啥,那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点小插曲,使得槐嫂子脸上的红晕更浓,胸脯的白皙仿佛也蒙上了一层血色。
李庸只觉得口舌都快冒火了。他赶忙加快动作,只有快速结束这香艳,他才能把持自己不犯错误。
消毒、上药一气呵成……李庸也暗自松了口气。
“可以了,嫂子,我给你拿件衣服换上吧。”
烫伤不需要包扎,只需要拿件干净衬衫换上,一切也就结束了。
“庸哥儿!”
宋槐枝突然抓住李庸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
李庸心头一沉,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一想起天军哥,他忙把心底的杂念压下去:“嫂子,我们这样不好,对不起……”
“对不起李天军吗?”
宋槐枝突然自嘲道:“对不起他?那谁对得起我?”
天军哥和槐嫂子之间的感情出问题了?
李庸正要问个清楚,外面传来脚步声。
两人缠着的手触电般松开,门就被推开了。
“李庸,你回来了!你们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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