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本也不想这般狠,但,只有比恶人更狠,恶人才有可能给她们活路。不然,无论她和祖母平时再行善积德帮助百姓,到头来都是被分食家产害尽性命的下场。
此时,族长虽然很是恐慌,但脑海中却还保持着清明:“你怎么敢动用私刑,就不怕我告给官府吗?”
但姜云归似乎早有预料,她轻笑着摇了摇头:“瞧您说的,一个针眼,能留下什么伤,我回头就把最好的金疮药给您找出来,保管用不了两个时辰,这伤它就完全愈合了。就算您告了官,这没受伤没中毒的,谁信呢?”
眼看着,姜云归又要朝他下手了,他连忙哀求道:“你住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吧,我该死,我该死!”
姜云归这才暂时收了手:“大爷爷,那你倒是说,是谁指使你的?”
族长闻言一怔,随即马上出声回答道:“都是我自己糊涂,没人指使我啊。”
而姜云归却冷笑了一声:“咱们都做了多少年的亲戚了,我自然是了解的,你们没有这种胆子也没有这种手段,看来,大爷爷是不准备说实话了。”
姜云归将针放在火上烤了烤,缓缓刺入了他的经脉中,在剧痛之下,他连忙叫喊道:“我说,是宋明翰找到我们,说他的妻舅赵大人也看不惯你们,他说让我们放手去做,今天这阴损法子也是他教我们的。”
宋明翰就是宋明章的弟弟,宋衡的二叔,他的妻子便是赵大人的亲妹妹。
“赵大人他来平城了?”姜云归又追问道。
族长摇了摇头:“还没有,说是两天后到。”
闻言,姜云归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赵大人应该是想先让族长他们抢了她家的财物,然后他到了以后,再借着姜家窝藏反贼的罪名,把姜家全族抄家。
然后这笔财物因为被姜氏一族劫夺过,已经算是来路不明的黑产了,他可以明目张胆地把这笔钱吞掉,然后说这笔财产被姜氏一族转移了,已经无法找到。
不然如果不经过姜氏一族的手,直接就抄家祖母这边的话,这些家财都是要登记在册的,不好暗中操作。
宋衡那边,应该也是调查过了自己说过的雍镇,发现了那批丝绸被送到雍镇只是个谎言,所以才急了,不惜直接撕破脸,让赵大人直接下狠手。
骗不到嫁妆就怂恿人来抢,宋衡他还真是好手段。
姜云归思忖片刻后,对族长说道:“既然大爷爷愿意招,那现在就去录口供。你们知道赵大人这么多秘密,早晚也难逃一死。”
但族长眼神中却闪过几分瑟缩和躲闪:“我被你废了两条腿也就废了,赵大人说过会给我们好处,不会杀我们这种小民的,我要是不听他的,才是全家会不得好死,我不去。”
闻言,姜云归不禁觉得好笑。回头若是赵大人来抄家,包庇反贼这种株连九族的罪名,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此时,姜家的正屋里,传来了丫鬟的惊呼:“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八成是被那帮畜生气的,咱们老夫人本就有心疾,哪里经得住这般刺激?”
“快请大夫,另外各门都严加看守,别让那群畜生趁机混进来!”
府里瞬间乱作了一团,姜云归和姜云辰也在屋里忙着照顾老夫人。
然而,当屋里没人了的时候,老夫人却在好端端地跟姜云归说话。
“云归,把那碗药拿来给我喝。”
姜云归顿时担忧起来:“祖母,非到万不得已,不必喝这个。”
祖母却摇了摇头:“不喝的话,太容易露出破绽了。”
而没过多久,从外面请的大夫便来了,下人们更是忙着进进出出熬药端水,忙了两个多时辰,屋里却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哭声。
在外面当差的下人们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惊,老夫人可能是不好了。
毕竟,老夫人的心疾常犯,每回几乎都要走一遭鬼门关。
而很少出自己屋子的三婶也闻讯赶了过来:“娘,你怎么样?”
“三婶,祖母她已经去了......”姜云归几乎泣不成声。
三婶伸出手,想试探老夫人的情况,但姜云归却阻止道:“三婶,祖母真的走了,你也听大夫说了吧,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别打搅她遗体清静了。”
但三婶却推开了她,伸出手试了试老夫人的呼吸和脉搏,最后,终于认命了似的垂下手:“怎么会这样?”
“娘,你醒醒啊,娘!”三婶也俯下身哭了起来。
姜云归抱着她安慰道:“三婶,家里只剩下我们了,祖母不在了,我们得把这个家撑起来。祖母过世前说过,她希望她的尸身回归老家故地,明日天一亮我便驾车去送她,至于家里的一切,这段时间就拜托三婶打理了。”
但此时,姜云归的眸中却是一片寒凉。刚才三婶试探祖母脉搏和呼吸的动作十分熟练灵巧,完全不像是一个未经世面的妇人。
虽然她从来就只信祖母和姜云辰,可三婶有问题,也是她之前从来没想到过的。
她和祖母向来都待三婶极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没有亏待过她半分。
她们都以为她日夜思念亡夫郁郁成疾,没想到,三婶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到了后半夜,三婶离开后,姜云归给谷雨使了个眼色,让她盯住三婶。
不一会儿,果然三婶去找了陈管事,而陈管事另外找了个小厮,写了张条子让小厮出府。
毕竟姜云归已经下令戒严,普通的小厮是没办法无缘无故出去的。
小厮离开后,陈管事正要回屋,但他刚走到一个拐角处,便被人捂着嘴打晕了。
之后,他被一瓢冷水泼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处于地窖里。
他正要求救,但却想起这里隔音极好,就算喊破喉咙,地上的人也听不见。
随后,他听见了清脆的击掌声。
只见,是面容明艳的大小姐从火把的火光中走出,还在击掌赞叹:“陈管事,你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吃里扒外倒真是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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